“我就懂点皮毛的皮毛，当不得刘师傅的夸。”嘉敏被刘师傅说的都有些不好意思。
“还不多啊，什么皮毛。大部分的人都不懂 ，不信问问你们院的这些人，谁懂，他们懂个屁。”
嘉敏拉住黄主任说，“主任，铺管道之前我让刘师傅告诉你一声，到时候麻烦你问问大杂院的人，有愿意借东风的，可以一起。
但他们家的管道要自己花钱铺到与我家管道相连的地方。其余的不用他们操心。”
“行，我倒时候宣传宣传，不过我想不会有人借东风。除非你帮他们家盖厕所。”黄主任在居委会工作了十来年，辖区内的百姓，都是什么德行，她了如指掌。
“不借就不借，但得告诉他们一声。”
“是这么个理，小姑娘说的对 ，借不借是他们的事，说不说是我们的事。小姑娘，局气。”刘师傅竖起大拇指说道。
换做是他，肯定借这东风。拉饥荒都借。有了新式的卫浴间，多方便啊。
在屋里，嘉敏比划着与刘师傅说，“前面虽然有窗户 ，但后面也给我全部挖出来窗户。
还有除了堂屋 ，左右的两间房，都给我隔断成两间，四间房的门都朝堂屋。
外面的屋檐有一米多宽我想包起来，在滴水的地方砌上矮墙，左右和上面都用砖头砌出来一个框架，中间我打算安装玻璃，中间与堂屋一样，安装大门，以后从屋里出来，半夜上卫浴间也不会很冷。开门也不只是开堂屋的门，屋檐下一米多宽的地方，我也能利用起来堆放一些物件。”
说的刘师傅都瞪大了眼睛，“小姑娘，你这是打算大动啊，那年前的时间有些紧张。”
“没事，您先安排把靠东厢的这间屋子先检查瓦片，后面掏一个和前面一样大的窗户，还有中间隔断，以及四白落地就行。年前没有问题吧？”
“那没事，一个月就能把靠东厢的这一间变两间整的利利索索。”刘师傅很满意，虽然是淡季又是冬日里，可他接的这个活，还是很有搞头的。
“那麻烦刘师傅了。缺什么随时联系我。”
她已经有了所有的管道与所有的玻璃，今天签到得到的奖励。
“好嘞，别看今年冬天冷，可一直没有大雪，只要不是天天下雪下雨，我保证年前给你把东边的屋子整好。”
“谢谢。”
在黄主任的帮助下，租了两间屋子，把屋子里的旧家具等一切物件全搬到租房里暂时先放着。
没有什么名贵的家具，都是普通的家具，她打算没事的时候，自己来翻修，她可是手工达人，最擅长搞这个。
第一天上班，江秘书与后勤的食堂主任快退休的牛主任，一起带着嘉敏来到食堂。
食堂不算主任，连嘉敏一共七人。有专做大锅菜的两位大师傅：杨强东，石保富。
帮厨：廖京生(杨强东徒弟)，魏广传(石保富徒弟)，还有一位没有任何背景的秦彪，他虽然是帮厨，但是三位帮厨中唯一的正式工。
他父亲就是本厂的职工，退休了让他接班，不知道怎么的就分配到了厨房做帮厨。
还有一位搞卫生，打杂的郭秀梅，年纪不大，二十岁左右。
“大家放下手中的工作，给大家介绍下，这位是我们食堂新来的大师傅五级厨师顾嘉敏同志。以后在食堂，大家要亲如一家，互帮互助。”牛主任是食堂主任，每天的工作就是早上去市场买买蔬菜之类的，肉，米面粮油，都是后勤负责，大部分上面调拨，小部分厂里的后勤自己走关系采购，找肉联厂，粮站，还有下面的公社等。
蔬菜因为需要新鲜，冬天不说天天购买，但至少三天要购买一次。
他买完菜，就来食堂转转，没事就坐在食堂后面的办公室看看报纸，喝喝菜，等领导们的电话。领导们经常在二楼的包厢招待客户还有更大的领导，他就是记记要求，规格多高，多少个人来吃，还有一系列的要求。
弄明白要求以后，告诉食堂的大师傅提前准备。
或者没事找后勤的人哼唧，缺食材，让他们去搞些什么食材。
还有一年，他就要退休。现在是老好人一个，谁也不得罪。
牛主任说完，江秘书又说，“顾嘉敏同志你们大家前段时间都见过，那厨艺是没得说。大锅饭，小炒，炖菜，那都是顶顶好 。有客餐的时候，她负责客餐，没有客餐的时候，负责一个菜，你们三个大师傅自己协调 。牛主任，你给小顾同志分配一个帮厨，不能什么活都让大师傅自己干。”
“是是是，江秘书想的周到。”牛主任都不用研究与想，直接吩咐秦彪，“小秦，你负责给小顾师傅打下手，用心些，做事别毛糙。”
“是。”
秦彪的年纪，比嘉敏大两岁，今年已经十九岁。
杨师傅，石师傅，站在一边不说话。他们也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厨艺比他们强的不止是一星半点，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连追赶的心思都没有。
他们都是三四十岁的人了，想着混到退休算球。
还争什么争，在食堂争破大天，也是个大师傅。
嘉敏简单的介绍了下自己，最后对秦彪说，“既然是给我打下手，那我给你提几点要求。无则加勉，有则改之。”
秦彪满脸的恭敬，他也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厨艺精湛，想拜师又不好意思说，人家小姑娘比他还小，想必不会收他这种比她还大徒弟。
但他依然有想法，想努力一把，“您说。”
“第一是卫生，先做好个人卫生，我不喜欢看到给我打下手的人整天油乎乎，头发不洗澡也不洗，随便一抓不是皮屑就是油头发掉落。
还有手指包括指甲一定要保持干净，别让我看到指甲里面的陈年油垢。从厕所回来，无论大小给我用肥皂洗手。
当然，你在食堂里用的肥皂，我出。因为是我提的要求，我今儿已经带来了，等下给你。
第二，还是卫生，不过不是个人卫生，是食堂里面的卫生。我用的锅碗瓢盆还有砧板，各种刀具铲子，灶台都给我彻底弄干净。
每天每顿用完都要清理干净，不能出现脏乱差。能做到吗？”
“能。”在场的人纷纷朝四周瞧，惨不忍睹，到处都是脏兮兮的。
不说还好，一说，江秘书几人一观望，都想骂人。
简直了，没眼看啊。
“能就好，咱们是厨师，做的食物是让吃进肚子里去的。在我看来，味道不是第一位的，卫生，干净才是第一位。味道再好，东西不干净不卫生，那是变相的谋财害命。
咱们厂的工人，大半都是做体力活，一天到晚累的要死，来食堂吃饭还得胆战心惊，吃进去一肚子的细菌，多惨啊。”
“啪啪啪啪……”
江秘书带头鼓掌，周围的人愿意的不愿意的，全都跟着鼓掌。
“好好好，小顾同志说的好。既然你们已经认识了，那就先开始工作，我们几个先走，不耽搁你们搞卫生。”江秘书的话，给下面的工作定了调。
今天搞大扫除一事是势在必行。
后厨隔壁，是一间小房间，里面有分给大家的储物柜。嘉敏放好自己带来的物件，还拿出来一块香皂带香皂盒，递给秦彪，“这是我给你的，以后记得多洗手。”
秦彪有心不要，可自己又买不起，没票也内没钱，至少本月已经没钱买。
内心挣扎了许久，忐忑的接过来，低声的说道，“等我发工资了还顾师傅你。”
“不用，是我要求高，一块香皂，只是洗洗手，够你用很久。你收好，我自己也有。现在开始备菜吧，我自己去搞灶台还有锅与铲的卫生。你先忙。”
“是。”
廖京生与魏广传被吓的也站在一边，两人悄声嘀咕，“厨房要变天了。”
“规矩真大。”
“嗨，以后也要注意卫生咯。”两人都明白，以后后厨的话语权在眼前的小丫头片子的身上。
以后得敬着些。
嘉敏从兜里拿出来事先准备在小瓷瓶中的去除陈年油垢的清洁的水。
抹在锅底，灶台上，拿了自己带来的干净抹布，沾上一点点的水，在上面使劲的擦拭。
黑科技的清洁剂，还真好用，都不用钢丝球搓，那一大块的硬块油垢，很快的就软化，然后稍稍用力就能擦拭掉落。
她的灶台是单独的，与那两人的灶台之间有段距离，被隔开。
倒是蛮好。
她也不想看到隔壁的灶台上漆黑的油垢。太辣眼睛。
在遥远的西北某座市级小城，虽然是市，可在西北，比身处华中的湘省柳城那是差远咯。
陆涵眯着眼睛，望着远处的风沙 ，心中的恨意已经滔天。心中重新开始规划，未来的日子。
嘴里默默的念叨，“顾嘉敏，陈丽萍，你们给老子等着，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为你们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他来了西北已经十几天，日子过得糟心极了 。处处都不方便，处处都糟心，处处都不爽。
还有他的事情，不知道是谁透露的，现在厂里已经有人开始议论。
都用有色眼睛看他。烦人的很，要不是他脸皮厚，还真不一定能熬下去。
陆涵身边的一位男同志，拉拉他的衣服问，“小陆，打发什么呆，走吧，再不走，就赶不上车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