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天,远儿年纪尚小,你说教他一番便好,何须要动用家规,这般严重,况且他前几日身子不舒服,这才好些,你把他打出个好歹怎么办?”
“娘说的不错,夫君,你就饶了远儿这一回,往后妾身定好好好教导他的。”
“爹,孩儿知错了,孩儿日后不敢了,求爹饶了孩子这一回……”
林清浅沉默站在一旁,垂下眼眸遮掩眼底的讥讽。
十四的年龄,顾长庚与林清远同龄,为何对他责罚时,怎不想想他也年纪尚小?
林琅天脸色阴沉沉的站着,徐氏和老夫人越劝,越护着林清远,他心中怒意更甚。
“娘!你可知他做的混账事,如今不止京都城大街小巷被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柄,连皇上都知晓了,今日还特意命我好好教导他,你们谁都别劝我,非得狠狠教训他一顿,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老夫人一愣,“你说什么?远儿的什么事皇上都知道了?”
“娘,您不知道?”
老夫人疑惑的拧着眉头,林琅天思索片刻,将目光转向徐氏,骂道:“慈母多败儿!”
徐氏心虚地道:“妾身见娘近日身体不适,怕她动怒,便想着先瞒下来……”
林琅天道:“总之今日我要教
训他,谁都不许拦着!”
说着,林琅天手中藤条狠狠抽在林清远身上,他疼得痛哭哀嚎了起来。
“疼……爹,孩儿知错了,真的,求你不要再打……”
“让你戏耍先生,让你小小年纪便不学好,让你欺辱同窗,还敢同沈世子动手,逆子!你这逆子!”
林琅天每说林清远一样罪行,手中藤条就狠狠抽在他背上一下,发出格外清脆的声音。
徐氏和老夫人心疼的要命,却也不敢开口劝。
林清浅低着头站着老夫人身后,肩头微微抖动,似乎被吓到了。
只有她清楚,她是忍笑快要忍不住了!
林清远不敢被藤条抽几下,便趴在地上起不来,抱着林琅天靴子求饶,这软骨头的样子,也不知跟谁学的。
抽了将近二十下,林琅天于心不忍,扔下了藤条,厉声道:“罚你在祠堂跪一晚,好好反省你做的混账事,谁都不许来看他,放他出去,否则就再多跪一日!”
“夫君,夫君……”
林琅天拂袖而去,徐氏红着眼看向老夫人,“娘,您去劝劝夫君吧,远儿被打的不轻,若再跪上一晚,我怕,我怕远儿……”
老夫人无可奈何地道:“我何尝不心疼清远,可琅
天的性子你也了解,说一不二,只能先委屈远儿,让他在祠堂跪上一晚,让人在祠堂外守着,若有什么事,立即禀报。”
“祖母,清远疼,清远后背被爹打得疼死了,祖母你就向爹求求情吧,求你了。”
“远儿,这事祖母求了也无用,你且在这跪上一晚,明日祖母再好好说说你爹,好吗?”
林清远大抵知道再怎么求都没用,哭得越发厉害。
老夫人听了,心如刀割,道:“先让人去取伤药来给远儿上药。”
折腾了大半晌,老夫人和徐氏终是从祠堂离开,留林清远一人跪着。
祠堂外。
“祖母,清浅扶您回去吧。”
老夫人疲惫地道:“不必了,时候不早,你也尚未用晚膳,先回你院里用晚膳吧。”
“是,祖母。”
林清浅领着春夏走了。
徐氏站在祠堂门口,用力攥紧拳头,指甲陷入手心软肉里,她咬牙切齿地道:“百合,吩咐福管家,定要把散布谣言的人找出来!”
她要他碎尸万段。
“是,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找福管家。”
……
篱园。
“长庚哥哥,你还未用晚膳吗?”林清
浅笑着问道。
顾长庚放下书籍,颔首,“嗯,你为何这个时辰过来了?”
“我刚从祠堂出来,父亲从宫中回来,长庚哥哥猜父亲第一时间做了什么?”
顾长庚神情淡淡地道:“罚了林清远。”
“长庚哥哥,你知道了?”林清浅略微讶异地道。
“你这几日心心念念的,不正是这个吗?”
从她一进屋,眉开眼笑的样子,顾长庚便将她所想猜的**不离十。
“是啊,长庚哥哥,你知道吗?二哥被父亲用藤条打的,哭得鼻涕眼泪直流,太解气了,让他拿弹弓打我,让他害长庚哥哥受罚!”
若是在现代,林清浅真恨不得用手机录下来给顾长庚也看看。
接下来,林清浅一直眉飞凤舞讲述祠堂中林清远被罚,顾长庚沉默不语的听着,深邃的眼中暗藏一抹宠溺。
……
沈斐一来丞相府便径直前往篱园,正巧碰上林清浅也在。
他笑眯眯地道:“清浅,你说,最近几日林清远的事传遍了京都城的大街小巷,这可是你做的?”
林清浅道:“沈世子无凭无据的,想要冤枉人?”
“清浅,你少跟我来这套,我知道,定是你的手笔。
”
顾长庚眼帘微动,道:“沈世子,清浅说的不错,无凭无据,请不要冤枉人。”
“……”
沈斐望着两人,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笑意盈盈,他皆在两人身上嗅到阴险狡诈的气息。
不理会两人反驳,沈斐自顾自往下道:“我倒挺好奇,传闻中,茗香阁茶楼那位小公子是谁?你们认识的?”
林清浅道:“传闻中不是说了,他自称与你同窗是表叔的二姐的大姑的儿子的关系。”
简称:查无此人。
谁知沈斐信以为真,挑了挑眉,道:“当真?那我明日去国子监打探打探,看是否能问出这位小公子,我倒挺像与他结识。”
“嗯,你去吧。”
能打探出来才有鬼。
顾长庚见林清浅一本正经的忽悠沈斐,唇角情不自禁扬起上翘的弧度。
往下半个月的时间,林清浅总算又过了一段安逸的时间。
林清远被罚,老实了不少,林清柔尚在禁足中,不能出来找她麻烦,林清芜则是心心念念三皇子还在江南,整日吃斋祈福,期盼三皇子早日回京都。
而徐氏一直在找那日在茗香阁的小公子,却一直苦寻无果。
她怎也不会想到,她费尽
心思想揪出来的人,此刻就在丞相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