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庚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脸色骤变,抓着沈斐的肩头厉声道:“你说什么?清浅被人下药了?她中毒了?”
沈斐道:“这我也不大清楚,是柔贵嫔的宫女告诉我的,让我赶紧来找人,你还是赶快去一趟揽月殿再说吧!”
顾长庚抿紧了唇,转身大步流星往揽月殿走。
到了揽月殿,小云领着他往里走,到了安仪柔寝室门口,小云道:“顾将军,麻烦你在此处稍等,奴婢去禀告娘娘。”
话音一落,门打开了,安仪柔站在里面,道:“顾将军,你快先进来吧。”
顾长庚点点头,急忙往里走。
小云欲言又止,但被安仪柔递了一个眼神,也不敢再说什么,待两人进去后,将房门合上,怕被其余人看到顾长庚进了安仪柔的寝室,这要传出去对安仪柔可不好。
顾长庚跟着安仪柔往里走,见到床榻上躺着的林清浅,她双眼迷离,脸颊潮红,因难受眼眶中泛着白色雾气。
顾长庚心狠狠揪了一下,快步行过去,握住林清浅的手,心急如焚地道:“清浅,你怎么样了?清浅……”
林清浅身体难受如同万蚁噬心,低声带着哭腔道:“长庚哥哥,我难受,我好难受……”
“清浅!你怎么如此?寒月呢?你今日不是带着她一同进宫的吗?”
林清浅摇了摇头,意识已经不太清楚,嘴里只知道喊着难受。
安仪柔眉头紧蹙,道:“顾将军,清浅这一看就是被人下了催-情药,如今当务之急不是追问,而是你赶快将她带出宫才好!”
顾长庚攥紧了拳头,面色冷若冰霜,心中恨不得杀了敢给林清浅下药的人,可也明白当务之急得先带林清浅出宫。
他问安仪柔拿来披风,将林清浅包得严严实实的,打横将她抱起来,对安仪柔微微颔首,道:“我先带清浅出宫。”
“好,顾将军,你快走吧,从揽月殿的侧门走,绕向月华殿那边走,这条路到北宫门一向偏僻,鲜少会有宫女太监,不会碰上其他人的。”
“多谢。”
顾长庚抱着难受扭动身躯的林清浅从揽月殿侧门出去,安仪柔望着两人身影消失,脸上神情忧心忡忡的。
小云道:“娘娘,你别担心了,三小姐一定不会有事的。”
安仪柔点了点头,道:“走吧,扶本宫回寝室歇息,今日揽月殿发生的事,本宫不希望传出去半点,懂了吗?”
小云道:“是,娘娘,奴婢明白。”
“嗯,回去吧。”
顾长庚抱着林清浅来到宫门旁,看着怀里难受到发出低低哭声的人,一咬牙,索性不从宫门出去,足尖一定,终身跃上宫墙,然后跳出去。
出去后,他抱着林清浅翻身上马,“驾”一声,骑着马朝将军府奔驰而去。
宫门口的士兵瞧见一道黑色身影骑着马远去了,狐疑地问同伴:“方才是顾将军出去了吗?”
另一名士兵道:“没有,我并未看到有人出去。”
士兵挠着后脑勺,一脸奇怪的表情,道:“是吗?我方才好像看到顾将军骑马走了,怀里还不知道抱着个什么东西……”
“你眼花了吧,是不是没吃午饭饿着的缘故,走走走,有人来换班了,我们吃饭去……”
士兵想了想,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
林清浅被披风包得严严实实的,身体燥热逼得她迷迷糊糊挣扎着,带着哭腔道:“长庚哥哥,难受,我好难受啊……呜呜……”
顾长庚听得她低声抽泣声音,心如刀割,他沉声道:“清浅,你再忍忍,我们很快就回到将军府,师父定会有法子替你解毒的。”
言毕,他“驾”一声,双腿用力驾了一下马肚子,让马跑得更快些。
一路骑马奔驰,终于到了将军府。
从马背下来,顾长庚抱着人像一阵风似的进了府中,门口的士兵只听见他急声吩咐了一句,“马上将师父请来我卧房!”人就不见了。
到了卧房,顾长庚将林清浅放在床榻上,她双眼迷离,体温烫的吓人,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整个人紧紧贴在顾长庚身上,只有他身上散发的清凉能让她身体燥热好受些。
“清浅,你醒醒……唔……”
顾长庚话才说了一半,林清浅主动吻住了他,舌头迫切的攻城略池……双手搂住顾长庚的脖颈,相与他贴得更近些,想摄取他身上能令她舒适的冰凉。
不过片刻,顾长庚被吻得呼吸粗重,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面前的人退开一些。
林清浅难受的低声抽泣了起来,他忍得额头青筋暴起,咬紧牙关,强迫自己推开黏在他身上的林清浅,起身倒了一杯凉水过来。
“清浅,张嘴喝些水,喝下去你会好受一些……”
喂下一杯凉水后,林清浅迷离的眼神清明了些,双眼雾气氤氲,她嗓音略微沙哑地道:“长庚哥哥……”
顾长庚道:“清浅,你再忍忍,师父马上过来了,你放心,他定会有法子替你解毒的!”
林清浅无力的点点头,“……嗯。”
话音落下,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是风清扬的声音:“长庚,下人说你急匆匆的回来,还让老头子我赶紧过来,可是出何事了?”
顾长庚拉过被子将林清浅盖好,快步行过去将门打开,急声道:“师父!你快进来!”
风清扬被拽了进去,寒夜刚想跟着进去,“砰”一声门就合上了,他被关上外面。
“少阁主,属下……”
寒夜听见顾长庚回了一句,“不许进来!”
寒夜摸了摸鼻子,一头雾水的站在门外。
风清扬被拽到了床榻前,还来不及喘上一口气,便听闻顾长庚着急地道:“师父!你快替清浅看看,她在宫中被人下了药!”
风清扬刚想抱怨一句顾长庚将他忙里忙慌的作甚,这一听闻是林清浅出事了,他也顾不上抱怨了,赶紧道:“你让开,我给丫头瞧瞧!”
林清浅被盖得严严实实在被子里,面色潮红,风清扬几乎立刻断定她是被人下了催-情类的药,他眉头紧蹙给林清浅把脉。
“丫头这是给人下了春情。”
顾长庚在旁边焦急如焚,道:“师父,可有法子解?”
风清扬道:“有自然是有……”他的目光定在了顾长庚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