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之下,必有狂威。
在场之人,全部色变,病人们后退数步,这还是平日和蔼可亲的孙老吗?
发怒起来,形如狂狮。
陆天摇摇头,忽然一步踏出,在全场人未反应之下,一掌镇压在冯坤的背部,周围之人才反应过来。
“你干嘛?”
“老大!”
“老大!”
“放开老大。”
小弟们荆棘一片,怒吼上前,颇有怒发冲冠的声势,让周围的人惊恐万状,纷纷后退,这可是一群混道上的土霸子,能躲就躲。
“你做了什么?”孙长胜也大惊失色,一声咆哮。
刚刚好像冯坤可是病入膏肓,又被一掌拍打下去,背后的瘤必别伤及,到时候,肉瘤被破,真的难以挽救。
全场瞩目下,陆天运气凝神,一掌压落,冯坤根本反应不来,整个人被一股霸道而舒服的力量,不停的侵蚀全身,仿佛被强行破开了什么管卡,一阵舒服,一阵痛苦,极其的扭曲。
极度扭曲的脸孔,在外人眼里,简直是痛苦到极点,一种不寒而栗从脚后跟升起。
陆天余光扫视众人,一个个怒发冲冠的模样,不禁冷笑说:“你们最好别乱来,否则出事,别怪贫道。”
一群剑拔弩张的小弟,迟疑一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再敢上前。
孙长胜的脸阴沉到极点,冷冷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陆天摇摇头,不回答,缓缓收起手来,满脸痛苦的冯坤,呻吟一声,仿佛伸了一个懒腰的吐出一口气,煞白的脸孔,红润了许多。
“感觉如何?”陆天微笑问。
“嗯!”冯坤感受一下,惊喜说:“以前重感觉,胸口阵阵痛,现在没有了,真是神啦!”
“嗯!”
突然的意外变化,许多人楞在原地,包括满脸怒容的孙长胜,非常的不可思议看向陆天。
陆天此刻高高在上,俯视众人,飘然的道袍,仿佛蕴藏浩然正气。
“你!你!你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治疗好病变的肺癌。”孙长胜张大嘴巴,有点结巴,更不相信。
他马上跨步上前,一把手搭在冯坤的手中,还是摇摇头,非常的费解。
“怎么回事?这明明是阴实脉,是肺阴实,你的精神怎么一下子好了许多?”
寸关尺三大脉点,左手心,肝,肾阴。右手肺,脾胃,肾阳部分。阴实脉敷在右手,手指紧紧贴近骨头,一股极中的反弹力,好像要将手弹开一样。
此乃阴实脉象,一些病重之人,多半是阴实症,病入膏肓,恐怖如斯,难以医治。
作为六十年多年的老中医,孙长胜十分肯定自己没有看错,刚刚病殃殃的冯坤,如今满脸红润,翻天覆地的变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非常相信自己,没有辩证错误。
冯坤闻言,本来喜悦的心情,马上五味杂陈,期待的看向陆天,刚刚可是创造奇迹的手段,让冯坤多少看到希望。
陆天微笑,反问说:“脉象须然是阴实症,难道一定要是绝症吗?”
孙长胜愣住了,居然被一个愣头青反问……
“臭神棍少在故弄玄虚,难道我师傅比你上你吗?别往自己的脸贴金。”坐镇医生呵斥一声。
许多人都点点头,华夏默认的规矩,中医资格越来越吃香,水平越好,基本潜意识认同孙长胜才是真正的权威。
“对对!师兄的话十分不错,这神棍一定用了什么不着光的手段,准备欺骗钱财。”
“对!这种人简直是人渣,败类,欺骗这位兄弟,一定将他送去警察局。”
“对,必须要报警,治病救人是神圣的使命,这神棍乱弹琴,必是一个害人不浅的畜生,不要被他逃了。”
三大学徒立即落井下石,乐意不决的吐槽,一副义愤填膺,好像与陆天有钱隔世大仇一样。
许多小弟们,怒不可遏的盯着陆天,只要冯坤一声令下,必群起而砍之。
陆天环视所有人一眼,最终落在孙长胜身上,这位行医六十年,已经是中医界的泰山北斗,最终摇摇头叹气。
“怎么了?心虚了吗?”孙长胜却是冷傲无比,冷哼一声。
陆天苦涩一笑,孙长胜还自觉良好,怪不得医术未达化境,徘徊在普通人的顶点中,终生奕奕,不得寸进。
当你真正踏入形以上,以气导体的高深境界,探究真正的生命哲学,才是博大精深的医道。
毋容置疑,陆天正是这路上的人,与孙长胜已是两条路上的人,他又有什么资格教育陆天呢?
陆天摇摇头,说:“你还未达到真正的医道境界,你是很难明白的。”
“呵呵!”孙长胜连连冷笑,然而,马上乍然而止。
陆天一甩拂尘,正气凛然说:“刚刚冯坤朋友本是伤寒论的太阳病,在你徒弟手中,触发了肺部魄的衰竭,才导致一系列的变故。”
“胡说,刚刚本来就是普通的太阳病感冒。”哪位坐镇医生大声反驳。
太阳病,出自伤寒论篇章,是华夏临床医学最接地气是一本医书,没有像黄帝内经,难经,那些比较高深莫测。
伤寒论只考虑普通人的医学,所以,临床较强,是经方派引以为傲的古典。
陆天摇摇头,翻白眼,背后僵硬而抽搐,本是太阳病经络断气,才导致的症状。
陆天解释说:“真正的罪魁涡首,非什么肺部病变,而是里面有一根针,一根足以令人慢慢死去的致命针,在我的世界中,称之夺命针。”
全场人一愣,一根针,你开玩笑吧!当即就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孙长胜气的吹胡子瞪眼,大怒说:“你简直是胡说八道,明明是阳虚到极点的阴实脉象,你居然说一根针惹的祸,你有什么证据,没有就闭嘴,滚出悬壶济世医馆。”
“对对!这货就是神棍,胡扯乱七八糟的鬼话,赶他出去。”
“赶他出去。”
“滚吧!”
落井下石三人党,配合的淋漓尽致,把陆天往死里推,一副嫉恶如仇的模样,让围观之人鼓起掌来。
“朋友,既然别人不信,贫道为你一举医治好。”陆天张开即来,一巴掌打在冯坤的胸口,浑厚的力量,让冯坤真正见识到什么才是高人。
咻!
一根毛发大小的针从冯坤背部射出,唰一声,刷过孙长胜的脸部,惊的他瞠目咋舌,脸上写满恐惧之色。
“这这……真的针。”孙长胜说完这句话,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红润的脸颊,苍白如纸,真正被打击到。
“怎么可能?”冯坤也脸色震惊,无以复加。
谁也没想到,一个人胸口内,居然插入一根针,一个慢慢令人病变的针。
“老大,你没事吧!”一位小弟小心翼翼问。
冯坤起身动动,感觉前所未有的良好,仿佛重生过一次,整个人活力四射。
“我好了!真的好了,神医啊!”冯坤爽朗大笑,随后向陆天深深一鞠躬,说:“道长性命之恩,无以为报,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一声,冯坤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陆天点点头,在自己的先天真气下,绝对可以将他生龙活虎,得到这番话,不枉费出手一次。
“你是怎么看到出来的?”孙长胜颤抖着身躯,问出心中的疑惑。
陆天才正眼看孙长胜,一甩拂尘,昂首挺胸,说:“因为,我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你……”孙长胜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生痛,真正的被人打脸回来。
“你算什么东西,不就是发现一根针而已吗?有什么了不起,速速跟我师傅道歉。”哪位坐镇医师,早就不满陆天,大声呵斥。
“不错不错!这种人简直是败坏中医的名声。”三人组愤愤不平的大吼。
被一连串的炮轰,陆天一甩拂尘,转身即走,跟这群人瞎掰,简直是没事找事做。
下一刻,所有人大跌眼镜,孙长胜急冲冲跑上前,扑通一声跪在陆天的面前,佝偻的身躯,仰起脸满是激动之色。
许多人大为不解,连学生们也大跌眼镜,这还是一直德高望重的孙长胜师傅吗?
“老师,你干嘛跪一个神棍,是不是他给你施了什么妖术。”坐镇医师马上上前,指着陆天呵斥。
“跪下!”孙长胜当即呵斥一声。
“师傅!”
“跪下,否则别叫我师傅。”孙长胜强势呵斥。
坐镇医师迟疑一下,深深看了陆天一眼,才缓缓跪下双膝,浑身剧烈的颤抖,非常不甘心。
落井下石三人组,早已目瞪口呆,不敢上前一步,生怕下场一样。
“大师,请收下孙长胜为你弟子。”孙长胜郑重其事的鞠躬。
可谓语不惊人事不休,在场所有人都瞠目咋舌。
这这这……还是封开市屈指可数的中医大家吗?往日的孤傲与道德哪里去?
下一刻,陆天让许多人连呼吸摒弃了一般,脑袋空荡荡。
“对不起,贫道没有什么可教,你起来吧!”陆天淡淡的拒绝。
“不!”孙长胜跪前一步,赶紧说:“如果你也无法帮助我,这一生恐怕真正的毫无寸进,道长,希望你收下我,哪怕为你打下手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