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一脸为难，多少也带着点不好意思，只觉得头皮瘙痒，便使劲地挠了挠，看着还在哭哭啼啼的林婉之，心中甚是纠结。
莫凡看不下去了，身子凑了过去。
“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这……实在说不出口啊……”林霄苦着一张脸，磕磕巴巴地说道。
这也能够理解。
毕竟林霄从来没有对女人动过心，自然也就没和女人说过任何的情话。
他本来就是含蓄之人，不善言辞，现在突然让他像莫凡一样油嘴滑舌，这也不太现实。
自从入了修行之门，他内心之中就再也没有过其他的想法。
什么七情六欲，什么男女之情，什么心潮澎湃……这些都和他没有一丁点关系，而他也看不上这些东西，一心都扑在修行之事上。
可林霄终究是人。只要是人，就会有情感，就会有**。
终究不能免俗。
他看上去好像对林婉之冷漠、平淡，并没有其它的想法。
但实际上他只是将内心的情愫压制住，不将其表露出来罢了。他以为这样压制住，这些情愫就会完全消失，然而当这些情愫积累到一定程度，会在某一个契机全部爆发出来。
就好比一个遁入空门的和尚，内心之中就真的没有一点杂念吗？
和尚也是人，活生生的人。
有些和尚都把持不住，蓄发还俗，又怎么能要求林霄心无杂念，专心修行呢？
莫凡皱着眉头，一脸无奈。自己这月老当得简直太操心了，像是手把手教一个一窍不通的白痴一样，实在是心累。
“我不是让你把刚才对我说的狠话，重新再说一遍就行了吗？又不是让你说甜言蜜语，怎么跟个小姑娘一样扭扭捏捏的，快点，说！”
他冷眼盯着林霄，后者就只是矜持而已，需要人逼一下。
不然这些话，宁愿是烂在肚子里，也绝对不会说出来。
林霄这家伙活得还真是拧巴。
明明对林婉之有好感，却总是假装矜持，端着个样子给谁看呢！虽然林婉之就吃这一套，但是长此以往地碰壁，总会有个心灰意冷的时候。
也就是幸好现在遇见的是自己，如果真遇见个对林婉之动了心，臭不要脸死缠烂打的，那林霄哭都来不及！
话都到嘴边了，就是不说，真是想急死人啊！
莫凡心中愤愤地想着，比林霄都还着急，看着林霄那像是个大姑娘般的扭捏作态的模样，他真是想扣动扳机！
忽然间他耳朵动了一下，听到了一丝声响。
赶紧抬头一看，只见屋顶上的阿之朝他丢来一个眼神，犀利如刀。
莫凡顿时眉头紧锁，轻轻地点了点头，幅度极小，没有人被察觉。
还是来了。
他心中冷冷地想着，面色顿时变得凝重严峻起来，双目透着冷冷地杀意。
“莫凡，我是真的说不出口，这……我从来都没这样说过啊……我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从来都不喜欢这种大张旗鼓的阵仗……我……”
林霄絮絮叨叨地说着，看着哭泣的林婉之，又是心疼，又是焦急，又是怂，畏畏缩缩地不敢行动。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
莫凡仿若抽风似的，忽地又变换了面孔，在两个人格之间来回切换，一声怒喝打断了林霄的辩解。
“你！赶紧的，别以为我不敢开枪，老子跟你闹着玩吗？！”
说着，左手直接抬起，对准天空，砰地一声，开了一枪！
林霄、赵凯、张晓天、林婉之全都吓了一大跳！
他们都没有想到，莫凡竟然会开枪，也不明白，莫凡为什么会开枪！
林婉之吓懵了，直接止住了哭声，瞪大了眼睛看着莫凡和林霄，眼泪如泉涌一般，哗啦啦地流出来。
赵凯和张晓天同样也是震惊错愕，他们是知道实情的，可这不过就是一场戏，用得着真的开枪吗？难道莫哥想要假戏真做不成？
林霄直接缩了缩脑袋，枪声就在耳边炸响，耳膜都被震得嗡嗡作响，脑子都要裂开了。
“莫凡，你……”
“给我老实点！别以为老子不敢开枪，反正现在在曲直之境，没有第三双眼睛看着，老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莫凡面目可憎，凶巴巴地吼道。
“你疯了？”林霄一脸迷惑，刚才莫凡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又变成这样了。
“少废话，刚才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让你给林姑娘做个告别，可你却不好好珍惜。现在这个机会没了，你永远也没有机会说出内心的想法了。”
“不是……现在怎么就……”
“永别了。”
林霄看着莫凡的双目，凶狠、阴戾，杀意十足，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感觉脑子里乱得像是一团浆糊，完全理不清思绪。莫凡这来来回回的，到底是真还是假，他现在已经完全弄不清楚了，只觉得莫凡这个人相当的……匪夷所思……自己到底是应该信任他，还只是被这个人耍了。
“莫凡，你到底搞什么……”
话音未落。
莫凡的右手，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枪响，林霄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不——”
林婉之一声凄厉的长啸，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她哭得嗓子都哑了，因此这一声哀嚎就像是被砂纸摩擦过一样，让众人的心也随之颤抖起来。
赵凯和张晓天吓得魂飞魄散，张开嘴，下巴咣当一下掉在地上，眼珠子瞪得像铜铃，仿佛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似的。
没有人想到，莫凡竟然真的开枪了。
而且，是对准了林霄的脑袋，毫不犹豫的一枪。
林霄就倒在地上，像是一条死狗一样，纹丝不动。
众人只感觉天旋地转，恍恍惚惚，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还以为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莫凡冷冷一笑，放下枪，走到林霄的身边，伸脚踢了踢。
林霄没有反应。
“给你机会你不好好珍惜，现在死了，还能说出话来吗？”
“自不量力的蠢货。”
“你不是想要阻止我，不让我动林婉之一根汗毛，除非从你尸体上踏过去的吗？现在如何，我就从你尸体上踏过去，你能拿我怎么样？”
莫凡冷嘲热讽地说完，直接迈开腿，从林霄的身上跨了过去，径直朝着林婉之走了过去。
屋顶上某处，一个隐蔽的角落。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
“不是……那……”
司徒燕还想说什么，但是已经被直接拎住后领，提了起来，被青禾带着，消失在密密麻麻的建筑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