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函的意思很简单。”莫凡目光扫过众人,一字一顿地说道:“让我们放手去做!”
此话一出,众人身体顿时一震。
他们本来还以为,密函是过来阻止莫凡的,结果谁知道竟然是支持莫凡调查承王府的!
“大……大人,您没有看错吧?”蒙虎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拱卫司不得以任何形式监视或者是调查皇室宗亲,这可是祖训呀。
然而,眼下上面竟然允许莫凡去调查承王府,蒙虎怎么也不敢相信。
“怎么,你觉得我敢谎报密函?”莫凡眼神冷了下来。
“不……不敢……”蒙虎连忙摇了摇头。
他自然知道莫凡不敢了,主要是这件事太过反常,所以他才本能地有些不相信罢了。
蓦地,蒙虎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可是大人,承王府高手如云,我们这么几个人恐怕……”
“放心吧。”莫凡淡淡说道:“上面已经通知了安山府的常驻拱卫司,如果承王府的高手出手的话,安山府拱卫司的高手也会出手,所以说,你们不用担忧任何事情。”
说到这里,莫凡的语气重了两分:“还有,这可是上面给我们活下来的机会,你们最好把握住了。”
“如果我发现有谁反办差不上心,那我就认为你是想把我们大家都给害死,到时候可就不要怪我了!”
“明白了,总旗大人!”所有人顿时齐声说道。
他们的周围已经用气体屏障给围起来了,完成了隔音,所以也不怕被承王府的门房听到。
相比于之前,眼下众人的气势是完全不同了,之前那凌厉的杀气再次回归。
有上面撑腰,他们便乜有丝毫的顾忌了。
“总旗大人,我们现在就进王府吗?”蒙虎沉声问道。
“不着急。”莫凡摆了摆手:“先去联系常驻拱卫司那边,想来他们也应该收到了密函。”
“跟他们沟通好之后,然后才进承王府。”
莫凡是个谨慎的人,所以他自然要先去常驻指挥所,看看这一封密函的真假。
不然的话,万一这要是个坑,那莫凡岂不是惨了?
“总旗大人所言极是!”蒙虎等人连忙数说道。
随后,莫凡在安排了几个人留在这里观察之后,自己便直带着人朝着常驻卫所走了过去。
张松就是被留下来的几个人之一,在莫凡离开了之后,他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牌,然后用精神力在里面写起了字。
只见他写的,正是密函的事情。
将东西写好之后,张松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服下出来浮现出了笑容:“我这件事要是做好了,应该能够升百户吧?”
其实张松正是魏瑾安插在拱卫司之中的一个小角色,不过因为他身世清白,而且是正常被拱卫司招募的,所以说他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被人发现吗。
而张松平时也没有做什么事情,都只是按部就班的点卯当值,看不出一点儿不对劲。
因为他这种暗卫,目的就是为了在关键的时候起到奇效,所以必须要完美隐藏自己。
显然,此时张松表现的机会已经来了。
不管是莫凡他们的之前商量了什么,还是眼下密函这个东西,张松都一一汇报给了魏瑾。
至于之前他不想去调查王府,倒也不是演的,主要是因为他真怕招惹到了承王。
后面张松之所以会直接同意,则是因为魏瑾那边下了指示。
在张松传递消息的时候,不远处的一名校尉却在暗中注视着他。
在他的手上,也有一枚同样的玉符。
……
京师,还是那座宫殿门口。
魏瑾微微闭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就在此时,他的眼睛悄然睁开,然后走到了不远处。
从怀中拿出了一枚玉符,魏瑾注入精神力,随后脸上便浮现出了冷笑之色。
“吴尚呀吴尚,你可真是下了一步昏棋呀……”
魏瑾冷笑道:“你这拱卫司指挥使的位置如果不想坐了,就直接让出来就是,哪儿用得着这么麻烦呀。”
他确实没有想到,吴尚竟然会同意手下的人去调查承王府。
本来魏瑾是想让张松怂恿莫凡调查承王府,然后以坏了祖制、损害了皇家颜面的罪责给皇上打吴尚的小报告,将吴尚弄下马。
结果魏瑾怎么也没有想到,吴尚竟然下了这么一步昏棋。
他不仅同意了手下去调查承王府,自己还下了密函!
这样一来,到时候吴尚就是想将这件事推开都推不开了呀!
想到这里,魏瑾的一张老脸已然红润了起来,心中充满了喜悦。
如果能够将吴尚拉下马,然后他在搞一个傀儡代替吴尚,那拱卫司不就是他的了?
内掌司礼监,外掌拱卫司,他岂不就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魏瑾越想越激动,身体都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了起来。
因为太过激动的原因,魏瑾并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身后,吴尚正平静地看着他。
魏瑾做了些什么,吴尚全部都知道。
吴尚自己做了什么,他也清楚。
所以说,吴尚明白魏瑾是要干什么,他也明白自己现在在干什么。
何为三思?
思进,思变,思退。
以前吴尚一直在思进、思变,但是眼下他要养刀了,所以他得思退了。
显然,魏瑾并不名表这个到底。
宫殿之中靡靡之音若隐若现,宫殿之外两人心怀鬼胎,这场景颇有些怪异。
“去吧少容叫来,朕想要看她跳舞!”
就在此时,宫殿之中突然响起了一个男声。
在这个声音响起的同时,吴尚和魏瑾就已经弯下了腰。
“是,陛下!”两人几乎是同时说道,默契程度可见一般。
此时,不管吴尚还是魏瑾,脸上的表情都是充满了恭敬,看不到丝毫刚才变换阴沉。
“吴指挥使,请吧。”魏瑾扭过头,笑吟吟地说道:“这次这活,杂家就交给你办了。”
“那就多谢魏公了。”吴尚欣然应下,随后一甩袖袍,朝着远处走了过去。
看似两人其乐融融,言语之下却蕴含着浓浓的阴诡跟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