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败坏自己名声, 楚云梨可忍不了?。
她让人留意着赵李氏,又是一日午后,帮她盯梢等?人过来报信。说?李氏又在食肆中大放厥词。
彼时楚云梨正在盛汤, 闻言,拎着切面的大刀就奔了?出去。
铺子里许多客人, 看到她拎着刀像风一般刮过, 明显是找人算账,见有热闹看, 当?下顾不得吃面,立刻追了?上去。
李氏在食肆中笑意盈盈:“咱们都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人, 可做不来这?种随便送菜的事。依我看,人家那哪是送菜呀,分明是送情……”
也就楚云梨喜欢送人咸菜,主要是客人中许多都是力工, 他们根本舍不得多花一文钱,楚云梨本身也不缺银子,送就送了?。
此时听李氏话里话外, 好像是楚云梨送咸菜是为了?勾引男人一般, 语气?阴阳怪气?, 听着实在气?人。
楚云梨拎着刀冲了?上去。
食肆中众人一阵惊呼, 李氏察觉不对, 抬眼就看到一柄亮晶晶的大刀直冲自己而来, 吓得花容失色, 大叫道:“杀人啦!救命啊!”
楚云梨手中是切面的刀, 并不需要多锋利,因?为切得多,看起来亮晃晃的, 其?实并不快。
她狠狠一刀砍下。
要么说?人的潜力无穷呢,李氏就地一滚,刚好躲开,察觉到刀擦着自己的耳边落下,她吓得脸都白?了?,□□处一热,竟然当?场溺了?。
实在是胡雨娘的架势吓人。
众人终于反应过来,一拥而上,抢刀的抢刀,拉人的拉人。
楚云梨顺着众人的力道退开,大叫道:“我一个寡妇,做生意容易吗?你再败坏我名声,我杀了?你。”
她语气?阴森森,饶是李氏已经退远,也吓得打寒颤。
事情闹得这?么大,有人去报了?官。
楚云梨并不害怕,等?到衙差来了?,她也不挣扎,乖乖跟着去了?衙门。
到了?大人面前,她率先告状:“大人,赵李氏不止一次编出莫须有的事情败坏我名声。我是寡居,她毁我名声,分明就是想害死我!求大人明察。”又强调:“我拿着刀砍人,只是想吓唬她!”
这?话李氏可不答应:“你的刀那么亮,只
是吓唬我吗?”到了?此刻,她满心后怕。实在不敢回想若是那一刀她没?躲开会有的后果。
楚云梨白?她一眼:“那刀都没?开锋,怎么砍得伤人?”
李氏:“……”有这?回事?
边上的衙差查看刀锋,发现?果然没?开,只是看起来亮而已。
听到衙差禀告,李氏险些呕出一口老血,又道:“大人,当?时她真的是想杀人,我们家的所有客人都可作证。”
楚云梨不以为然:“刚好,他们也能作证污蔑我名声!”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大人只觉得耳边像是有乌鸦在叫,吵人得很。立刻放了?几个愿意作证的人进?来。
李氏污蔑胡雨娘的名声是真。
胡雨娘拎刀砍人也是真。
此事,最后以大人教训了?一顿李氏之后,不了?了?之。
在他看来,胡雨娘拎刀砍人,是因?为被人毁名声后气?急而为,且人家有分寸,并没?有真想伤人,以吓唬为主。
李氏却是实实在在想毁人名声的。
流言蜚语如刀,刀刀可杀人。
遇上心志不坚的女子,还真有可能因?此寻短见。
所以,最后被斥责的人是李氏,还被责令让她对客人澄清自己是胡言乱语,要尽力挽回胡雨娘的名声。
对于这?样的结果,李氏很不服气?:“她害得我夫君和小叔现?在还被关在大牢中,您怎么不追究污蔑的罪名?”
楚云梨并不接话。
大人皱起眉来:“赵家兄弟二人身上有人命,此事还没?查清。胡雨娘是此事中的苦主,他们没?能回家,与她毫无关系。”
李氏趁机给自家男人求情:“我夫君平时忙得脚不沾地,哪有空杀人?再说?,他就是做生意的普通人,杀鸡还成,怎么可能杀人嘛?大人可千万要查清事实,还我夫君公道,早日放他归家。”
“本官不会冤枉好人。”大人挥挥手:“你且记着,不许在背后说?人坏话。否则,本官定会严惩。下一回,本官可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你,你自己应该也不会想去大牢中吧?”
李氏:“……”
这?话意思很明白?,如果她再败坏胡雨娘名声,再被她告,就会被押入大牢。
走出衙门时,李氏也没?了
?方才的乖巧,冷笑道:“看不出来啊,以前你爹娘在的时候你那么乖。现?在动不动就报官,整一个告状精,这?衙门是你家开的?”
楚云梨不理会她的讥讽,掉头就往回走:“你讥讽于我,我要去告诉大人。”
李氏:“……”又要告?
她可不想坐牢。
这?女子若是从大牢中转上一圈,也别想有好名声了?。赵家生意做得不错,想要娶妻是很容易的。别看赵进?已年近三十,膝下还有两个孩子,只要他愿意,还能娶上黄花闺女。
再说?,这?兄弟妯娌之间平日里本就互别苗头,李氏可不想自己入狱之后,把诺大的家财拱手送人。
当?即放软语气?:“胡娘子,这?点小事,就别麻烦大人了?。”
楚云梨冷笑:“你毁我名声,辱骂于我,这?是小事吗?”
李氏反问:“我哪骂你了??”
楚云梨振振有词:“你说?我是告状精啊!”
李氏一脸无语:“我不说?了?,我给你道歉,成了?吧?”
看得出来,李氏脑子简单,也不是个能忍的性子。楚云梨心下一动,冷笑道:“赵解想要入赘,想要胡家面馆的事,该不会你也插手了?吧?”
兄弟俩因?为此事还被关在大牢中,李氏怎么敢认,下意识反驳:“关我屁事,我就没?听说?过!”
楚云梨一脸不信:“你男人与齐书?禹暗中勾结,想要谋害于我的事,你也不知道?”
此事在今日之前,楚云梨因?为没?有证据,从未对人提及。
李氏闻言,面色微变。
虽然只有一瞬,楚云梨却还是看得清楚。
看来,胡雨娘被陷害之事,果然和赵家脱不开关系。只是谋划此事的不是赵解,而是赵家老大。
李氏很快敛住脸上神情,斥道:“你在胡说?什?么?什?么暗中勾结,你乱说?话,可是会被入罪的!”
楚云梨伸手一引:“你要真坦荡荡,就去找大人告我啊!”
李氏自然是不敢,兄弟俩还在大牢中,那边还有一条人命,若是再加上了?这?事,事情会更加复杂,兄弟俩想要完好脱身就更难了?。
“你以为我跟你似的。”李氏满脸鄙视:“这?么一点小事,我才
不会去告状给大人添麻烦呢。”
她冷哼一声,抬步就走。
衙门外,赵家其?余人等?在那里,看到楚云梨后,面色都不太好。
事情发展到如今,两家几乎结了?死仇。
楚云梨面色严肃,对着赵家人道:“你们想要害我的事,早晚会真相?大白?。”她又补充:“还有当?初我爹娘的死,他们年纪轻轻不到一年前后都没?了?,肯定也有人插手!”
听到这?话,赵母皱起眉来:“别以为我们不敢去告你,什?么事都往我们身上扯。你爹娘自己短命,用得着人害?”
李氏接话:“对,就算真的是被人害死的,也是被齐书?禹害的,与外人何干?”
赵家人走了?,楚云梨则掉头去了?牢房。
过了?这?么多天,罗安香好像已经习惯了?大牢中的日子,看到楚云梨过来,立刻扑到了?栏杆旁:“表嫂,你给我带了?面吗?”
看来这?大牢还治洁癖。
楚云梨摇头:“没?。”
她看着面前的姑娘,好半晌才问:“你还记得我爹娘吗?”
罗安香讶然:“我来的时候都十岁了?,当?然记得啊!”她最近吃够了?馊饭,想要吃上好东西,唯一的指望就是这?个表嫂。
当?下赞道:“伯父伯母都是很好的人,我还记得当?初我和哥哥第一天进?门,伯母给我煮的面里还加了?个鸡蛋。”
楚云梨起了?试探的心思,随口道:“这?么好的人,为何你跟你表哥会加害他们?”
罗安香面色大变:“你怎么会知道……”
话一出口,她急忙捂住了?嘴。
楚云梨心下一沉。
胡雨娘对于双亲的死从未怀疑过。
楚云梨来了?之后,从胡雨娘的记忆中发现?胡家夫妻的身子一直不错,性子也爽利,压根没?有隐疾,这?样的人,怎么会年纪轻轻就生病而亡?
“我爹娘的死,你也插手了?吗?”
对上她阴沉的脸,罗安香这?一回顾不得吃面,往后退了?好几步:“没?!”
楚云梨冷笑:“那是齐书?禹自己动手的?”
罗安香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对!”
楚云梨:“……”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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