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的话里有这么大的漏洞,萧颐和咽了咽口水想要解释,却被周围的人拿住话柄,怎么也不肯放过。
“宁王到底有什么秘密,需要郡主这般为他遮掩?!”
“岂有此理,皇上面前,居然还敢信口开河!?”
“萧郡主,你还是从实招来吧,别下了女监才知道厉害!”
马武陆抱着肩,冷眼旁观着,萧颐和显然被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诘问吓住了,吱吱呜呜不知道如何是好起来。
丁潇潇心中着急,现在就已经议沸,若是他西归城主的身份泄露,还不知会引起多少波澜。
“燕王府大公子李玉求见!”门外的太监突然宣道。
李玉!?
丁潇潇只觉得头更大了,这个时候他出来干嘛!?
这个男人阴晴不定,此时出现必然不会是替屈雍说话的。
可偏偏,原本梨花带雨的萧颐和,却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跪爬着扑向了李玉。
“他们冤枉我和哥哥,玉哥哥你一定要为我哥说话啊。他是不是去了燕王府贺寿!?我哥他哪都没去,只去了王府啊。”
李玉看了萧颐和一眼,直直跪下:“李玉见过皇上。”
皇帝再次睁开眼睛,此时已经是疲态尽显了。
“你怎么来了?”
“侄儿想与宁王府的萧郡主喜结连理,特来京都请旨。二来,也是为了护送郡主回来。听闻陛下抱恙,如今可好些了?”
丁潇潇分明看见皇帝两脚都在微微发抖,但偏偏要在李玉面前强打精神。
“寡人无事。护送郡主?”皇帝立刻岔开话题,将探病引到了郡主身上,“燕王寿宴不是早就结束了吗,郡主一直没回来?”
兄妹二人娶贺寿,不同去也不同回,这宁王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呢?
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萧颐和拉着李玉的衣摆,恳求道:“你快解释啊,我哥他明明是听了……”
燕王用老城主夫妇的性命相要挟,逼迫宁王回京做他的内应。
这件事,当然不能让陛下知道。
李玉赶紧开口打断了萧颐和的话,同时看了她一眼,目光里满是寒意。
丁潇潇趁机开口道:“当时,小女也在燕王府,确实看到燕王一直在府中。而且我们是与郡主一同离开燕王府的,只是后来途中发生了一些口角,郡主赌气才独自离开。”
她现在不知道派回去查燕王府的那一队人马现在情况如何,所以只能含糊其辞,先把扣在屈雍头上的嫌疑洗掉再说。
忽然听见她开口,马武陆意味深长地看了丁潇潇一眼。
李玉这才看见,丁潇潇也在大殿上意外道:“这不是世子妃吗,你怎么会在这儿?”
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还有李林这个人了,被他这么一提醒,那一段非常不堪的往事,又一次浮现在眼前。
“我什么时候是世子妃了,你可别胡说八道!”
皇帝与众人齐刷刷看向丁潇潇,其中不乏知晓燕王世子做派的老臣。
这女子也看不出什么特别,居然迷的住那个花丛浪荡子,又让闭门不出的宁王为了她跪守宫门,求见陛下。
也真是奇了。
李玉奇道:“父王已经同意将郡主的名字写进族谱,你怎么会不是世子妃呢?弟弟若是知道你在京中,定会开心的。”
一想到李林那副花花公子的做派,丁潇潇就觉得头皮发麻,她慌忙摆手说道:“别别别,公子还是饶了我吧,我和你们家世子八字不合,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马武陆见话题越扯越远,燕王府在这找起儿媳妇来了,轻咳了两声,示意李玉将话题拉回来。
丁潇潇自然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抢先开口道:“总之我从燕王府出来,一路跟随宁王到了京都,当时确实是与郡主一同离开的,并没有做什么特意避讳他人的举动。”
萧颐和虽然恋爱脑有些严重,但是还是知道维护哥哥的。
“郡主说的不错,确实如此,只不过中途我惦记大公子,所以才不顾哥哥反对,独自返回了吉里城。哥哥并不是为了躲避我,要去做什么事情才特意先一步离开的。”
就在丁潇潇以为扳回一城的时候,马武陆却气定神闲,他看了看二人说道:“两位郡主在陛下面前可不要信口开河才好,别忘了你们途中发生过什么事情。”
疫庄的惨状,一直到现在,还经常会出现在丁潇潇的噩梦之中,她自然不会忘记。
只是眼下不是提及此事的好机会,最好还是能在私底下与皇帝密谈,因为宫里现在的情形显然是有人在操控全局。
一开始她以为这个人是皇后,后来救助陛下的时候,丁潇潇又以为这个人是太子,但如今看来不论是皇后还是太子,都仅仅是幕后黑手推到台前的木偶傀儡而已,他真正的目的远不止于此。
她看了看突然出现的李玉,这才发现燕王这盘棋早就已经摆好了,只是等着他们往里钻而已,而当时走投无路的屈雍,只能选择一头钻进去。
作为一个编剧,作为设计这里所有人命运的上帝,丁潇潇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强烈的挫败感。
见丁潇潇不肯说,马武陆将目标转移到了萧颐和的身上,故作轻松的威胁道:“你们不说也不要紧,这笔账也会记到宁王的头上,毕竟你们一个是公子的未婚妻,一个是世子妃,皇上也不会教你们怎样。”
萧颐和闻言果然慌了,她不顾丁潇潇的死亡眼神,急忙开口道:“我们路上只是遇见了一桩怪事,这件事情与哥哥无关,我们就是碰见了而已。”
“何事?”皇帝努力睁开眼睛问道。
并不知道皇帝之前生过什么样的病,萧颐和一五一十开口说道:“当时我们走进一个村子那里,所有的人都被关在里面,后来我们才知道他们是生了一种奇怪的病,一发病的时候就会像疯了一样到处咬人。”
这件事情之前若是主动说了也就罢了,可现在翻出来讲,就把所有的怀疑都归结到屈雍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