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嘴上不饶人也就算了,当中脱鞋子砸向珍珠的脸。
珍珠整个人都懵了,她年岁也不大,哪见过这种混世魔王,眼睁睁地看着那鞋子在她的眼前愈来愈大。
白色裙摆在面前闪过,珍珠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是自家少夫人出手帮了自己,看向自家少夫人的脸写满了崇拜,“少夫人!”
周围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这孩子是谁啊,这么凶,无法无天了吗?”有个外来人目光落在那无理无脑的孩子身上,好奇地问道。
“这就是宋元成,咱们府城首富宋永辉的独苗苗,人家再怎么胡闹,有个能替他摆平一切的爹呗!”一个在旁边白馄饨摊的老人低声解释道。
众人听后默默地往后面退了退,生怕看热闹怒火烧到自个身上,一个个一脸同情地看着许清雨和珍珠。
或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许清雨现在的心情起伏极大,一脸不满地看着那个孩子,抬脚将宋元成的鞋子踢飞了。
宋元成赤脚站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自个鞋子被许清雨踢到旁处了,仿佛全身都燃烧烈火,每根头发上闪着火星,双拳捏得格格作响。
他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在整个府城,谁见了他不是规规矩矩的叫声“宋公子”,这两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竟然敢踢他的鞋子,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给老子捡回来!”宋元成咬牙切齿地说道,用那双仿佛来自地狱般阴森森的目光看着许清雨和珍珠。
珍珠强撑着站在许清雨面前,哪怕是死,她也要护住自家少夫人。
许清雨看着宋元成那目光,隐约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瞧见过,开口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
原本她是不想跟这个小孩子计较的,又不是她家孩子,没必要浪费时间帮人家教孩子,但是宋元成却触犯了她的雷区,骂人可以,但是绝对不能带上父母。
“你、你个臭婆娘!”宋元成怔愣了下,很快便反应过来,单手叉着腰,骂道,“老子就是你老子,怎的,你……啊!”
宋元成还没反应过来,就瞧见那个年轻妇人到了他面前,就被打了一巴掌。
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宋元成难以置信地看向许清雨,他爹娘都没这么打过他,这个人竟然敢打他。
不仅如此,那年轻妇人似乎嫌弃他脏,还用帕子擦了手!
许清雨见宋元成恼羞成怒,二话不说抬脚就将人踢飞了,随后悠然地整了整衣衫,冷漠地看向被仆人扶起来的宋元成。
“死女人,你敢打我,我现在就把你肚子剖开,把你身上的肉一块快切下来喂狼,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宋元成放狠话说道。
“啪!”
刚站起来的宋元成就这样又被许清雨踢飞了。
宋元成一脸痛苦地趴在地上,下巴磕在青石板上,两颗大门牙直接磕掉了!
“少爷,你没事吧!”
“少爷,奴才扶你起来!”
“少爷,你门牙掉了!”
……
宋元成的仆人手忙脚乱的将宋元成扶起来,他们是等到少爷受了伤之后才意识到对方对少爷下手了。
宋元成泪眼涟涟地看着仆人手中他那两颗大门牙,硬逼着自己将眼泪咽回去,粗喘着气,将目光移到许清雨脸上,话却是对这一旁的小厮说的,“给我抓住她们,否则我要你们好看!”
宋元成话一出,他身边那些下人们一个个拔刀对向许清雨。
周围看热闹的人瞧着那些下人拔刀了,一个个吓得往后缩了缩。
“这宋家真不是什么好人,一点小事就拔刀。”
“嘘,你小心点,万一惹上他们你就死定了!”
“行了行了,赶紧跑吧,不跑等着被砍死?”
……
周围看热闹的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两旁的铺子也都关了门。
许清雨偏头看着那些人逃窜的身影,自然明白他们已经习惯了这阵仗,微眯着眼睛打量着宋元成。
宋元成俨然已经成了这儿的土皇帝,哪怕大夏国的真龙天子也没宋元成这般有能耐。
珍珠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家少夫人,心里既害怕又后悔,早知道她就扶着自家少夫人躲在一旁好了,哪像现在,害得少夫人陷入危险中。
“少夫人,你先跑,这边交给我就是了。”珍珠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让许清雨先逃走。
珍珠想得很清楚,她不过是个小丫头,这次为了护住少夫人而死,日后少夫人也绝对不会亏待哥哥跟弟弟,也值了!
“跑什么跑,有什么好跑的?”许清雨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袖,悠然自若地看了眼宋元成,问道,“宋公子,你不觉得特别热特别痒吗?”
宋元成怔愣了下,低头看了眼手,就瞧见手背上密密麻麻的起了很多疙瘩,一撩开袖子,胳膊上也起满了疙瘩。
那妇人不说还没事,现在他只觉得身上又热又痒,想要脱下衣服好好挠一挠痒痒。
宋元成还是知晓礼义廉耻的,只是隔着衣服抓痒痒,一脸愤恨地看向许清雨,怒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不过是下了点药罢了,”许清雨瞧着宋元成的仆人们掉头去关心宋元成了,微微勾起嘴唇笑了起来,说道,“千万别抓,万一抓破了破相可跟我没关系!”
大夏国科举考试有不少前提条件,其中一个就是模样端正,脸上有疤痕的人是万万不能参加科考的。
“快把解药给老子,说不定老子心情好就不追究你打掉我两颗牙齿的事!”宋元成隔着衣服小心翼翼地抓着身上,浑身上下都痒的要命,只好让身边的小心小心翼翼的帮他挠痒痒。
“天下就你最厉害了,我相信你很快就能给你自个解毒,”许清雨站着说话一点也不腰疼,心情极度舒畅,好心提醒道,“你还有三天解毒时间,不然怕是要脱一层皮!”
宋元成毕竟是个孩子,这会儿脸上痒得难受,却又不敢用手抓,眼泪就这么委屈巴巴地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