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桐对校花校草这类称呼不是很在意, 但是既然陆之晴提了，她就进帖子随意扫一眼。
校草没有什么悬念，祁淮的票数遥遥领先, 家世成绩样貌样样都是顶尖，随意拎出来一样都能吊打贴内所有男生。
虽然赵立轩这些也十分出众——当然要把学习成绩替换成比赛成绩——但是他一运动员一个月就来几天学校, 还是很难动摇祁淮在盛英中地位。
季桐啧了一声, 往下翻。
校花的争议就相对多了些, 有看颜值投票的，有看性格投票的, 还有看人缘的，总之票数没有校草那么统一。
但是热门选手基本上就是那几个, 以颜值出众的季桐、以气质出众的林静染、陆之晴也在榜上。
后面还跟着几朵白莲花，就是陆之晴说的和林静染一起跟她撞了节目的那几个人。
季桐动动手指，在陆之晴后面的绿色按键上点了一下，投上一票。
姐妹冲, 干倒那群小绿茶白莲花。
“桐姐, 你也在榜上啊，我没看到。”张俊雄拿出手机盯着她的照片, 一副特别对不起她的懊悔表情，“我的票被许涵那条狗给投出去了。”
许涵这会正在教室里转着圈跟男生们说话，“兄弟, 校花投票投了谁，觉得陆之晴怎么样？长得好看性格也好, 关键是咱们就差一步了，不帮帮兄弟吗？”
转了一圈，许涵满意地回来，季桐憋着笑, “之晴还不理你呢？”
许涵脸色顿时有些怪异，“理了，就是有个条件。”
“哦？”什么条件能让许涵这个表情，季桐顿时好奇，“说说看，什么条件？”
许涵脸色变得色彩斑斓，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她让我刷剧。”
“刷剧还不简单，至于为难成这样？”
许涵又道：“她让我刷甄嬛传，刷完还要提问考点。”许涵一脸苦逼，“她说等我全部答对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她也就会理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许涵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季桐就开始捂着嘴笑了，这会彻底忍不
住，直接笑弯了腰，“没错，要看要看。”
许涵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原本还指望季桐给他说两句好话，现在看来还不如继续靠自己继续抢账号给陆之晴投票，说不定她一开心就原谅她了。
许涵回头，“淮哥，你的票数应该还在吧？”许涵边上前边念叨，“你的肯定还在，快帮帮兄弟。”
祁淮手一躲，把手机摁灭，冷着脸：“退回去。”
“……”许涵失望地退回去。
赵立轩从外面回来，许涵又发现了新目标，“赵儿，快把手机给我，学校论坛校花投票借你名额一用。”
赵立轩动作微滞，“这时候选校花？”
“对对对，学校传统，快借我！”
赵立轩手伸进羽绒服口袋，在许涵期待的眼神中掏出手机，“不，我要自己投。”
许涵第二次失望。
晚会节目名单很快投了出来，陆之晴说得没错，他们的节目不可能被筛下来，尤其是在看到季桐和祁淮要四手联弹的时候，票选当晚票数直接飙到最期待的节目top1。
有意思的是，高二的另一个节目是林静染他们的舞蹈。
于是，只要你逛论坛就会看到，今年双旦晚会高二的节目单里出现了同一首舞曲，唯一不同就是，一个是爵士独舞，另一个是芭蕾齐舞。
用脚指头想想，就知道双方会杠起来。
一群人暗暗等着晚会的时候看好戏。
季桐为了给陆之晴撑好这么场面，每晚补完课后会再和祁淮练习半个小时的钢琴，有季夫人在旁边指导，两人的配合上的默契又上一个高度。几天下来，季桐看祁淮都顺眼不少。
季夫人站在两人后面，“还不错，明天晚上上场完全没有问题了。歇会儿，到沙发上吃点水果。”
季桐拿了护手霜在抹，想起个事情，“你明天穿什么衣服？”
——“虽然说当背景板，但是大小是个舞台，要穿礼服的吧。”
祁淮不动声色，“你想穿什么衣服？”
“我一白色礼服挺合适的。”
“那我穿黑色
西装？”
两人简单愉快地决定了晚会当天穿的衣服，第二天直接提着服装袋过去。
回到教室，因为晚上的晚会，毕竟一年只有一次，大家都挺激动的，班里比往常嘈杂不少。
林静染周围围了人，吵着要看一眼她的演出服。
还是许涵第一个看到他们，他现在有林静染的任何事都不敢沾：“淮哥季桐你们来了。”他看到祁淮手里的大袋子时一愣，“淮哥，你怎么提着这么大个袋子？”
祁淮把服装袋放到季桐的课桌上，“她的礼服。
祁淮一套西装占不了多大的地方，而季桐的礼服却死沉死沉的。下车的时候她愣是没有将服装袋从后备箱里提出来。
季桐默默地把祁淮的礼服放到他桌上。
许涵看着两个人，看看祁淮又看看季桐再看看祁淮，怎么看都觉得有点不对劲。
陆之晴从后门跳进来，许涵立马没了别的心思，立马给她让开了地方。
她毫不客气地坐下，跟季桐商量节目的事情，“到时候我会站在你们前面，准备好会给你个手势，你记得看我啊。”
季桐点头，“没问题，我们是第几个上场？”
陆之晴瞥了旁边一眼：“第一个，炸翻全场！我们目标不高，争取让第二个上不了台就行。”
季桐看了眼节目单，果然林静染她们是第二个上台，憋笑：“好！”
他们的节目开始早，季桐和祁淮要早早过去化妆换衣服。
季桐在礼服外面裹着一件大羽绒服，外面只留下一点纱裙白边，她给自己化完一个舞台妆，转身去看祁淮，他不知道什么已经换好了西装，正坐在旁边看她。
这是祁淮第一次见季桐化这么明艳的妆，眼睛更大了红唇更红了连头发都特意做了卷发，整个人看起来也更明艳亮眼了。
后台里已经有了摄影社的人拿着个摄像机在后台乱逛，看到季桐化完妆后脚就不挪地方了，使劲对着季桐拍。
祁淮不太爽，臭着脸想赶人。
季桐看了眼祁淮又自己的化妆品，举起罪恶的小手
“祁淮哥哥，我帮你化妆。”
——“嘿嘿嘿！”
祁淮目光隐秘地在周围扫了一圈，道：“好。”
季桐：“？”
——“这么容易就妥协了？”
季桐举着东西，“我真的开始了啊。”
祁淮看着她手里举起不知名的刷子和瓶子，双手一摊，“来。”
——“靠，为了个晚会表演，祁淮也算豁出去了。”
其实祁淮没什么需要画的，皮肤够好眉毛够浓，唯一让季桐有下手之地的就是修容了，晚会演奏的时候会在他们头顶打一道灯光。
她拿出修容刷在盘里蘸了两下，举着刷子凑到他眼前，刚要下手就看到祁淮直勾勾地盯着她。
季桐稍有些不自在：“闭眼。”
祁淮勾了下唇，下巴微扬，闭上眼睛。
“……”季桐顿时更不自在了。
——“靠啊，让你闭眼又没让你扬下巴，扬下巴干什么！”
——“这个动作，看着怎么那么像……”
“桐桐，你们换好了……”陆之晴脚步猛地一滞，“对不起，打扰了。”
季桐瞬间站直身子，将两人的脸拉开距离：“……你给我回来！”
祁淮坐在哪里闭着眼睛，“快点。”
——“快你妹！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配合！”
季桐举起自己的刷子，“再给他上点修容就好了，还有多长时间开始？”
“还有十分钟，你们准备一下吧。”
季桐粗鲁地把他的下巴怼回去，拿着刷子依次从他山根和轮廓上扫过。期间祁淮没忍住，哼出一道气音，“痒。”
“好了。”季桐收回刷子的下一秒，祁淮紧接着就睁开了眼睛，季桐还没来得及离开，一眼就望进了他含着细碎笑意的瞳孔里。
季桐心蓦的漏了一拍，她觉得自己今天受的刺激有点大。
——“狗男人笑得这么浪是在勾引谁呢。”
她从羽绒服口袋里拿出一管护手霜，从中挤出一点抹到自己手上。现在天太冷，抹些护手霜活动一下手指既能调出灵活性又可以有些热度，不至于待会弹琴的时
候被冻僵。
“不给我点？”祁淮盯着她的手，突然道。
她没有抬头，只把手中那管护手霜往前递了递。
突然，手上一热。
祁淮直接把她手上的护手霜揩了出来。
——“！！！”
季桐抬头瞪大了眼睛看他，脸有点烫。
——“狗男人要死了，他发什么神经？！”
——“狗男人狗男人！”
“季桐，你们好了没？”陆之晴从走廊那头喊，“台上已经开始报幕了，好了就快出来。”
“好了。”季桐瞥开视线深吸一口气，脱了羽绒服往外走。
看到她后背的时候，刚才还弯着唇勾引人的祁淮嘴角顿时僵住了。白色抹胸礼服，露了大半个后背。
难怪刚才一直裹着羽绒服不肯脱，十二月的天，就算大会堂里有暖气也给冻僵了。
三人刚走上台的那一刻，他们的名字夹在哄闹声中钻进他们的耳膜。其中，女生的声音尖细，穿透力强，此起彼伏的“祁淮”在会场响起。
“祁淮我爱你！”
“男神是大家的！”
“祁淮永远单身！”
季桐听到下面的喊声，憋笑了一下。
——“永远单身。”
祁淮一脸黑线。
这时候男生也像是想起来了，扯着嗓子喊：
“季桐是我的！”
“陆之晴最美！陆之晴！！”
“看我！季桐！我要为你包下全市的游泳池！我爱你！”
钢琴的位置靠舞台后方，这边通着走廊，季桐刚一坐下就被小风吹得打了个冷颤。
祁淮突然解开自己的西装外套，往钢琴凳上一放，小声道：“搭着。”
他们两人并排坐着祁淮靠外，有他挡着，底下的人很难看到季桐的动作。她伸手拽住西装外套往自己腿上盖了盖。
祁淮脱了外套后身上就只剩下一件白衬衫，他将衬衫袖子挽起来露出结实的小臂。
前边陆之晴给了个手势，两人同时起手。
节奏活跃的舞曲配上陆之晴热情奔放的舞步，瞬间让整个会场燃炸，从开始到结束，欢呼声就没有断
过，陆之晴提起裙边躬身谢幕的时候，底下甚至都开始打起了口哨。
季桐看现场这个效果，他们的小目标应该算是达成了。
芭蕾齐舞放在爵士后面确实不是个好的安排，爵士将观众的热情调动起来之后，就很难集中精力去看具有戏剧表演成分的芭蕾。
直到所有白莲花下场，台下也没有翻出什么水花。还不如后面高一年级的唱跳和街舞欢呼声大。
下台后仲如萱都要哭出来了，“静染，怎么办啊。我们好像、好像……”
“是啊，被季桐陆之晴给比下去了，真不甘心。”
“抱怨什么，早就该想到的，她们有祁淮帮忙，我们有谁？”一人不耐烦地说，“一开始就不该选这个曲子。”
林静染勉强笑了笑：“一个节目表演而已，哪里有什么比下去不比下去的，你们不要想太多。抓紧时间换衣服吧，待会还有舞会。”
是啊，待会还有舞会，盛英的舞会可是交际的大场合，不能因为这么小事把重点给丢了。
陆之晴已经换下衣服坐在后台刷论坛，“哈，桐桐我转给你一个帖子，你快看。”
主楼是一张照片，她和祁淮坐着弹钢琴的合照，两人手指微曲放在钢琴键上，同步垂眸，有种无形的默契笼罩在他们身边。
【我倒要看看现在还有谁说他们不配！绝配好吗！！】
【季桐的气质一下就出来了，真的好美！】
大家习惯了祁淮的这般模样，竟然大多数的目光都放在气质截然不同的季桐身上。
【白色礼服yyds，我宣布今天就是我和季桐的结婚纪念日了！】
【呸！楼上臭不要脸！】
祁淮拿着手机盯着这张照片看了许久，没忍住点了保存。
许涵看着他的动作，内心一阵麻木，他就说这些天祁淮看季桐的眼神不对劲，刚在舞台上还趁人不注意给季桐搭衣服了。
他还记得有次篮球赛，他的护腕湿了就借祁淮的戴了几分钟，然后祁淮就直接把护腕送他了，用一脸嫌弃的表情。
现在却能把衣服搭在人家腿上，果然人的
本质就是双标。
祁淮：“什么双标？”
许涵一个回神，“啊？我是说，外套，为什么不要直接披在肩上？”
祁淮笑了下，为什么不搭在肩上，一是影响弹钢琴，二是以他对季桐的了解，他要是敢在那时候直接给她搭肩膀上，她得跟他拼命。
节目全部表演完用了一个小时，接下来还有两个小时的舞会。舞会地点设置在五楼。现在楼梯太挤，祁淮先去上了个卫生间。
卫生间里，两个人在小声商量着什么，“这会人刚开始离开，道具什么都没有搬走，我先去布置舞台，十分钟后你去帮我把人带过来。”
“她现在在哪里？”
“后台，我刚跟人打听过，就跟朋友坐一块呢。”
“行，我现在就过去，你自己动作快点啊。”
祁淮听着声音有点耳熟，他出去洗手的时候随意一瞥，只看都一个棕色的后脑勺。
时间差不多了，他去后台换衣服。季桐恰好跟着一人从门外出来，“学姐这边。”
这声音……
祁淮下意识地问：“去哪？”
“老张找我。”说完跟着那个男生匆匆离开。
老张不是上楼了吗，怎么会在会堂上？想到刚才在卫生间听到的话，祁淮眉头一拧，跟着过去。
大会堂上，有钢琴曲缓缓响起，一个开头祁淮就听清了是什么日本小提琴曲改编——《告白之夜》
前面的季桐脚步缓了下来，看向旁边的学弟，小声道：“那边有人在钢琴弹奏，还是别过去打扰了，换条路吧。”
“不用换不用换，就是这，学姐你先进去。”
进去？
进去听那小学鸡对着钢琴键挨个指头戳吗？
祁淮两大步上前攥住季桐手腕，对小学鸡说，“她不去。”
“淮、淮哥？”
祁淮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拉着季桐就往外走。
祁淮步子大，幸好季桐腿长能跟上，“诶，祁淮，去哪，老张找我呢。”
“老张找你？你三岁小孩吗，这种招数都能上当？”
祁淮的手劲有点大，季桐挣了下，“撒手
再给我攥出指印来，还想再赔我块手表是不是？”
祁淮一滞，“你说得对。”
然后，手掌从握住她的手腕改成牵着她的手。
——“？？？”
——“狗男人你给我撒手！”
作者有话要说： 祁淮：老婆说的对，就不撒
感谢“魄魄szd”,“我还有头发我还能熬”,“哇咔咔”,“吃孩子必蘸面包糠”,“べ_爱撒娇de我プ”,“八原里的妖怪”,“40 eridani ab”,“雾中山水”,“et”，“冉桑”,的营养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