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芮愤恨地瞪着颜与, 阴郁的脸上写满不甘和愤懑。
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想明白,自己那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居然让颜与逃过一劫。
那天,她亲眼看着颜与跑出学校,也看到了银行发来的取款信息,一切都她如计划中的一样顺利。
可是,警察到了体育馆却没有找到颜与和苏童的踪迹, 几个小混混又临阵反水,不仅矢口否认绑架的事, 还倒打一耙诬陷程翊,导致她被程翊嫌弃……
一想起今早在学校门口,程翊对自己视若无睹的样子,冯芮便不自觉地收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
她喜欢程翊, 不光是因为他长得帅, 更重要的是——他姓程,他是程家未来的继承人。
她受够了被颜与踩在脚下的生活, 受够了那些自诩正义之士的指指点点, 受够了颜家那群老古板的奚落和嘲讽, 受够了被他们拒之门外还要卑躬屈膝地凑上去讨好他们样子。
她要爬上去, 让那些看不上她的人再也不敢说她的闲话, 让他们跪下来求她高抬贵手。
冯芮不止一次幻想过,她把不可一世的颜与赶出颜家,让她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在街上乞讨流浪,蓬头垢面的跪在她面前, 祈求她大发慈悲,求她原谅。
那个画面,光是想想,就能让她兴奋一整天。
为了那一天,冯芮觉得自己还能再忍她一次。
她抬起手,娇滴滴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敛去眼中的愤恨,换上人畜无害的表情,迷茫的看着颜与:“姐,你在说什么?”
颜与看着偷鸡不成蚀把米,却仍然不懂得收手和自我反省的冯芮,不禁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这个女孩儿,彻底没救了。
虽然她现在还不能像她的母亲那样忍辱负重,但她已经将冯莉的自私、歹毒和虚伪一分不少的继承过来。
假以时日,冯芮肯定会比她的妈妈还要心狠手辣,更加阴狠歹毒。
颜与看着冯芮那双小白兔一样无辜的眼睛,面淡淡的说:“报假警是违法的,严重一点会被拘留,会写进档案,跟着你一辈子。”
苏童听到【报假警】三个字,瞳孔骤然一缩,完美的伪装出现一丝裂痕,她掐着掌心努力保持镇定,才没有在颜与面前露出马脚。
刚才警察找她,就是因为那天的那通报警电话,他们说她报假警。
可是,颜与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她刚才明明一直在外边……
颜与时刻留意着她的神态,自然没有错过冯芮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和害怕。
她斟酌了一下,将已经走到嘴边的忠告咽回去。
反正说了冯莉也不会听,听了也不会往心里去,没准儿对方还会觉得,她故意往她伤口上撒盐呢。
颜与不喜欢做对牛弹琴的事,就她对像十七班的那些人一样,能拉的,她会伸手拉一把,至于那些已经烂到骨头里的人,她连一句对于的话都懒得和他们讲,只想让他们离自己远点,省得他们彻底腐烂时,熏到自己的眼睛。
“马上月考了,祝你考一个好成绩。”
“?”
冯芮被她重拿轻放的态度弄得怔住了,愣了两秒才回神,扯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你、你也是,要好好考试,别让爸爸生气。”
颜与应了一声,从兜里摸出一张卡,递给她:“今早忘记给你了。钱我都转进去了,一分不少。”
冯芮颤巍巍的接过自己的卡,隐约感觉今天的颜与和她过去认识的那个骄纵狂妄、冲动无脑的大小姐不一样了。
这个认知让冯芮心生惧意,不敢再像从前那样,在颜与面前耍小心机,随口找了个借口,逃也似的跑掉了。
颜与望着她匆忙的背影,拿出手机给苏童发了一条短信。
【那天是冯芮报的警】
她估摸着应该苏童在上课,可能没有时间看短信,便准备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没成想,手机震了一下。
【苏童:果然是她,我还以为是我猜错了呢】
【苏童:那天程翊和我说,冯芮去操场向他报信,让他来体育馆救我,他到体育馆没多久警察就来了。我当时怀疑过她,但是没有证据。】
看见【程翊】的名字,颜与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那天晚上在派出所发生的事,玩味的翘起嘴角,揶揄地问:
【话说,你跟程翊现在怎么样了?】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一分钟后,颜与失望地撇了下嘴角,把手机放进兜里,嘟囔一句:“小气鬼,问问都不行。”
另一边,苏童放下手机,偏头看着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程翊,半是嫌弃半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拧着眉思忖片刻,伸出手指戳了戳程翊的手肘。
程翊悠悠转醒,睁开漂亮的桃花眼,迷茫的看着她。
“上课了。”苏童压着嗓子,用气声说话,“下个星期要考试了。”
程翊白了她一眼,翻了个身,将脸偏向另一边,用后脑勺冲着她。
“……”苏童眉头一皱,纠结地咬了咬牙,“考完试要分班。”
过了两秒,程翊将脸转回去,坐起来,单手支颐,散漫的看着她:“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苏童说完,立马拿起笔,将注意力放到正在授课的老师身上。
程翊皱着眉头想了好几秒钟,才明白她的意思。
考完试要分班。
考完试,她就不和他一个班了。
想到这,他突然感到一阵心烦,郁闷的翻开面前的书,看着比他脸还要干净的书页,程翊烦的更厉害了。
他抓了抓偏硬的短发,拿起笔,对着满篇的英文字母,却不知该往何处落笔,拔剑四顾心茫然。
半晌,程翊把笔一扔,用力阖上书,自暴自弃地趴回桌面上,脸埋在双臂之间。
苏童听见动静,偏头看着又趴在桌上睡觉的人,用鼻子叹了口气,摇摇头,失望的收回视线。
*
颜与跟着两位来帮忙的同学回到教室,一进门,便看见班里乱哄哄的,书和卷子撒了一地,几张桌子歪七扭八的挤在一起,看起来像战场一样。
她问坐在第一排的同学:“怎么了?又打架了?”
“王斌斌和齐恒打起来了。”
“王斌斌?!”颜与惊讶的皱起眉头,“为什么?”
“就……”女生吞吞吐吐的说:“就是昨天早上那件事,你打了王磊之后,齐恒他们在教室说你坏话,被宿昕昕骂了一顿,齐恒就很不高兴,揪住了宿昕昕的衣领,要跟她动手,幸好当时你哥来了,不然,宿昕昕可能就真的要被打。”
“刚才,王斌斌听说了这件事,去找齐恒,让他给宿昕昕道歉,齐恒不乐意,两个人就动起手来了,打得挺狠的。”
颜与:“他们现在人呢?”
“被年级组长叫走了,班长也过去了。”
颜与听完,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外走,出了教室门,没走多远,她忽然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又回到教室,从堆满工具的卫生角翻出一根拖把杆,扛在肩上,气势汹汹地往年级组长的办公室走去。
守在办公室外面的薛静,老远看见她扛着一根棍子怒气冲冲地过来,急忙跑过去拦住颜与,“你你你这是要干嘛?拿棍子做什么!”
颜与看着紧闭的门扉,面色不渝的问:“进去多久了?”
“刚进去。”薛静见她不像是要直接冲进办公室打人的样子,慢慢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放开手,“班主任找你干嘛?”
“不干嘛,一点小事儿。”说话间,颜与看见了靠在墙上、低着头偷偷抹眼泪的宿昕昕,又无奈又心疼的走过去,将棍子靠墙立着,伸手摸着宿昕昕的脑袋,轻声细语:“别哭啦,没事儿的。”
宿昕昕抽抽搭搭的抬起头,哭得跟个泪人似的,眼泪汪汪的看着她:“王斌斌被打了。”
“他是因为我才被他们打的。”宿昕昕说着话,又羞愧难当地低下了头。
“他们?”颜与抓住了重点:“不是单挑吗?”
“不是,是三个打一个。”薛静说。
“?”颜与转身,不可置信地看着班长,“三打一?!”
薛静点点头,自责地说:“要是我早点上去劝架,他们应该就打不起来了。”
“你别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你是班长,又不是神仙,哪能预知未来?再说了,那种时候你要是上去劝了,没准还会被那几个混蛋误伤。”颜与伸手把她拉过来,安慰了几句,和她们站在一起,看着对面的门,翘首以盼。
过了四五分钟,门开了,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从里面走出来。
颜与定睛一看,乐了。
居然又有杜炜。
看样子,是她昨晚哭得不够惨,今天还得继续,再接再厉!
几个人看见她们仨,用鼻子哼了一声,翻着白眼,不屑一顾地往前走。
“齐恒!”颜与叫住走在最前面的人。
齐恒转身,恶声恶气:“干嘛?你又想干嘛?一天到晚吃饱了撑的是不是。”
“给宿昕昕道歉。”颜与握着身后的棍子,努力克制自己的暴脾气。
“哈?”齐恒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瞥了眼站在颜与身边像个鹌鹑一样畏畏缩缩的宿昕昕,讽刺地说:“我给她道歉,她也配?哼!”
话音未落,颜与手中的木棍唰的一下抬起来,直指齐恒的脸。
“我再说一次,给宿昕昕道歉!”颜与冷若冰霜,阴沉沉地看着齐恒。
齐恒被她吓得往后躲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讥诮道:“就你?能把我咋样?我警告你,别逼我动手。”
杜炜早就看颜与不爽了,这种时候自然要站出来帮兄弟撑场面,“颜与,你差不多得了,别以为有你个撑腰,你就能在学校里横行霸道,小心哪天阴沟里翻船,再也爬不起来了。”
颜与冷眼看过去:“我跟你说话了吗?没叫到你,你就跑出来乱咬人,你是齐恒养的狗吗?这么忠心护主。”
杜炜一听这话,顿时就炸了,握紧拳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向颜与,“有种你再说一遍?”
“怎么?听不懂人话啊?要不要我去外面抓条哈巴狗过来,让它帮你翻译翻译?”
“操!”杜炜抡起拳头就往颜与脸上砸。
颜与虽然不是练家子,但她打架的经验一点都不比面前这几个男生少,而且她打架从来都不讲武德,专挑人下三路招呼。
杜炜的拳头还没砸下来,她的脚就踢到了对方裆|部。
刹那间,大家似乎都听见了蛋碎的声音,脑袋里浮现出王磊那张狰狞的脸。
“嗷——!”杜炜捂着裆|部,弓下腰,疼得血管暴起。
正在办公室训话的年级组长,听见楼道里的惨叫,倏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像一阵风似的跑过去,夺门而出。
看见倒在地上杜炜,李丹整个人都懵圈了,“谁干的!”
和杜炜一伙的两个男生,动作一致地指向颜与。
颜与看着震惊不已的年级组长,感觉大事不妙,心想,不会又让我叫家长吧?
薛静:“老师,是杜炜先动手的!”
宿昕昕也回过神来,急忙点头:“对,颜与那是正当防卫!”
李丹都快气笑了,她叉着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须臾,她让两个男生把躺在地上打滚的杜炜扶起来,不耐烦的挥手:“赶紧,都给我回去上课,别待在我这儿影响我心情。”
就这么走了?
所有人都觉得难以置信。
特别是那三个吃吃了亏的男生,“老师……”
“闭嘴!”李丹对十七班的这些人早就心生不满了,恨不得将这一个班的都赶出学校,对待他们从来都摆不出好脸色,“现在是上课时间,有什么事,下了课来找我!”
还有这种好事儿?颜与的嘴角止不住的往上翘。
薛静一看事情有转机,急忙拉着颜与给老师鞠躬,“老师我们先回去上课了。”
宿昕昕也很有眼力见儿:“老师再见,老师您辛苦了。”
说罢,她们俩拉着颜与往教室跑。
杜炜等人全都傻眼了。
李丹不悦地蹙着眉:“还站在这儿干嘛?等我打电话找人来把你们仨抬回教室吗?”
三个人虎躯一震,连忙摇头,齐恒和另一位同学,直接扔下受伤的杜炜,头也不回地跑了。
杜炜:“……”甘霖娘!
他一抬头,对上年级组长阴恻恻地眼神,吓得魂都飞了,当即也顾不上刚才受的伤,拔腿就跑。
*
数学课上到一半,王斌斌才从办公室回来,衣服被扯的变了形,脸颊上还有一片淤青,嘴角也破了皮,结了一块血痂。
颜与看着他那副惨样,一言难尽的摇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熬到下课,班里同学归家心切,全都背着书包往外跑。
杜炜路过颜与身边,撂下一句没什么用的狠话:“你给我等着!”
颜与轻嗤一声:“我哥马上就到校门口了,你要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去跟他说。”
杜炜闻言,脸色一变,拔腿就往外跑,还差点撞倒人,惹得其他同学怨声载道。
颜与不紧不慢地收拾好书包,转身看着斜后方的两个人。
宿昕昕一下课就跑到王斌斌的座位上去了,又是哭,又是骂,王斌斌受了一身伤,还得笑着哄她,“我真的没事儿,一点小伤,明天就好了。你先别哭了,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死了呢。”
“呸!你个乌鸦嘴,赶紧呸呸呸,不许胡说!”
王斌斌笑得很宠溺,低头呸了两声,抬手去捏她的脸,被她一巴掌打开了。
“不许碰我。”
……
颜与被塞了一嘴狗粮,撑得胃疼,忍无可忍,站了起来,“王斌斌,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王斌斌说完,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咧着嘴卖乖:“我今天表现得怎么样?”
“还行,挺勇敢的。”就是有点儿蠢。
在颜与看来,打架是要把握天时地利人和的,连敌我双方的实力对比都没搞清楚就贸然出手,实在是有些愚蠢。
“那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些奖励?”
“……”颜与一言难尽的叹了口气,“行,我给你买。”
王斌斌乐了,连脸上的伤都没那么疼了。
宿昕昕一跺脚:“不行!不能再给他买皮肤了,他现在天天打游戏,连作业都不写,再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要跟你一样考倒数第一了。”
颜与:“……”妹子,你礼貌吗?
王斌斌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的弯下了腰。
宿昕昕后知后觉,捂住嘴,惊恐万分的看着她。
颜与翻了个白眼,“你等着,这次期末,我绝对不考倒数第一。”
王斌斌笑嘻嘻的补刀:“其实,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之间也没什么差距。”
“……”颜与想一拖鞋抽死他。
王斌斌见她拉下脸,急忙收敛了笑容,摆摆手:“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你别生气。”
颜与傲娇的哼了一声:“等着,考完试我要你们跪下来喊爸爸。”
王斌斌和宿昕昕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颜与:你们礼貌吗?
过了一会儿,她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颜铭打来的。
“哥,我在教室呢,你能不能进来一下,帮我搬个东西,我手不方便。”
“搬什么?”
“池钺今天让派出所的叔叔给我送了一份大礼,我还没拆呢,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
“行,我这就进来,你等我一下。”
挂了电话,颜与看向那俩说悄悄话的人,“你们下午打算干嘛?”
宿昕昕:“回家!”
王斌斌:“去网吧!”
闻言,颜与看着王斌斌,一副“你看看你,再看看人家,有没有一点出息”的表情。
王斌斌耸肩:“我家又没人,我回去干嘛?不像她,家里好歹还有一条狗。”
“……”颜与原本觉得自己已经够惨了,没想到,身边居然还有两个比自己还惨的。
“那个,你们要是下午没事做,可以跟我去游乐场,我哥也要去。”
“游乐场?”王斌斌一脸嫌弃,“你都这么大了,还去游乐场?”
颜与叉腰:“皮肤要不要了?”
王斌斌立马切换至狗腿模式:“与哥,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18岁。”
“我今年才16。”
“……”王斌斌觉得这天儿聊不下去了。
宿昕昕问:“就你和你哥哥两个人?”
“还有一个小妹妹,是我哥的朋友的妹妹,刚上小学。”
宿昕昕听完,思忖片刻,兴奋地举起小手:“我要去,加我一个。”
王斌斌见状,急急忙忙的举起手:“那我也要去!”
怕颜与不带自己,他紧跟着又补了一句:“我可以给你们拍照!我拍照技术可好了。你不信,可以问她。”
宿昕昕难得没有拆他的台,认真的点点头:“他拍照技术真的挺好的,比我拍的好。”
“那行吧,一起去。”
闻言,王斌斌和宿昕昕两个人默契地伸手击掌。
“啪!”
颜与看着他们俩,心想,要不是年龄不够,老娘现在就拉着你们去民政局。
“对了,你刚才怎么那么晚才回来?年级组长跟你说什么了?”
王斌斌:“没什么,她就是问我想不想转班。”
颜与:“?”
王斌斌:“她看了我上学期的期末成绩,觉得我留在17班太可惜了,想把我转到别的班去。”
颜与:“那你是怎么说的?”
王斌斌不以为然的耸耸:“我觉得17班挺好的,自由自在,没人管。”
说着说着,他又开始贫嘴:“再说了,我要是去了别的班,以后你想我了,还得跑得老远去看我。”
“……”颜与翻了个白眼,抬头望着天花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宿昕昕盯着颜与座位下面的箱子,好奇地问:“那个箱子里,到底是啥啊?你怎么不打开看看。”
颜与回头看着那个令她头疼的纸箱子,悻悻的说:“我觉得,还是不打开比较好。”
她怕自己看完这份厚重的“谢礼”,会当场气晕过去。
宿昕昕作为一个网购达人,平时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拆没有开封的箱子。
她盯着那个纸箱,越看越心痒,“要不然,我帮你拆开看一下?”
颜与蹙眉,踌躇片刻,点头道:“随你,想拆就拆吧。”
“好嘞!”宿昕昕从王斌斌的桌子上跳下来,跑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笔袋里的小刀,蹲到桌子下面,刀锋贴着胶带轻轻一划,纸箱就开了。
“哇!这么多书!”
颜与听见【书】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操!
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居然送书!
“我去,这都是笔记啊!”宿昕昕拿起一个黑色的厚皮本,翻开后,连连咂舌:“我的妈啊,这是谁给你的?这么多笔记!”
“啊?”颜与转身走过去,蹲到桌子旁边,伸手从箱子里面随便抓起一个本子拿出来,放在膝盖上,随手一翻,数不清的物理公式和例题从她眼前飘过去。
不会吧?!
颜与不信邪,又从箱子里拿起一本,打开一看,发现是一本化学笔记。
看着字迹工整的知识点和化学方程式,颜与感觉胸口一震,大脑一片空白。
作者有话要说: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这应该算是定情信物了,没准将来还能当传家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