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衣衫破碎的声音,唐浅眼角滑下一滴泪,淹没在翻腾的红浪中。
闫筝从来都不是什么兔子,他是一只狼,一直都是。
“我不离婚了!我不能放你出去祸害别人!”
闫凤则一边说完,一边哆嗦着手去扣衬衫扣子,清澈的眼尾红通通的,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唐浅啼笑皆非的同时,心脏坠着疼了疼。
“闫筝。”
闫筝听见她的声音背过身去,挺直的脊背和喉咙形成共振。
“恩。”
这声音这背影像是勾起了她久远的回忆,她惨淡且无声的笑了笑:“你和他怎么睡的吗?”
轰然一声,闫筝面前的世界暗了下去。
唐浅残忍的接着说:“他很温柔,会腼腆的笑,端正的颚首,温柔的唤我名字,羞涩且矜持的牵我的手。”
“你闭嘴!!”一声足以掀翻头盖骨的怒吼扑面而来,紧随其后的是大力的手掌,死死的钳制她的脖子。
力道大到唐浅甚至听到气管发出的沙哑求救声。
她挤出声音:“脏吗?和你现在一样脏?”
闫筝的表情近乎狰狞。
一字一句的吼道:“唐浅!!你!!是个不要脸的荡妇!!”
这大概是唐浅听他说过最肮脏的话,但她却满意极了。
她知道闫筝不在乎她,哪怕相守摩擦了无数个夜晚。
虽然知道,但并不妨碍她一厢情愿的守在他身边,因为闫筝骨子里还是那个闫筝。
但,林清荷回来了,她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共享,那甚至比毁了这个男人让她更加难以接受。
不如就这样吧,彻底摧毁两人这段开始便荒谬的关系。
打断这种要命动作的是不断震动的手机。
有她的,也有闫筝的。
闫筝的被挂断,而唐浅的被接起。
“喂!”
闫筝轻易压制住她挣扎的手脚。
“你是谁?”
电话那端明显静了一瞬,随后免提被打开:“闫筝?”
前不久见过的人的声音响起,唐浅彻底僵住,与此同时一起僵住的还有闫筝。
他的表情唐浅无法形容,但若是此时有镜子存在,大抵二人的表情是一致的。
但也不一样,不过一瞬间的怔愣与憎恶外,闫筝的声音多了恶劣和不屑:“梁子谦。”
“浅浅呢?让她接电话。”
熟稔的语气像是在闫筝隐忍不发的怒火上淋了一桶油,但是多年来的好教养注定他只会在唐浅面前恶劣。
“她在睡觉,因为她太累了。”
像是知道口齿吵不赢梁子谦,闫筝近乎慌乱的挂了电话。
随后泄愤一般,将手机重重砸在地上。
“砰!”唐浅哑着嗓子给他做音效,随后讥讽道:“无能的狂怒?”
钳制她的手臂松开,像是泄气一般耙耙自己的头发:“你什么时候和他联系上的?”
“五天前?一个月前?或者是一开始。”
“那么……到底是他还是他?”
一段不停歇的自说自话,不像是问句,倒像是肯定。
唐浅裹着被单往后靠,得意又凄凉的咧咧嘴:“你猜?”
这幅样子狡猾极了,和闫筝记忆中唐浅丑恶的嘴脸不谋而合。
他眼底闪过厌恶:“你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