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浅明显并不意外,顾舒睁大眼看着面前的场面。
这一幕有种奇怪的熟悉感。
就像是高三那一年。
闫筝的追求绅士、温柔、热烈且炽热,轰轰烈烈的人尽皆知。
而校花和唐浅总是形影不离,那时的唐浅不像现在爱笑,也没现在好看,黑瘦干巴,像是没长大的小女孩。
而二人之所以没有成的缘由在于……唐浅。
唐浅喜欢闫筝这件事,最开始只是小范围流传,到了后面就开始变味。
校花知道自己的闺蜜喜欢闫筝,不愿意和闺蜜闹翻,所以才没有答应校草的追求云云……
尤其是在高考时,a大的录取行列除了天生一对的校花校草,后面还跟着两个个名字……其中便有……唐浅。
而眼前这一幕,幼稚又熟悉,像极了高三年间经常发生的戏剧一幕。
如果没意外,闫筝会憎恶的看唐浅一眼,随后抱着林清荷离开,剩下看戏的观众议论纷纭。
顾舒心里着急,正要动作间,唐浅开口了。
“又来这一招吗?林清荷。”
顾舒:“?”
闫筝揽着林清荷的肩膀,低斥:“闭嘴!”
唐浅浑身湿漉漉的,她不甚在意的轻笑一声,随后。
哗啦,一杯酒迎面泼上对面。
“现在这杯酒是我泼的,我承认。”
顾舒对上唐浅的眼睛。
浓郁的黑眸,丝毫不带任何感情。
顾舒心脏剧烈的狂跳起来,迅速上前:“借过借过,都不是十七八的小孩子了,孰是孰非自己辨,不要在背后瞎比比。”
唐浅身上披着顾舒的休闲外套,转身出了包厢门。
凌晨一点。
玄关处传来开门声。
黑暗中唐浅睁开眼,听着外面的动静,脚步声朝着卧室而来,在门口停下,没有丝毫停顿,门被推开。
低沉又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不耐和疲惫:“你出来,我们谈谈。”
客厅还是老样子,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丝毫没有因为入住女主人而变的温暖。
两人相对而坐。
“你明知道清荷心脏不好,不能受惊吓,为什么还要那么做!”
“她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就是这么对她的吗?为什么不能改改你的臭脾气!”
“说话!唐浅!”
接二连三的发问,唐浅像是没听见,就在闫筝快要按捺不住脾气时,唐浅开口了:“你昨晚为什么没回来?”
闫筝愣了愣:“我昨晚回来了。”
“是吗?”
唐浅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像极了床畔间的呢喃,闫筝脸色却变的更黑了。
“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到底为什么针对清荷!我不是随了你的愿,和你结婚了吗!”
这话像是扎进心窝一把刀。
唐浅脸色白了又白,抬头看向阴影中漏出半张脸的男人:“闫筝,你就这么喜欢林清荷吗?”
闫筝有些发楞,因为此时的唐浅穿着白色的睡衣窝在沙发里,又黑又长的头发窝成一团,像极了每晚在他怀里轻微发抖的模样,乖乖的,很甜。
他无意识的恩了一声。
就看见唐浅勾起唇角,那是结婚后她惯常的动作,乖甜腻人。
但是闫筝骨子里始终认为她还是那个让人厌恶的女人,心机深沉、不择手段。
他翘腿想看她会说些什么,就见唐浅从茶几下方拿出一张纸递过来。
“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