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英见状嘲讽道:“我记得芹小娘与老夫人感情历来很是要好,在父亲面前也是一副孝顺的模样,怎么如今却要母亲去替?莫不是平日里芹小娘的孝顺都是假的?”
芹小娘恨不能咬死她,如今也只能装作弱弱的模样:“英丫头,我这些日子身子原就不好,你如今说这话我看你是巴不得我出点什么事是不是!”
白华英的手腕上被划拉出几道深红的印子,她不在意的揉了揉,嗤笑道:“芹小娘先前欺起我来,可不像是身体抱恙的。”
璟王顿时明白这小丫头的意思了,朝烨罗递了个眼色:“既如此,就由她替吧,顺便就依着这道长所言,驱除邪祟,为我国祈福。”
好好的一个事儿,硬生生被璟王扯到了为国祈福上去了。
白华英不由有些佩服,与璟王比起来,她的这点手段,显然是有些不够看了。
柳氏退了回去,有些诧异的看了眼白华英,白玉如正要出声,被柳氏一把拦了下来。
太子在一旁瞧着,一脸迷茫:“皇叔,你不会是为了那个丑丫头出头吧?我可不会娶她这样的丑八怪,你何必来掺和这些事情?”
璟王凝着他挑了挑眉:“凡事皆有规矩,若无规矩不成方圆,太子何时如此优柔寡断?如此心性将来如何继承大统?”
太子负手而立,有些焦虑:“皇叔,你明知我与如儿……”要是璟王将这白府得罪完了,到时候他这个当太子的,还怎么面对他这岳父岳母?
璟王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太子可不要被感情冲昏了头脑。”
白华英响起璟王去侯府抢棺椁的时候,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到底是谁被冲昏了头脑?
芹小娘不甘心的想要逃,被下人一把拉了回来,芹小娘一个踉跄扑倒在璟王的脚边:“王爷……妾身不知是哪里得罪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白秋兰迎了过来,拉着芹小娘泪如雨下:“分明就是大姐姐被妖孽上身了,如今王爷却不分青红皂白要欺我小娘!王爷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你欺负一个弱女子吗?”
璟王摆了摆手,懒洋洋的道:“用刑。”
芹小娘被扯到了树上绑了起来,下人取出银针,抓起芹小娘的手缓缓的扎了下去,十指连心,这慢动作最是折磨人!
第一针芹小娘便被扎得嗷嗷直叫,“夫君,夫君救救妾身,夫君……”
白秋兰吓得泪流满面,白父张了张嘴,瞧见白华英那张脸,又僵在原地,府上的事情,他历来是不管的,如今一晃眼的功夫,竟不知他这嫡长女生出了这样的能耐了。
白华英掏了掏耳朵,弹了指指甲,来到芹小娘的跟前,压低了嗓音:“不过是这几针,你就叫成这个样子?你与老妖精在我母亲的鞋子里衣服里被子里藏针的时候,害得她怀着我时处小心翼翼惶惶不可终日时,可不见你怕过。”
芹小娘脸色惨白的凝着她,“你……你胡说什么!”那时候她还在肚子里,不过五个月大,她能知道些什么?
白华英朝着她弹了弹指甲,凝她一脸的汗低声道:“待老太太醒了,你就告诉她,你们欠了我母亲与哥哥的,我会加倍的讨回来,如今,不过是一个开始罢了。”
芹小娘惶恐的盯着她,那针扎进指甲里,疼得她险些岔了气,白秋兰急得泪眼汪汪,转身去求白父:“爹爹,你救救小娘吧,让女儿代小娘,女儿愿意代小娘受苦。”
芹小娘眼里泛起一丝欣慰,随即又被痛感压了下去,她那痛苦的哀嚎声在栖梧院里经久不散。
十指扎完,又要受板刑,白华英夺了一块板子,眯了眯眼:“打板子之前,我倒是要问一句,方才……是谁打了翠青!”
白父沉了脸,“你干什么!如今太子殿下与璟王皆在,你还想反了天不成?”
白华英紧握着手中的板子,眼底泛起一抹寒意,太子不悦的凝着她:“你不要以为你这样就能引起本宫的注意,本宫这辈子是断不会娶你为太子妃的,你最好断了这个念想。”
白华英扫了他一眼,原以为这货长大了些,如今看来,还是幼时那副被先皇后宠坏了的模样继后如今看似也是宠着他,实则是将他宠得没边了,这种捧杀最是致命!
“臣女自知配不上太子殿下,不敢高攀。”
太子一时又觉得心里有些气,但碍于面子,傲气道:“如今倒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白华英扫向一旁正伺候老太太的茉莉,眯了眯眸子,“若是我没记错,那一板子是你打的。”
茉莉是老太太身旁的,自然知道老太太的意思,所以那一板子是下了死手的,若不是打在翠青的背上,只怕白华英的肋骨就要断上好几根了。
茉莉见过了如今的情形,心里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连老太太都要装昏了,她只得道:“奴婢用刑,也是依着老太太的意思,老太太原就手下留情才会让奴婢动手,奴婢实在不知翠青会冒出来。”
白华英不由冷笑:“如此说来,我倒还要谢你们了?”
“奴婢不敢。”茉莉微微垂眸,十分恭敬的模样。
白华英几步来到她跟前,“你将翠青的脊椎打成重伤,如今能不能好治好还两说!她这笔帐,我自是要与你清算!”
茉莉吓得一哆嗦跪了下去:“大小姐,奴婢也是奉了老太太的旨意,奴婢也是无意的……”
白父低斥道:“够了!你一个闺阁女子,何必为了一个下人这样咄咄逼人!”
白华英望向白父,满眼失望:“要将女儿火祭的,是女儿嫡亲的奶奶,拼死护下女儿的,正是父亲口中所谓的下人!我岂止咄咄逼人,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白父被她的话噎着了,气得直哆嗦:“你!你这个……”
璟王却拍了拍手,“说的不错,人若欺我,我必百倍还之!白大小姐倒是令本王刮目相看。”
白父骂人的话又憋了回去,惭愧的作揖:“臣教女无方,实在惭愧。”
“白大人过谦了。”烨罗端了椅子过来,璟王拂衣坐了下去,太子瞧着这下得纷纷扬扬的雪,紧了紧手中的汤婆子。
如今这天寒地冻的,他皇叔却非要在院子里说,难道是屋里不够暖和?还是他皇叔热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