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你们还不赶紧过来带路?我快要饿死了。”许初转过头看着呆在原地的两个人催促道。
“来了来了。”沈勋连忙答应,小跑着跟上了前面两个人的步伐。
陆睿看着面前三人,面色阴沉。
几人挤过热闹的夜市,又穿过小巷后停在了一家稍显破旧的饭馆门口。
“就在这里了。”沈勋来过不少次,直接推开玻璃门又掀开了门帘。
食物的香气一下就冒了出来,许初赶紧往里走才看清店内情况。
里面人不算少,挤在一块倒是暖和,收银台上则摆了一个小画板,上面字迹稚嫩,大多都是菜品,旁边还用不同的颜色画上了菜品的大致形象。
沈勋带着几人入座,自己则去收银台点餐。
许初视线微移看到了在角落里画画的小女孩,看到她的左手时,眉头微锁。
“这个小女孩是谁的孩子不看着,也不怕丢了?”
沈勋刚点完菜回到桌边,也瞅了过去,“这是老板的孩子,现在是放学时间,她就在店里等着他们关门带她回家。”
温时瑾闻言侧目看去,小女孩也像是注意到了视线,转过头对上他的眼睛,吓得抱着画本躲去了收银台。
“你看你把她吓的,估计在她眼里你就是个怪蜀黍!”
许初被逗笑了,拍了拍温时瑾的肩膀揶揄。
“心情好点了?”
男人看到她脸上的笑意,原本紧绷的嘴角一松。
许初不服气地嘟囔,“我心情本来就不错,不过你现在这么一说,心情就很差劲了!”
以为这样就可以把她哄好?痴心妄想!
“瑾哥关心你,你还不识好歹!”陆睿看她得了便宜还卖乖,愤愤地指责。
见饭桌又是一股火药味,温时瑾眉头微拧,“够了。”
陆睿张嘴还想说什么,此时也只好将话通通咽回肚子里,哼了一声。
“我老公关心我,我就喜欢端着,管得着么你,单身狗。”许初从来都不听温时瑾的话,呛声道。
“你!”陆睿气急,可看到温时瑾再大的火气也成了哑炮。
许初可不是得理就饶人的主,还准备怼几句,老板娘就端着菜走了过来,“上菜了,小心点。”
她坐在外侧,温时瑾看着满满一盆的汤,拉住了她的手往里面来了来。
“干嘛拉我?”
许初感受到男人手掌温热的触感,心里一抖,赶忙抽回自己的手。
“怕你烫着。”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还需要你提醒我吗?”
许初又气又恼,可满脑子只剩下了温时瑾手心的温度,脸上泛起几朵红晕。
沈勋刚准备盛汤,却接到了电话,说是公司一个案子出了点问题。
他表情难得变得严肃,拽起陆睿,“不好意思瑾哥,嫂子,公司突然有点事,陆睿你跟我跑一趟,这顿饭还是我买单,下次再一次吃。”
“喂,什么事情还非得让我跑一趟,我可不放心瑾哥跟这个女人呆在一起。”
陆睿怕许初耍花招,可大事面前孰轻孰重,只好嘴巴上抱怨两句,脚步却跟着沈勋。
许初不满地切了一声,小声道,“要做什么也是温时瑾对我做什么。”
已经走远的两人肯定是听不见了,但就在身边的温时瑾却听得真真切切。
男人好心地提醒她,“最开始,是你给我下药。”
“我说了,那是个误会。”许初顿时炸了毛,压低声音道。
“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温时瑾说。
“那是……”刚出口两个字,许初又立马噤声。
她总不能说是想下药迷晕他,好调查那个密室吧?
如果这么说,不用温时瑾说话,陆睿也可以逮着这件事大做文章,如果后面又有什么任务,可就不好脱身了。
许初赶紧将话绕了个弯,“算了,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对你可没有兴趣。”
温时瑾盛了一碗汤凉着,慢慢悠悠地开口,“可每次你都很配合,上次在酒店……”
“咳咳咳!”许初被口水呛了一下,打断了他的话,表情恼羞。
“这还是在外面,你疯了?这种话也能说出口?”
“敢做不敢当?”
“好好好,我承认是我做的,温总,温大老板能不能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许初真是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栽在这么恶劣的男人手里。
但如果不是最开始言祁放错了药,自己现在也不会一直被揪着小辫子!回去一定要给他加训!
远在基地的言祁忽然打了个喷嚏。
温时瑾摸了摸碗的温度,随后推到了许初面前,“可以,但是你不能再生气了。”
看着那碗满满蛋花的汤,许初一怔,“我说了,我本来就没有生气。”
“你刚刚才说心情很差劲。”
男人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许初感觉周遭的气温升高,她赶忙喝了一口稳住心神。
“好,我现在已经不生气了,以后你要是再提这些事情,我一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老板娘又不断地端菜上来,小小的桌子瞬间就放的满满当当。
温时瑾将一些甜口的菜换到许初面前,“之前那么说,是希望你不要冲动,现在你的一举一动代表的是许家和温家,不能再像以前那么鲁莽。”
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解释,可被形容鲁莽心里还是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
许初咬了一口糖醋里脊,“温总深明大义,为了复仇隐忍多年,哪是我这种人可比的,我就喜欢现在的仇现在报,别人怎么看我随意,自己舒心最重要。”
温时瑾见她说话又像只刺猬,无奈地夹了一块拔丝红薯放在她的盘子里。
“我也是为你好。”
“多谢温总,再重申一边,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做事有自己的考量,麻烦你不要把自己的处事风格强加在我身上。”
她将盘中的红薯又还给了温时瑾,不等他说话又缓缓道,“如果温总看不惯我的处事风格,大可直接将我换掉,重新娶一个更知书达理,贤良淑德的大小姐回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温时瑾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两条眉毛紧锁,火气堵在心口。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罢了,随便你怎么样。”
可没曾向许初听到这话,却真的炸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