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想回去的话,我可以找个理由,帮你推了。”
“为什么不回?”许初挑眉,“我没找他们麻烦,他们倒是找上门了。”
说不出什么原因,温时瑾就是欣赏许初现在这个劲儿。
许初问,“不过,我回许家跟你刚刚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许夫人这个举动,难道不是终于开始忌惮你了么?”
“她早该忌惮了。”
“现在也还来得及,就凭她能从一个秘书摇身一变成为许夫人,打入a市太太圈,甚至于成为其中的领导者,就可以看出来,她是有点脑子的。”
温时瑾的手在桌上敲了两下,“善意的提醒你一句,夜长梦多,要是有人转移财产的话,到时候你就算当上许氏的总裁,拿到的也是一个空壳。”
许初这才明白过来,温时瑾为什么让她半年内速战速决。
时间一久,王佩那个女人一定会留后手,就怕她转移财产。
“多谢提醒。”
“不客气,夫妻同心嘛。”
许初怪异的看了温时瑾一眼,从他的眼中看出几分揶揄之色。
“咳。”她咳嗽了一声,“那我先出去了。”
看着许初离开,温时瑾忽然觉得,最近的生活不再是一潭死水,变得很有趣。
很快就到了周五。
温时瑾陪同许初一道回许家。
刚下车,佣人便迎了上来,帮温时瑾拿轮椅。
许初站在一旁,打量着面前的许家别墅,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
这地方虽然她一次也没来过,但是她却知道,这房子是当初母亲和许世天创业成功后一起买的第一套房子,是一座极为漂亮且有收藏价值的老洋房。
许世天这个不要脸的,跟母亲离婚后,竟然还能带着小三心安理得的住在这儿。
“小姐,姑爷,快里面请。”
佣人的声音拉会许初的思绪,她敛了目光,推着温时瑾进屋。
“夫人,大小姐和姑爷回来了。”
“来了。”
楼梯上传来妇人的声音。
循声望去,许初一眼就看到一道雍容的身影。
王佩也该有四十岁了,保养的极好,说是三十也不为过,穿一身天青色的真丝裙,手上的玉镯一看就价值不菲,谁能想到二十多年前她不过是个偏远农村到a市来打工的打工妹呢?
四目相对中,王佩也正细细的打量着许初。
除了三年前在温时瑾和‘许初’的婚礼上见过她一次之外,后来这三年里几乎很少见到她,即便是见到,她也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
而今天,她却在许初的眼里看到了冷锐精明,心里竟打了个颤。
许瑶挽着王佩的胳膊,“妈。”
王佩回过神,冲着楼下露出笑容,“阿初,时瑾,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刚刚还说呢,怎么还没到,想让瑶瑶打个电话问问,别是忘了时间。”
“许夫人还是叫我许初吧,不用假客气,我听着也顺耳点。”
许初一句话,让寒暄的氛围一下子降为冰点。
王佩眉头一皱,却很快恢复常色,一副同情的样子打量许初,却跟温时瑾说,“时瑾,别介意,阿初从小没了母亲,跟着外婆野生野长的,难免不懂礼数,说话也横冲直撞。”
“这些年,难为你照顾她了。”
王佩在外从来都是一副温柔贤淑的样子,当年她就是靠着这么一副嘴脸才勾引的许世天抛妻弃子,现在一把年纪了,这本事更是炉火纯青。
许初攥紧了拳头,眸色阴郁。
人在仇恨面前,很容易忘记理智,此刻的许初就是这样。
她对王佩恨之入骨,如果不是她和许世天,母亲不会含恨而终。
温时瑾忽然握住了她的手,暗暗握紧,传来掌心的温热与安心。
许初一怔,便听到身侧传来他的声音,“许夫人过谦了,我身体不好,怎么可能照顾别人?都是阿初照顾我。”
“许家虽然没有教养阿初,但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才保留了阿初的心直口快,恩怨分明,跟我很合得来。”
许瑶脸色一变,“你是说我们许家没教养?”
“瑶瑶!”王佩立马呵斥住,“说什么呢?时瑾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
温时瑾并不搭话,似笑非笑的打量着面前这母女二人。
豺狼虎豹,蛇蝎母女,真是够温轩将来喝一壶的。
王佩打圆场,“好了好了,还没吃早饭吧,阿初,时瑾,到餐厅吃饭。”
“周嫂,叫先生下来,就说姑爷到了。”
佣人忙应了声,上楼去了。
许世天架子够大的,下面这么大动静,故意装没听见,且等着佣人上去请。
刚到餐厅,外面传来引擎声。
上一秒还黑着脸的许瑶立马眸色一亮,“是阿轩来了!”
说着,她便跑了出去。
许初幽幽道,“哟,家里还有客人呢?”
不知道王佩把温轩也叫来是什么意思?
王佩给俩人盛着粥,一副贤惠得体的样子,解释道,“怎么是客人呢?阿轩跟瑶瑶也订婚了,迟早是一家人。”
正说着话,温轩和许瑶手挽着手进来了。
身后的佣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佣人还故意说,“轩少爷每次来都带这么多东西,真是太客气了。”
王佩埋怨道,“不是说了么,来自己家带什么东西啊?每次都破费。”
许瑶拉着温轩进餐厅,“妈,这是阿轩的心意。”
说着,她斜睨了许初和温时瑾一眼,“我们可不像某些人,三年都没见回次家,居然空着手就来了,真是一点儿都不客气。”
许初正要说话,却被温时瑾按住了手。
温时瑾说,“周嫂,我车里有些东西落下了,麻烦帮我拿一下。”
许初压低声音,一脸不耐烦,“谁让你带东西来了?”
许家这帮人也配?
温时瑾却压着他的手,眉眼微微上扬。
周嫂很快拿了东西进来,一脸疑惑,“姑爷,司机给了我这个,这是?”
“嫁妆清单。”
温时瑾淡声开口,“三年前,阿初嫁给我的时候,许家给了一本嫁妆清单,但是东西说是仓促间没备好,三年了,也该备好了吧?”
王佩素来淡定的一张脸,在听到这话的瞬间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