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通知老秦呢?
丹丹有心和老杨一起去送菜,可又怕齐长川会在这边动什么手脚。
眼看老杨东西都快收拾好了,丹丹突然说:“你等一下,我刚想起来老秦让我给他带包烟,我去宿舍拿去。”
她动作很快,不到两分钟的功夫就把烟拿来塞给了老杨。
徐娇娇还打趣她:“你不是不让你家老秦抽烟吗?怎么这会变的这么贤惠了?”
丹丹故意答道:“我那是让他们提神用的,省的晚上犯困被人偷了东西。”
说着,拉拉徐宁的袖子:“等你们办完婚礼,可得好好谢谢我家老秦,你们俩结婚,可把他给折腾坏了。”
徐宁温婉的笑笑:“行,没问题。”
边上的齐长川听了这话,心里暗恨:一个两个都是嫌贫爱富的主,就该受到惩罚!
不过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而是起身跟老杨一起往外走:“我就是路过打个招呼,这个点也该回去了。”
眼看他出了合作社的大门,丹丹看着在那收拾桌子的徐宁,突然问:“宁宁,你快办婚礼了,要不要保养一下脸蛋儿。”
没有女人会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徐宁也不例外,她很感兴趣问:“怎么保养。”
丹丹看了看手表:“待会再跟你说,我先去准备一下东西。”
半夜,一道黑影小心翼翼的从合作社的一处矮墙爬了进来,熟门熟路的探到顾景元的办公室。
他都打听清楚了,这两天,顾厂长和徐宁就住在这间屋子里。
借着月光和窗帘的缝隙,黑影看到床上侧躺着一个人。
虽然看不到脸,但长长的头发散下来,一看就知道是个女人。
黑影吞了吞唾沫,用早就准备好的刀具撬开窗户的锁销,轻手轻脚的爬了进去。
他刚摸到床边,就看到原本“沉睡”的人突然抬起头,露出一张惨白的脸蛋和血红大口。
黑影被的往后退了一步,却忍着没有叫出声。
而床上那“人”突然咧开嘴笑了:“小哥,你是来给我送人头的吗?”
她一张嘴,露出里面尖尖的两颗牙齿,然后张开两只手:“我好久没有喝到新鲜的血液了……”
说着,就朝黑影扑了过来,两只手的指甲有十几公分上,关键还是血红血红的颜色。
“鬼呀!救命呀!”黑影再也忍不住了,夺门就跑。
黑影慌乱之下踩上了一个墙头,想到隔壁就是公社的厕所,他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然而平时一直都铺着水泥板的地方,这会却突然门户大开。
只听“噗通”一声,好巧不巧的,黑影竟然跳到了粪坑里。
扮成鬼的丹丹追到墙边,正好听见这个动静。
随之而来的,还有铺天盖地的异味。
公社和她们合作社的厕所都是由同一个老大爷过来掏粪,一月两次。
现在离那啥的时间还差两天,也就是说茅坑里应该是满的。
丹丹没想到还会有这种插曲,看着赶过来的秦向前和顾景元,小声问:“咱们怎么办?”
顾景元捏捏鼻子:“便宜他了!”
他们本来是准备把人抓个现形的,可现在人都掉粪坑里了。
实在是下不去手呀!
就只好装作不知道,让那人在里面多泡一会吧。
“你就这么放过他?”丹丹有点不敢置信:这人可是想占你老婆便宜的,你就这么轻易饶了他?
顾景元冷笑:“别的你不用管了。”
丹丹摊摊手:“不管就不管呗。”看来这哥们准备搞别的小动作了。
顾景元看着她在月光下显的尤为突出的惨白脸色,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你能把你脸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洗干净了吗?这大半夜的,确实太渗人了,怪不得把齐长川吓的那样。”
丹丹嗤笑:“那是因为他心里有鬼。”
她摸摸自己的脸蛋,这上面抹的可是正宗的珍珠粉,用雪花膏调的。
不过这种秘诀就不用跟直男说了。
想到刚才她给徐宁也抹了这个,一会不让她洗脸就回去睡觉,吓不死你,哼!
丹丹飞快的跑开了。
顾景元同情的拍拍秦向前的肩膀:“兄弟,你实在是受苦了。”
秦向前拍开他的手:“去,哥们苦什么,这么古灵精怪的媳妇只有我有,你们都没有,不用嫉妒我!”
丹丹回到女生宿舍,徐宁几个齐齐的把脸转过来。
几人统一都是齐刷刷的白脸大红唇。
即使她们的妆是刚才丹丹自己画的,但这么冷不丁一看,还是有点吓人哈。
“人抓到了吗?”徐宁一下就站了起来。
丹丹摇摇头:“让他给跑了。”
她没说跑的那人有可能是齐长川,毕竟一切都是猜测,也没抓住现形,说的多了只会让大家更加忧心。
第二天,民兵队长齐长川醉酒后不小心掉到茅坑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公社。
这事实在太奇葩了,就连车间的大姑娘小媳妇也是议论的热火朝天。
传言他在茅坑里差点出不来了,幸好遇到值班的去上厕所,听到声音把他给拉上来了。
要不然可能就淹死在里面了。
丹丹听了后还在心里嘀咕:原来真的是他,这样的祸害竟然被人救了,简直就是没天理!
不过随后发生的事让丹丹心里好受了很多。
本来喝点酒啥的也不算大事,但正好摊上最近全县都在抓纪律作风问题。
齐长川那晚值班,不但喝酒还醉酒,正好被抓了典型。
加上他的前未婚妻张翠翠突然冒出来举报他始乱终弃,闹的沸沸扬扬,上头为了抚慰人心,就把他调去了条件很艰苦的偏远山村做民兵。
原本前程大好的优秀青年一下子跌入谷底。
几个月后,听说他给人调解纠纷的时候不小心被误伤,额头被锄头敲了一下,当场倒下再也没有醒过来。
听到这个消息后,丹丹还跟老秦嘀咕:“没想到老顾这么狠,我以前得罪他不少,他会不会找我报仇?”
老秦无奈的摇摇头:“他要真有那能耐,还能让你有得罪他的机会?”
说着,叹了口气:“老顾是想收拾他来着,不过姓齐的太滑头,他知道留在这里讨不了好就自己申请去了那边。结果老顾这还没出手呢,他就那啥了。”
丹丹托托下巴:“所以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人就不能做亏心事,否则不定哪天就摊上现世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