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挺气的,硬是被这几个哥们儿给整笑了。
把齐杰带进去的同时,顺便也叫上了他们。
他们不想来,但大黄毛往他们身边一去,三人立马爬起来,比我还跑的快地先窜入青木观内。
一串几个被我捆到放杂物间里,留大黄毛看着,我先去看温燃。
情况实在糟,这一会儿功夫,他脸色已经发紫,上面还出现黑色的斑点,类似尸斑。
这样下去,坚持不到明早,人怕是就得废了。
情况紧急,再打电话叫玄诚子回来已经不及,而且对方在毁九凤山的时候,就有意置玄青子于死地,现在未必就会放过他。
我要救温燃。
救人的方法,为叔发来的书里有,我过去大致扫过目录,看到有这方面的东西。
现在就从目录里快速找对他症的方法。
煞灵入**,并不难解,难的是入体的煞灵是不是凶灵。
温燃的这个显然是凶的,尽管煞灵现在还没发作,但很明显,只是暂时被六甲符镇住而已。
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把温燃踢出去,自己占了这身体。
跟凶灵抢时间,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我盯手机盯的眼都快瞎了,也没找到针对温燃的方法。
反而这一耽误,他脸上黑色的斑点又大了一圈,把原先的紫色都挤没了,成了一大脸的黑。
华子已经急的在屋里团团打转。
张怀和李木虽然修道,可这时候也按不住心,一会儿看看温燃,一会儿又看我。
最后实在忍不住,跟我商量:“常乐师傅,要不还是给玄诚师傅打个电话吧,小燃这个样子真的不行。”
我头都没抬,盯着一行文字往下看。
“凶灵者,桃木降之……”
桃木?
我记得我包里还有一片雷击桃木符,虽然那上面的符现在不能治温燃。
但我可以画重符。
我从屋里冲出去,直奔自己住的那屋。
拿了雷击桃木符回来,连朱砂都不用,直接咬破指尖,用自己的血在上面,按书中所说,画了一张去煞符。
符成,让张怀备香,李木和华子出去外面守着,开始给温燃去煞。
之前的六甲符虽然对他没用,但到底还是起了一点压制作用,没让他立刻凶性大发。
现在把桃木去煞符一贴,温燃陡地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那眼神不是一个孩子的,阴狠而幽怨,带着一股浓浓的怨气,阴恻恻地看着我。
张怀离的近,乍一看到温燃的眼,吓的直往后退,被身后的桌子挡着,才没摔倒。
我用食指和中指并拢,掐了一个最简单的道诀,直直往温燃的眉心点去。
借着有桃木符的关系,这一下、一击而中。
困在温燃身体里的煞灵,顿时发出一声惊叫,眼睛也瞪圆了,呲牙咧嘴地与我对峙。
他明显是想挣扎出来,但是身上压着六甲符,还有桃木符,挣了半天也没动一点,于是眼里的狠厉更甚,眼珠都成了红色的。
我让张怀把线香放在床头,自己换了一个手势,手指扔掐着诀,快速从温燃的眉心移过来,点到人中,然后垂直而下到上脘,关元。
那凶煞的惨叫厉厉,掀的六甲符“哗哗”做响,可桃木符却岿然不动,仍然把他压的死死的。
我手指继续往下,在温燃腿上的重要穴位也走一遍。
再回来时,煞灵的声音已经弱了下去,喉咙夹杂着粗重的“嗬嗬”声,还有牙齿相磨的声音。
而温燃的脸色,也由黑转紫,最后成了浅青色。
已经把他压下去,但并未真正清除。
如果此时收手,以此煞灵的凶性,过不了多久,还得出来作妖。
可现在的问题是,我刚只学到了压制凶灵的方法,至于清除,那是另一种道法,我还没找到。
在张怀期待的眼神里,我默默拿起了手机。
临时抱佛脚让我有些慌乱,大冬天的硬冒了一头汗,张怀比我还急,眼看着温燃的脸色又要变回去,声音都变了:“常乐师傅,你看他这……他这怎么又要变了……”
我完全是安慰他:“没事,我正在想办法,很快就好了。”
他点头,表面像是被我安慰到了,实际上仍是紧紧盯着温燃的脸。
好在,我终于又在另一本书里,找到了一个方法。
不知道有没有用,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按书上说的方法,把温燃在床上反了个面,衣服也脱了,直接就在他后背上画了一张大符。
这次似乎有点用,大符一成,温燃的身体立刻就抖动起来。
已经虚弱的凶灵开始求饶。
“饶你可以,但你得马上出来。”我手里推着线香的烟,尽可能把香烟往大符上推。
那凶灵承受不住,再次嚷了起来:“你已经把我封到这里,出不去呀!”
张怀向我看过来。
我没看他。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沉着冷静地问凶灵:“怎么才能把你放出来?”
“把桃木符拿下。”
我黑了脸:“你是不是当我傻,刚才没有桃木符在,你不但不想出来,还在他身上作乱。”
凶灵声音带着抖意:“小的刚才有眼不是泰山,不知道大师的厉害,现在不敢了,只要大师放了我,小的立刻就走。”
既然这么说了,我也不能把它一直困在温燃身上。
一手暗暗掐好一个手诀,一手去揭温燃身上的桃木符。
符才刚一起,那凶灵直扑而来,朝着我的头上就劈了下来。
我一个手诀戳上去,从温燃身上揭下的桃木符,也反手一转,“啪”地一下贴到他身上。
他这次都没来得及尖叫,就“滋溜”一下成了一缕稀薄的烟。
气力消耗大半,又被桃木符定住,想逃出去根本不可能。
我本来想把他顺势超度了,但一想到这凶灵跟陈永明有关,就让外面的华子把我屋里的聚灵瓶拿过来。
一张引灵符上去,把他顺利装进聚灵瓶里,退了大半色的桃木符就贴到瓶口处。
这东西要等到玄诚子回来,再问问他怎么处理。
张怀已经把温燃翻了过来,他脸上褪去黑紫的颜色,现在白的跟墙皮似的,眼睛还是紧闭的,不过呼吸已恢复正常了。
李木忙着说:“玄诚师傅那儿有药,可以滋补的,我去熬一副给他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