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害怕,他们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
平时在吴哥那里,他们求一张保平安的符纸,至少要二百块钱。
而我,昨天晚上是免费大派送。
他们想要符,身上又没钱,只能死黏着我。
“身上现在没有了,等回去再给你们画几张。”我摸着口袋里不多的,用来防身的符纸说。
绿毛马上一脸喜悦:“哥说哈就哈,我们都听你的。”
把白父送回医院,我悄悄把五帝钱拆了,分压在他们的床角处。
之后,白曼清要回去换衣服,我得回去补装备,就真把绿毛和捞鱼仔留在医院,与护工一起照顾白老夫妇。
回去的路上,顺便买了要用的东西,一沓黄表纸,一把普通的香烛,以及朱砂还有零碎的小物件。
一到家,白曼清上楼,我就在楼下的客厅里,铺开黄表纸,裁成大小相同的数张。
然后调上朱砂,提笔开画。
画符我算自学的,为叔没教,我也很少看他画。
他平时用占卜推算的居多,偶尔会用到几张符纸,都是悄悄画的,从没让我看到过。
但家里各式各样的书很多,我没事就会翻几页,符箓是我初中的时候翻到的。
那时候年轻气胜不信邪,看到上面说符纸的各种作用,嗤之以鼻,但又好奇的要命,总想弄个试试。
我试的第一张符,是招蛇引虫的,趁着为叔不注意,偷偷照着书画下来。
画好以后,我就带去学校,把符纸放进了一个女同学的桌肚里。
后来……效果特别明显。
我被老师胖揍一顿,被教导处骂到狗血淋头,还把消防员叔叔请来,合力才把一教室的青蛙,蛤蟆和蛇赶出去。
我唯一的家长,为叔,也被请到了学校。
也是那个时候,为叔知道了我有画符的天赋,偶尔有人用到一些简单的符,他就会指示我去画。
我把昨晚用掉的,已经缺的符补齐,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书,把可能用到的,威力比较大的也画了一些,贴身放着。
等我画完直起身,一抬眼就看到白曼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楼,就站在楼梯角处看着我。
她刚洗过澡,身上穿一件及膝的宽大长睡衣,露出下面一截细白的小腿;头发湿漉漉垂在胸前,脸上白净清透,带着几分少女的气息。
我的嘴唇莫名有些干,忙收回目光,收拾桌上的东西。
眼皮底下很快钻进一双,穿着长耳兔拖鞋的脚。
白曼清的声音在上面:“常先生,你画符怎么跟别人不一样?”
“别人怎么画的?”我闷闷问了一声。
她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顺手拢了一把头发,刚沐浴过的香味瞬间弥散开来。
“别人画符都要铺上案桌,供上水果,点香请神,然后才画得出来。”
我抬头看她:“你经常见人画符吗?”
她怔了一下,才回:“也没有,就是我家出事以后,我听朋友的话,去找过一些大师,看他们都是这样画的。”
我笑着点头:“嗯,他们画一张收你二百块钱,你觉得合理吗?”
白曼清:“合理的。”
我又笑着问她:“那像我刚才,几分钟画一张,要收你二百块钱,你觉得合理吗?”
这次她没马上回。
不过很快,她脸上就出现了然的表情:“你是说他们在虚张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