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路返回吴家,绿毛和捞鱼仔已经在门口了。
两人截住吴哥在说话,脸上白一阵黑一阵,看到我,同时闭嘴,身子站直,好像谁在他们背后别了根棍。
吴哥也转过头来,眼睛眯了一下:“是你?”
我“嗯”了一声,顺口在他马屁上拍了一把:“跟他俩约好来请吴大师的,刚到就见您急匆匆跟人走,特别想见识一下您的神功,就跟过去看看。”
吴哥点点双下巴,慢吞吞道:“进来吧。”
我开了一辆好车,前面又托绿毛他们吹了一通,他应该是把我当有钱人了,脸色没那么差。
但毕竟也是住小别墅的大师,仍然端着架子仰着脸,进屋往自家沙发上一坐,问:“听说你是找人的?”
“哦,找我妹妹。”
绿毛两人的眼跟抽筋一样,一下不歇地朝我眨。
我当没看见,对吴哥说:“吴大师只要能帮我算到一点线索,订金这个数,人找回来,加十倍。”
绿毛的眼睛瞬间瞪圆,之后突然别过头去,拿手捂了脸,还不忘悄悄给我翘了个大拇指。
我比的是十万。
吴哥的眼睛也亮了一下,然后起身:“跟我来。”
他这别墅里,一楼是个大客厅,里面除了沙发茶几,还有几排椅子,放在一侧,感觉像家庭培训班。
靠北的墙上挂着三清像,设有香案烛台,只是上面并没供品,也没有上香的痕迹。
吴哥从三清像旁的无门侧口进去,是另一间房,才到门口,就看到里面一尊快顶天花板的关公像。
绿毛走的快两步,拽住我,小声说:“哥,你也太直了,这钱撒的也太快了。”
我没说话,抬脚往里走。
这屋里香烛味十足,供桌上摆着鲜花水果,还有一个金质的大香炉,放在一堆灯光里,闪闪发光。
头顶的关公,垂眼看着刚进来的几个人,不大高兴,黑不溜秋的一张脸里,透着诡异。
吴哥从香案旁拿了一把线香,一边在香烛上点,一边说:“阿正跟你说了,我这儿是观香算命吧?一会儿你在圣帝面前磕九个头,把你要找的人姓名,出生年月,在哪儿丢的说给他。”
我等他把香点完,插到香炉里才道:“我说给大师,大师帮我问圣帝吧。我这初来乍到,跟圣帝又不熟,怕规矩做的不好,反而误事。”
吴哥明显不高兴,站在香案边瞪我。
我报:“我妹妹叫常盈,阴历十月初一生,今年刚好十八岁,三年前走失。”
奇怪的是,吴哥也没跪关公,只在香案前做了几个揖,之后就把我的话又絮叨一遍。
绿毛两人虔诚的很,两只眼睛紧紧粘着吴哥,感觉下一刻他就能灵魂出窍,升天为神,顺便给他俩赐一缕神光啥的。
我没看他,盯着那把正燃的线香。
吴哥刚把常盈的事报完,线香突然“呯”地发出一声响,燃的好好的香头,竟然弹出一朵黑色的小蘑菇云。
之后从香头处齐齐折断,线香“唰”地散到了香炉外面,带起香炉里的尘灰,弄的桌子上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连上面燃的电子烛都灭了个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