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凌赶时间,几分钟,就把几个人的魂还了回去。
这几个不是生病,就是外伤,现在灵体还回来,根本不能在这儿等,立马要送回医院去。
我把陈永明扔给他,带着这六个人,按乌凌给的地址,赶往不同的医院。
把人还回去后,我们又开车去公主村。
这边竟然无风无浪,我临走布下来的阵丝毫未动,小傀还在外面迎接我:“哥,你回来了?”
“嗯,这儿没出什么事吧?”我问。
“没有,连只苍蝇都没飞进去。”
我转头看他。
这个时节,要是有苍蝇,那也是很见鬼的事。
大门以内,阿正和杨柏还守在院子里,别的人已经睡下了。
看到我们回来,两人忙围上来。
黄老邪先开口:“还有饭吗,剩的也行,饿了。”
杨伯马上往屋里招呼。
他话音落,杨大娘就从里面出来了。
一改那天骗我们时的刁钻,声音都温和不少:“回来了,快去屋里,灶上有热水,我给你们舀来洗洗,饭菜给你们剩的有,我热一热就端过来。”
我们一块往正堂屋里走。
就着热水洗了洗手脸。
杨伯已经忍不住问:“怎么样?那几个人救回来了吗?”
阿正拽了他一下。
杨伯脸上的神色也不好,头垂下去说:“我知道人被他们带走,是很难活着回来的,其实我就想问问……他们的尸首能不能弄回来,也好叫家里安葬。”
黄老邪把手里的毛巾扔进水盆里,转头对杨伯说:“尸首是没有的。”
杨伯的脸顿时由青灰转成煞白,但还是跟我们说:“没事没事,你们能好好的回来就行。”
我瞪了一眼黄老邪:“你能不吓人吗?”
他也瞥我一下,摇头晃脑地出去了。
等我把那六个人的事情,简单跟杨伯说完,杨大娘已经把饭菜端了进来。
黄老邪跟进来,瞟了一眼上面的菜色,鼻子皱的能拧出水来。
我没理他,继续跟杨伯说:“他们就是借尸还魂,要想回到原来的家,肯定会有点麻烦,但总比白白死了好,所以到时候这事,怕还得麻烦您。”
杨伯两只手对着搓:“已经很好了,能活着就好,明天我先去医院看看他们。”
“嗯。”
我把那几个人住的医院,还有名字说给他。
之后问了他另一件事:“你们家是不是真有公主墓?”
杨伯刚还激动的神情,瞬间就冷却了一下来,神以的些古怪地看着我。
我跟他解释:“我不是来盗墓的,就是要进去找一个铃铛。”
他的神色几经变幻,最后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个事说来话长。”
黄老邪接口就来:“那你就长话短说。”
杨伯又叹了一口气,开口,“这个公主墓,十年前就有人说有了,但你们不能进去。”
黄老邪挑着菜盘里的肉问:“为什么?”
杨伯道:“那是我们公主村的风水,一旦挖开,我们一村里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他跟我们讲,他村附近,包括本村,很多年前就有人来挖过墓。
是偷偷挖的,趁着村里人睡觉,半夜把地扒开,挖了里面的东西。
至于挖走了什么,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
村里人天亮起来,只捡到一些青石板,或者破罐烂碗,运气好的,能捡几枚铜钱。
但杨伯家下面,也有墓。
“这是不是公主墓,我们也不知道,不过因为房子压着,外面的人一动,我们就能感觉到,所以到现在也没人挖开过。”
我问他:“那你怎么知道,这里是风水,不能动?”
他愣了半天神,才抬起眼,神色怔忡地看着门外的夜色说:“我家世代挖墓坑,这边三里五村的埋的死人,大部分都出自我家人之后。”
我和黄老邪对视了一眼。
这种事业,普通人干一干,真引不起太大反响,过去科技不发达,哪个村里还没有几个挖墓坑的人?
但被当成事业,世代传承下来,而且负责了这一块大多村里的墓坑任何,就有点非议所思了。
而且杨伯也确实懂风水,他连黄老邪的真身都能看得出来。
我试着问:“这……是您自己算出来的?”
他把目光凝到我身上,从喉咙里低哑地“嗯”了一声。
他说话越来越慢,坐着等到黄老邪把盘子里的肉挑完,才接着往下说。
“我们这一块的风水,都在地下,以前没有保护好,被别人偷偷挖走,已经出过不少大事。”
“不瞒您说,我家这宅子,原先也不在这儿,是我花钱买到这儿来的,就是为了守住这个地方。”
他还往屋里看一眼,眼里多了悲哀:“为了这个地方,我三个儿子,到现在都没妻儿,我们家……要绝后了。”
他的三个儿子,我们第一天来的时候就见过,年龄确实不小了,按乡村里的婚嫁年龄,孩子满地跑十分正常。
不正常的是,没有孩子满地跑。
这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一件悲哀的事,连黄老邪都不好意思再问了,用手挡着脸给我递眼色。
可是,我要拿到三清铃铛呀,没有那玩意儿,不光他们村,整个古城一代,都可能出问题的。
我跟杨柏说:“我们就是进去找一个铁疙瘩,别的东西绝对不会碰一下。”
他眼睛看着我,目光莫名有些凌厉:“你要找东西,是不是得把墓室打开?”
我如实回:“如果外面找不到,得去里面看看。”
“可墓室打开,里面的风水就会散去,我们这个村就失去庇护了。”
他喊的很急,声音又哑了几分,跟沙子喇了嗓子一样。
杨大娘就在门旁边,一声不响地过来给他倒了一杯水热水。
黄老邪刚把自己的杯子伸过去,她就把茶壶拎走了。
我润了一下干裂的嘴唇,跟他商量:“我也懂一些风水,明天咱们一起看一下,如果这个地方真的动不得,那就算了,管他里面装的什么东西,我也不找了。”
“但是,”我转折,“如果风水没问题,杨伯,这个铃铛确实对我很重要,拿不出来,遭罪的可不是我,是咱们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