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有话憋在心里,我也不能当那漏勺,把底泄个干净。
就一笑带过:“那倒没有,只是说到这个话题,想到这里而已。”
子空似乎有些不太信我的话,往我身上看的目光加长。
李居士一直微低着头,对饭桌上的桌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会儿看花色,一会儿研究纹路,好像一点没听我们说话。
杨伯倒是看了我几次,但也是不露声色的,还不时给子空添点茶,样子恭敬。
我想起他前段时间,来求我救人的事,更是生气。
身边放着这么一个大有来头的道长,他不去找,反而把我们拖进去,给他弄那几个人。
到头来,连句真话都没有,这老头,真是半点都信不得。
刘主任叹着气靠到椅背上,“这个三清铃呀,我也听说过不少,古城这几年的怪事,也确实挺多的。要是真有人能找到它,放到原位去,能让古城的百姓安居乐业,那倒是大功一件。”
我悬了两天的心,听到这里,终于放下了。
接下来酒都喝的比较畅快,也没怎么跟子空他们说话,就捧着刘主任呢。
他这里放了话,又是个有权威的,关于三清铃的事,我要考虑,怎么自然地说给他听。
或者暂时不说,等把铃铛放回去后,再给他漏个底儿也行。
这一顿饭,到下午四点多才结束。
白曼清要陪他们领导回去。
子空他们跟刘主任一道走了。
我和黄老邪,看着他们的车一辆一辆从酒店走远,相视而笑。
他比我还开心:“得嘞,这下爷你可以放心干了,看来这刘主任还不错,知道铃铛是死的,老百姓才最重。”
我看了眼远处的路尽头,“你觉得那个子空怎样?”
“不是啥好人。”他脱口而出。
我已经走下台阶,一边寻路往回走,一边问他:“何以见得?”
黄老邪有理有据地跟我分析:“你看啊,他也算这一代有名的道长了吧?还加入了组织,那说出去可比您牛批多了,可是你再看他做的那些事。”
我没吭声,等着他的后话。
黄老邪扳着手指头跟我算:“古城别的时候不说,就咱们来这段时间,发生了多少事,连李居士,杨老头都出面了,他却一直没露头。”
“嗯,”我点头同意,“而且李居士当时出面,还是帮陈永明,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
“对呀,说不定这个子空,就跟谢向国他们是一伙的,我刚才注意了一下他的眼神,你们说三清铃的时候,他一直往你这里看。”
这个我也注意到了,不过三清铃并不在我身上,就算在,他也别想拿走。
倒是另一件事,更让我奇怪一些。
黄老邪的身份,李居士和杨伯刚见他时,都看出了不同寻常了。
可这位子空,在这里见到他,竟然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诧异。
这个人,要么是虚占名头,根本没什么真本事。
要么就是藏的很深,以蒙蔽我们的眼睛。
我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问黄老邪:“这事你怎么看?”
他“嗯啊”了一声:“大人,我觉得此事定有蹊跷。”
“说来听听。”
他一下子又卡住了:“台词不对呀,你后面不是应该自己去查案吗,怎么光叫我说来听听。”
我从后面踹了一脚他的屁股:“你正事没干什么,学这些花里胡哨倒挺在行。”
他“嘿嘿”笑着往路边躲了一下:“要在人市上混,总得懂些跟你们一样的话才行嘛!”
连一个黄鼠狼都知道,要在人堆里混,得先同流,那子空这一出,唱的到底是什么戏?
我们回到宾馆时,我先去安顿杨武:“你们村里人都知道,你也跟着他们下墓了,你现在直接回家也不合适,这样,你去找杨伯,问问他有什么办法。”
杨武迷惑:“杨伯的家都被那群人占了,他能想到什么办法?”
我说:“正因为他家被占了,现在那群人又被抓了,上面一定会想办法对他做出补偿,你去问他,让他去问问上面,像你们这些逃出来,没犯事的,能不能不坐牢?”
黄老邪立刻警告他:“不能说见过我们家爷哦,你知道你说什么话,我都能听见的。”
不知道之前他们怎么吓过杨武了,反正他一这么说,那孩子立马打了个哆嗦:“一定不说,我跟他们就没下到墓底,太害怕就偷跑了。”
“嗯,很好,一会儿趁着天黑,我让人送你出去,你就先回村。”
把他安顿好,阿正这里也得安排。
“阿斌不是来了吗?你们也没好好说过话,这两天,你去他那里玩一玩。”
这次他还算机灵,立马问我:“乐哥你是不是又要做什么事去?”
“嗯,我得离开古城两天,怕你无聊。”
“我跟你们一起去。”
“那地方不好玩,要见的都是一群半大老头,你还是别去了。”
他立马看向黄老邪:“那他去吗?”
“他得去。”
阿正不开心地撇了一下嘴:“乐哥,我觉得你现在特别偏心,自从遇到他,出门总是带他,给他分重要任务,还总是把我支开。”
黄老邪嘴角一咧,呲出一口黄牙来:“臭小子,你懂什么,爷是为了保护你,你跟着去能做什么?会算命吗?会打妖吗?见到灵体不害怕吗?”
他这么一说,阿正更委屈了。
我只能把他拉到一边,安慰道:“你这个任务也很重,我一直怀疑你白姐的公司有问题,你借着找阿斌的机会,跟他们多接触一下,打听打听他们内部的事。”
这么一说,果然有效,他立马来了精神:“我一定好好打听。”
把他们都安排好,第二天,我给白曼清去电话,说可以去牛总的家里了。
她那边立马联络,一个小时后,牛总的车已经在我们宾馆楼下了。
打开车门,一看到白曼清在里面,我还真愣了一下:“你也去呀?”
她在副驾上朝我笑了:“是牛总要让跟我着的。”
好吧,人家上司和下属的事情,我不便插嘴,跟黄老邪从后面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