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赶到二楼,吴立正趴在地上,身上叠罗汉似的叠了三四个虚影,又是压又是挠他。
楼上还有一个老太太,穿着一身黑,又瘦又小,显的衣服特别宽大,跟挂树枝上一样。
她脸上颧骨高凸,眼窝深陷,鼻尖往前挺着,还想打个勾,是典型的鹰脸。
她比吴立好一点,手里托着一个咸菜坛子似的聚灵瓶,上面层层叠叠贴了许多符纸。
那些虚影靠近一个,她就伸手抓一个,抓到就塞进瓶子里。
每个虚影进去,都会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叫的多了,后面的就不敢往她靠近了。
她干瘦的手指突然把方向一转,往我这边抓过来。
我们两个明明还隔着两三米,她的手一伸,人竟然就到了我面前,骨瘦如柴的爪,直抓我的面门。
我没躲,一脚往她腿上踢去。
本着尊老爱幼的原则,这一脚没用全力,但普通的老人受这一下,骨折是肯定的。
结果我的脚踢到她腿上时,竟然发出“当”地一声响,她非但没倒,反而把我震的往后退了两步,差点从楼梯口栽下去。
脚背疼的要命,跟踢到了铁板上一样。
而脸上也一阵火辣辣的疼,刚才被她碰到地方,好像倒上了硫酸。
我不敢再掉以轻心,手往衣服袋里伸,想找个趁手的武器出来。
结果还没摸到,老太太的手就又伸了过来。
她眼里闪着幽森又诡异的光,手往我伸的时候,嘴巴也张开来,露出一口黑乎乎的牙齿,舌头却是鲜红色的,飞快地在嘴唇边舔了一下,蛇信子都比她好看。
我在兜里抓了一把,也不知道都抓的什么,直接塞了她一嘴。
另一只掐着雷诀的手,也及时打出去。
刚拍到她身上的时候,硬绑绑的,没一点效果,而她的手却随着我脖颈后仰,又追到了我的脸边。
眼看着就要碰着了,我要么被她再挠一下,要么把腰后弯到翻下楼梯。
这两种都不好受,所以我只能再次出手,又往她身上拍了一掌。
这回刚碰到她人,外面正下雨的天空,突然“轰隆”滚过一道响雷。
雷声就在窗外,炸的窗玻璃“嗡嗡”作响,闪电差点把眼睛闪瞎了。
我刚遮了一下眼,紧贴着我的老太太,像被导弹轰了,一个倒翻滚了出去,身子如断线的风筝,一下子扑到了窗台边。
她还没落稳,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但她根本不管这些,而是手脚并用,第一时间往里爬,去捉掉在地上的咸菜坛子。
我比她快一点,先抢了过去,一把将坛子捞起来,两手一齐用力,把上面的符撕了,然后手往上一举,再一松。
“啪”的一声响过后,坛子在地上四分五裂,里面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竟然没有就地散开,而是抱成卷,一齐往里滚。
不但是他们,连屋里之前的虚影,也都四散奔逃,不一会儿就去了个干净。
窗外雨声更大,“啪啪”地拍着玻璃,刚才的滚雷似乎远了一点,发出闷闷的“呼噜噜”的声音,像一头发怒的猛兽。
蜘蛛一样爬在地上的老太太,瞪着血红的眼睛瞅我,第N回问出疑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五雷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