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情况,阿福摸的还算清楚,但对于那个小鬼关在什么地方,他却一无所知。
“最近真的没看到他又回来,好歹我们也算熟人了,我要是看到他,肯定能认出来。”他说。
我没再强问:“行了,你先回吧,明早躲着点,别到时候再找到你的头上。”
他忙着弯腰:“谢谢爷,还是您最体谅小的。”
阿福走后,我看着东屋的香燃尽,让唯子和小傀也去休息,自己开始做准备。
正常的符纸在地下没什么用,连青冥剑都使不上什么劲,我得另备趁手的工具和武器。
三点半,我从屋里出来,看常盈房间还暗着,就没过去叫她,先去找了玄诚子。
他得知不用下去后,就很开心,睡的呼噜声都比平时大,被我摇起来后,躺床瞪着眼好一会儿,才把头扭过来:“到点了?”
“没有,还能睡几个小时,过来跟你说一声,你白天带去的人多,别只顾着吃,多留心一点,特别是那个狐狸,最会惹事,你给我看好了。”
玄诚子这会儿才算真正醒了,坐在床上问我:“你都是从哪儿找来这些东西的?狐狸也就罢了,黄鼠狼也有,你家准备做动物园呢?”
我瞟了他一眼:“都跟你一样,无意间就在外面捡到了,也不能扔了。”
他隔着被子跺了我一脚:“放心吧,上面的事交给我,你自己也小心。”
说完才问我:“你那个妹妹靠不靠谱啊?”
我看他:“要不,你去?”
“靠谱,那姑娘一看就是办事的人,你带着她去,这事准能成,快走吧,别去晚了再找不到地方……帮我把门关一下,我再睡会儿。”
他已经蒙住被子,躺回床上。
我从他屋里出来,常盈已经站在院子里了。
我们两个没再多说话,直接出门,往南村去。
骑的是家里的电动车,常盈坐在我后面,两手抓住我的衣服角。
出村以后,凌晨的风特别冷,我提醒她:“把衣服系好,尽量躲我后面一点。”
她“嗯”了一声,抓着我衣服的手没动。
月光不是太明,电动车的灯光是往前照的,我也不知道她在身后是什么情况。
一直到进南村之前,常盈才说话:“哥,你以后还会去市里吗?”
“去,那边的事还没办完,怎么了?”我往后看了一眼。
常盈低着头,两脚在电车侧边一晃一晃的:“没事,就是问问。”
然后突然就转了话题:“那你打算怎么去下面?”
我这两天在为叔的书里,看到一种过阴的方法,应该是可行的。
她又“嗯”了一声。
车子到南村的边上,我就停了下来,灭灯,找个不太引人注意的街扔了进去,之后带着常盈往周家去。
还离的很远,就看到他家黑气弥漫,把整个宅子都包了起来。
大门口处,更是增加了四个阴兵把守。
常盈看到他们,眸光顿时就冷了。
我怕她冲动,赶紧拉住:“上面的事交给他们办,咱们现在先下去,找人要紧。”
她这才收回目光,往四周看了一下:“去东南角,那里有缺口。”
我们两个绕过大片黑气,到了周家的东南方位,把包里的香拿出来,按照书上说的,开始过阴。
常盈坐在我身边,眼睛一直看着我。
当线香的烟儿漫过我们的身体,周围的村庄房屋,突然就换了颜色,变的模模糊糊,面前出现一条坑坑洼洼的路。
常盈拽着我的袖子,轻声说:“哥,咱们下来了。”
我“嗯”了一声,从怀里拿阿福给的地图。
她却先开口:“这里我还是知道的,不用看图,走吧,我带你去。”
她在下面的行动,要比在上面快的多,走起来像是在飘,如果不是一直拽着我袖子,我都要被她落下了。
约莫走了半个小时,我们面前出现了两扇高高的大门。
黑色的,上面装着很大的福钉,门边上还有门环,再往上,门头上写着三个大字:“封都城。”
常盈说:“到了,就是这里。”
其实这个时候,我已经发现不对劲了,但是并未哪常盈明说,只问她:“这里似乎很难进去。”
她扯了一下我的袖子:“你去试试,说不定能进去呢。”
我往大门走,人还没到,原本空旷的门边就多了两个人出来。
样子跟守在周家门口的像似,只不过手里拿的是长矛:“何人敢闯封都?”
“没闯入,就是在边上看看,怎么,这地方不能进吗?”
“不能,退。”
两个阴兵同时把长矛提起来,逼着我往后退。
就在他们矛尖将要碰到我时,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从我身体里冲出来,直击他们而去。
那两柄长矛同时一弯,然后“当”地一声就从中间折断,掉到地上,两个阴兵也往后退去。
常盈已经站了出来,声色俱厉:“瞎了你们的狗眼,也不看看这是谁,都敢拦着。”
他们肯定是不认识我,所以两人对视一眼后,都没说话,也站着不动。
正在这时,面前的门“轰轰”地打开了。
一个穿着蓝袍,头上还戴着顶花帽子的人走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四个小阴兵。
这应该是封都城的官员,门口的两个阴兵看到他,直接弯身行礼,并且退往一旁。
那人朝我笑,眼睛眯成一条缝,里面透着精光,“常爷回来了,这些小的们不懂事,也有很多年没见过您了,冒犯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我对他陌生的很,一点也想不起来跟他有交情。
他似乎也早知道这点,并未深究,只是说:“您要进城,跟我来便是。”
还做了个请的动作,让我先走。
常盈在旁边轻轻拽了我一下,我们两个抬步,跟着他一起进城。
我们刚进去,身后就传来大门关上的“轰轰”声,眯眯眼跟我解释:“现在世道乱了,不比常爷你在那会儿,所以这门呀,都不敢随意开了,就生怕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闯进来,再闹出什么事了。”
“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什么东西?”我问。
他的眼睛悄悄往常盈那边看,还没触及到她,就麻利地收了回来:“害,多了去了,一会儿我再跟您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