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纯属意外,我除了拿钱,选刺猬都是外卖小哥卖的,这功我算是冒领。
但玄诚子不管这些,甚至还有点兴奋:“它都从青要山跟到你家里来了,这是下定决心,以后都跟着你了,你就等着靠他发家致富吧。”
我摇头:“它既然已经修成这样了,应该算是仙家了吧?我又不顶仙,它住到我家里不合理。”
玄诚子替它打抱不平:“你家里这些,还有那些,还有东屋那个小黄的老子,哪个不是修成的,你不也都让他们住的好好的?”
他指了常盈的屋,指了我的屋,还指了东屋。
里面分别是常盈,唯子,小傀,黄小邪,确实没一个是正常人,或者动物。
不平以后,他又劝我:“你家里都住这些了,不差这一个,再说了,我倒是想把它抱回青木观去,可这也不是我的缘份呀对吧?”
我竟然,被他的歪门邪说给说服了。
甚至开始考虑,是不是真换套大点的房子,把他们都装进去,一人弄间屋。
电话来的很及时,终止了我的胡思乱想。
我刚按了接听,周敬爽朗的笑声就从那头传了过来:“常兄弟呀,晚上你有空吗?”
“有事?”我先问他。
他忙着说:“没事没事,就是想请你到家里喝个酒,我儿子的事是真的感谢你,你来了几次,都是匆匆忙忙的,咱们也没好好说过话,所以就想着,晚上请你到家里来,咱们兄弟坐在一块好好唠唠。”
我其实一点不想去,晚上更想把阿福叫过来问问本地城隍的情况,再下去一趟。
可周敬语句恳切,还把郭展也搬了出来:“我给郭展也打了电话,他说你过来,他就来,正好我们县城也还有些生意要说,你们就一起过来吧。”
“那、行吧。”
我刚一答应下来,他立马说:“你晚上带着家人一块过来,在我家里吃饭,我听说你那个朋友也来了是吧,我正好跟他道个歉。”
我再一次托家带口,去混酒局。
周敬对我们热情又客气,摆了席,把整个客厅都腾出来,摆了两张大桌子。
还特意请了饭店里的厨师过来做饭。
因为我带着常盈,周敬当下就又开了一桌,还请了他的堂姐妹,一些与常盈年龄相仿的女孩子来做陪。
我们几个男人分了两桌,中间穿插了几个他的堂兄弟。
阵势很大,特别是席间周敬频繁向我敬酒。
我知道他这个人是好意,但是搞的我很不自在,喝过几杯之后,就借口不胜酒力,出去透气。
郭展和常盈都要跟我出去,被我拦下了,示意他们:“我没事,就是出去透口气,很快就回来。”
两人眼里都有担心,我朝他们挥了一下手,出了周敬家的屋门。
周家的房子是新式的大平房,一排四间,屋子特别深。
中间两间是客厅,东西两边又分成四小间,有卧室有储物间等。
院子里,东西两边各建两间配房,做厨房,放杂物等。
客厅的门窗都是玻璃做的,他们在屋里就能看到我,所以我往外走了两步,出了院子。
将进四月的夜风还带着几分凉意,出门后被风一吹,我心里就舒服多了。
也才转头看我身边的一个白色虚影:“怎么跟到这儿来了?”
阿福干笑一声:“爷,您生气了?”
我“呵”了一声:“哪儿看出来的?”
他立马道:“您浑身上下,还有这脸上都写着生气两个字呀。”
“不错,有眼力见儿了,那你有何见解?”
阿福笑着向我靠近,“我知道爷你这两天还得找我,我这不是主动来了吗?您要是生我的气,你就骂我,骂什么都行,只要您解气,您要是生别人的气,那我就帮你骂他,骂到您解气为止。”
我被他逗笑了:“我没生气,也不想骂人,就是有点高兴不起来,你可以往这方面使点劲。”
他扶了扶头上“一见发福”的帽子,顶着一张白纸脸,小心地问:“爷,那您说,怎么能让您高兴?”
我瞥了他一眼:“我需要你带我去一趟本地城隍。”
他脸上的白纸明显抖了一下,笑的很干:“爷,您不是才下去过,怎么又要下去了?您现在可是生人的身体,老是往下面跑,不好的,损阳寿。”
“这是我的事。”为了避免他推托,我把上次的帐一块算了,“上次我说的就是去城隍,你把我指到封都城,这帐我还没跟你算呢。”
阿福立刻喊冤:“我画的真是城隍的地图,是你家那位把你带到封都城去的,这不管我的事呀。”
“好,既然上次图都画了,这次让你带我去,有什么难的?”
他僵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道:“这个小鬼的事,不是解决了吗?您为什么还要去下面呢?”
我没给他半分退路:“我去自然有去的原因,你不带我去,我就新帐老帐跟你一起算,你带我过去,出来后,香山元宝你自己选,还可以选双。”
阿福的纸脸上都要憋出表情了。
一边是巨大的诱惑,一边又是不想得罪的人,最后咬咬牙说:“行,我就舍身带爷下去一趟,尽尽孝心。”
没等我夸他,他又赶紧说:“不过爷,我先跟您说好了,那城隍可不是封都,我平时进去也都是公干,没事没啥的只能到门口,进不去内部,您也知道,我不算他们内部的人员。”
我“嗯”了一声,“今天子时,我等你。”
阿福躬身隐退。
院内的脚步声,也已经传了出来。
我扶住院墙边的一棵小树,装出难受的样子。
周敬看到我这样,很是内疚:“常兄弟你没事吧,真对不住,不知道你真不能喝,是哥哥的不对。”
我还他一个牵强的笑:“没事,就是平时喝的少,多喝两杯就会难受,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我这么说了,后面周敬就不再向我举杯,换成了夹菜,把我面前的盘子夹成小山高。
对上这么一个爽快无心的人,我真的有苦难言。
全凭郭展在旁边帮我挡着,不时吸引周敬的注意力,我才不至于撑倒在他们家。
从周家吃完饭出来,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
周敬一直把我们送到大门外,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我已经懒得应付他了,坐进车里就跟阿正说:“快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