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就算插手,也改变不了什么,况且顾家应该也不希望我会插手。
“走吧,先回去。”
我在大门口看过之后,第一个转身,“这里的事,稍后再说吧,明天你去一趟青要山,看看那块古阴古怎样了。”
玄诚子转头指着自己的鼻子怀疑:“又是我?为什么我这次来到市内,不能喝香的喝辣的,却要整天往外跑?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常盈立刻反驳他:“我哥让你去,当然有他的道理,你怎么那么多事,还吃香的喝辣的,你在我家白吃白喝白住,还没给你算钱呢,什么事都他一个人去,那养你干吗?”
玄诚子明显怕她,被她一震立刻不说话,但是看我的眼神还是有些老赖皮的不甘和委屈。
我笑了一下:“你明晚早些回来,我约了人吃饭,吃好的,带你一起。”
有了这话,他总算开心了。
笑了两声后,又忙着问我:“约的谁呀?你在这里还有熟人呢?”
“嗯,刚认识的,你也见过。”
他还要问,我故意不说,吊着他的胃口,只让他明晚早些回来。
我们回到酒店时已经是凌晨,挨着跑了几天,大家也都累了,我没回邓家的酒店,就跟玄诚子将就一下,睡在他们那里了。
第二天一早,才一醒来就看到手机上推了好几条新闻。
第一条就是关于城外郊区的那个古墓。
说是被当地村民发现,已经上报给坤田市文物局,现在已经有大量专家赶过去,研究古墓里的情形。
但考虑到事先有人打开过墓室,有可能里面的物品有被盗的嫌疑。呼吁市民有知道信息的,涌于上报等。
另外一条,昨晚交警执勤,抓到一辆超速车辆,一查之下,里面开车的竟然是一个被通缉的杀人犯。
最后还有一条,市内最大的酒店连锁,邓家酒店,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暂停歇业。
这三件事,同一时间发出来,虽在意料之中,可细想之下,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对。
像是别人精心安排好的,一起进行,拉住大多数人的注意力,按他们预想的方向走。
邓家酒店里的那些破烂事,存在已久,邓奋能一一摆平,把酒店开到现在,说明他身上乱七八糟的社会关系有很多,足以摆平这些。
怎么现在会突然就被暂住了呢?而且也没说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还有昨晚那辆追我们的车,好像也是别人抛出去的饵。
我快速翻着手机,想找更多跟邓家有关的消息,看看他们真正的目的。
玄诚子醒的晚,醒来之后又抱着被子,像只大蛤蟆一样暖了一会儿窝,这才睁开眼问我:“你是没睡,还是起早了,怎么坐那儿玩手机呢?”
我没抬眼,用下巴点了一下他床头的手机:“今天的新闻特别有意思,你看看。”
他摸住手机打开时,我的手机屏幕来了一个电话。
属名是新加上去的孙恒光,就是昨晚截住我们那个交通警官。
他倒是没客气,开门见山给我说:“看新闻了吧,昨晚追你们的人还真有问题。”
我保持语气平稳淡定:“刚看到,你们是在哪儿追上他的?”
孙恒光道:“就在咱们遇到后的下一个路口,当时在监控里查车牌,他走到那儿后,好像车子出了问题,下车检查时,我们正好赶到。”
还真是巧,谢向国派人做这种事,用了一辆问题车辆?
我还没说话,孙恒光又开口:“你上午有空吗,来一趟我们队里,有点事要跟你确认。”
“好。”
我这边刚答应完他,把电话挂了,一个坐机号码就又打了进来。
是孙恒光的同行,上次因为李志鸣的事,已经见过的叶警官。
他也让我去他们分局,同样是有事要问我。
权衡之下,还是觉得他这边更严重一点,加上我也没跟孙恒光约准确时间,就先去见叶警官。
熟悉的分局,熟悉的办公室。
一进门,就看到桌子上摆着几张照片。
人脸,车牌号,还有我们昨晚被拦下的照片。
叶警官抬头扫了我一眼:“坐吧,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我应。
他像拉家常一样,又问我:“那喝点茶吗?”
“好,谢谢叶警官。”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示意我:“先看看桌上的几张照片,我给你砌茶。”
叫一个比我年龄大的警官沏茶,我其实挺不好意思的,所以忙着站起来说:“不用,我自己来吧。”
他转头看我,眼神沉稳,似乎还带着一点长辈和上位者的威严:“你不熟悉这里,坐那儿看看新闻,研究一下照片吧,我去沏茶。”
说完,就拿了两只杯子,出去洗了。
看着他走出门,我心情十分复杂。
跟他没那么熟,这是第二次见面,但他的态度跟上次却很不一样。
叶警察很快就回来了,把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放在我面前。
水里茶叶起伏,不断加深着水的颜色。
他自己慢慢呷了一口,示意我:“尝尝,这个茶叶还不错。”
我也抿了一口。
茶叶怎样没喝出来,但热水入喉,心口处却热呼呼的,在这个初夏的早晨,差点把汗都勾出来。
放下茶杯,我把目光聚到桌上的照片:“这些是怎么回事?”
他也把杯子放下,两手相握扣在桌面上:“昨晚我们交通局那边的同事,抓到一个杀人犯。我问过了,那人一开始是追你的,后来被你举报了,所以才抓到他。”
他把一张照片拿起来,正面朝我竖起来:“这个人,你认识吗?”
我摇头。
叶警官说:“他就是追你的人,那个司机。”
我猜到了,但这个人我真的不认识。
他问:“知道他为什么追你吗?”
我再次摇头。
他就跟我多说了几句:“这个人,多年前参与过一次重大的杀人事件,那次事件死了一家五口,其中两个还是孩子。过后,他还放火把那一家人给烧了,之后,就一直在逃。”
我有点迷惑了:“这么大的案子,全国通缉,他还能逃得了?”
叶警官默了一下,才往下说:“据当时的侦察结果,他是连夜出省,还整过容,而且一直活的很低调,从没在城市或者人多的地方露过面。”
他把另一张照片递给我:“你看看,这是他原来的样子,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