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去了他家里。
站在阳台上,对面的人工湖一览无余。
我心里大概已经猜到一些事了,只是白天能看到的有限,只能晚上再来验证。
刚好绿毛又打电话过来,我跟石老板告别,打了个车去医院跟他汇合。
在医院外面等了十几分钟,冻的人都快僵了,也没看到他的人。
刚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就看到个理着平头,精神十足的小伙子,到了跟前,笑咪咪地划拉着脑门道:“哥,真认不出了?”
我一脚踹到他屁股上:“让你换头发,又没让你换衣服,成心的吧?”
他“哈哈”大笑:“我就试试你眼力。”
我不太想搭理他,率先往路边走。
他跟过来问:“咱们现在去哪儿?”
“吃午饭。”
绿毛,哦不,是阿正,现在是真的很正,兴奋地跟过来问:“那吃过饭呢?”
“去跟老教授聊聊,他小区那个走失老婆孩子的人。”我看他,“这你能办到吧?”
阿正拍胸脯保证:“放心吧,别的我不行,唠嗑必须有名。”
我们在医院附近随便吃了点东西,阿正去医院,我去买了朱砂与黄表纸,还淘了一段雷击桃木,心情特别好的回去补了一觉。
醒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白曼清做好了晚饭,阿斌扶着白家二老出来,殷勤的像亲儿子。
两个老人家精神不错,吃饭的时候不断跟我说话。
我因为赶着出门,回的就比较敷衍,所以他们问了几句话后,白曼清就插嘴进来:“爸,妈,你们少说点话,赶紧吃饭吧,这菜都凉了。”
白老爷子立马不高兴了:“吃饭也要被管着,还是在老家好。”
白曼清噎了一下,心情应该也不好,但她没往下说。
我就随便问了两句:“那您二老怎么来平城了?在这儿几年了?”
白老爷子跳过前面的问题,回道:“有两三年了,这大地方,这儿不能去,那儿也不能去,让人浑身不自在。”
白曼清听不下去了:“爸,你之前要不是出去乱跑,家里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白老爷子不甘示弱:“怎么叫出去乱跑,我还不能出门了?”
眼看父女二人要吵起来,白母出来劝架:“曼清呀,你也不能老怪我们,你弟弟在老家你又不管,我们也是心烦,就出去走走,又没做什么事。”
白曼清已经放下筷子:“出去走走,他就不赌钱不瞎混,就变好了?”
白老爷气的扔了筷子,“他那不也是愁的?你又不管他,还不准我们关心关心?”
白母虽然拉着老爷子,可话里话外都是指责白曼清:“你现在是过的好了,就不管别人了。他是你弟弟,你就忍心看他饿死?”
白曼清眼圈都红了,嘴张了几次,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最后直接起身,往楼上跑去。
阿斌默默端一碗饭,去客厅的沙发上吃了。
我差不多已经饱了,就多劝一句:“二老消消气,她也没说不管……”
白老爷子气急,声音特别大:“她就是不管,心可狠了,上回他弟欠人钱,手都要被人家剁了,她都一分不出,要不是我们出去捡……”
白母一把拉住他,脸色慌张。
他也好像一下子意识到什么,猛然打住话头。
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气哼哼地絮叨回来:“她就是心狠,嫌弃她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