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高尚!
我不是自夸,是真觉得这事怪不得大佬。
追根究底,他那时也不过是出于好心,就算做事没那么严谨,但也说不上有罪。
是那些贪心的人自己犯了错,哪能怪他。
可人家反醒的时候,我一句话也插不上,根本张不开口。
直到他自己反醒完,才像是突然想起,他还有我这么个轮回体。
“常乐,对吧?这一世你叫常乐,很好,但愿你在人世轮回里,真能常有欢乐。”
然后顺便指导我一下:“今天这些术法,你应该是有记忆的,只是暂时还没想起来,我用出来,你会加深印象。”
我向自己点头,表示明白。
这就是现场教学,虽然是自己教自己,但我还挺感谢自己的。
他也轻笑了一下:“你的记忆恢复的越多,我出现的机会就会越少。”
我还是跟他客气了一下:“那要不我不要那记忆了,你看现在世界多和谐,你多出来走动走动?”
他再次笑了。
我发现一个很大问题,玄诚子说我们两个是一个人,他也这么说。
但我的性格跟他却是天差地别。
无论是在梦里看到他,还是两次请他上身,他给我的印象,都是那种从容淡定,大局在握,睥睨天下的感觉。
而且说话不急不缓,还特别爱笑,笑的温和平静。
回观我自己,我是容易冲动的,而且看事总觉得不太全面。
有时候一件事摆到面前很久了,我还找不出问题所在。
我也不爱笑,有时候心里特乐呵,但脸就是僵,笑不出来。
如果把我们两个硬拉一起说的话,他应该算是一个四五十岁,事业有成,生活舒适的成功人士。
所说的话,做的事,都带着看透世界的清澈与淡定。
而我,最多算十来岁,冲动的小毛孩子,有时候可能智力还有点缺陷,中二又装酷。
这么一想,我还挺高兴的,毕竟又年轻了。
天马行空想这些的时候,我身子已经开始发轻。
他的声音在耳边:“事无两全,一个人又怎么能分成两个?我们会再见的,再见应该就是一个人了吧!”
我被他带着从山洞地面升到洞顶,然后他抽身离开,我从洞顶失重,“库通”一下就栽了下来。
“过份了哦,这走了走了,还摔我一下是几个意思?”
从地上爬起来时,我还往山洞顶看了一眼,可惜,那里什么也没有了。
连谢向国画的棋盘都不在了。
他轻而易举就把困死我们的局给破了。
这人……
做好事怎么也不留名呢。
从洞里出来,外面阳光普照,刺的我眼前都是一黑,忙又把眼闭了一下。
再睁开,才看到玄诚子,于晗,常盈他们都站在阳光里,额头鼻尖上渗着汗,正巴巴地看着我。
“我没事,外面怎么样,没什么事吧?”我接过常盈递过来的纸,随便在脸上抹了一把。
上面又是血迹又是汗,估计这会儿脸也不太好看。
我抬袖子正要再擦,于晗已经扔过来一条毛巾,上面用水打湿了。
一毛巾抹下来,脸是舒服了,还有些凉意。
但白色的毛巾不能看了,血灰一片。
于晗接过去,用一个塑料袋装了,顺便跟我说现在的情况:“外面没什么事,洞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在外面听着很热闹。”
“哦,也没事,谢向国把局布在洞顶了,刚才他的局破了。”关于大佬的事,我没有多说。
转头往山谷里看:“这里还有一个地方,也有问题,我们现在过去看看。”
“好。”
于晗答应着向远处招呼了一声。
一团黄色飞奔着从草丛里出来,撒丫子往我们这边跑。
到了跟前,没去理于晗,反而先在我脚边蹭了蹭,还仰头用嘴轻轻扯我的袖子。
样子极其亲密,于晗醋意起来了:“得嘞,这老哥我这次真不带回去,就给你留在这儿了,已经完全叛变了。”
连玄诚子都帮腔:“为啥呀?你才跟他见几面,为啥对你这么好?就算是远古那位大佬,也没听说他身边养过狗呀。”
他的话云里雾里,有人懂有人不懂,但没人开口问。
除了常盈。
这种话她似乎特别不爱听:“我们才不要,我哥想养狗,多少只养不了。”
青面兽愣头愣脑,听话只听表面,以为大家真的都不要大黄毛了,忙着接腔:“你们都不要,我带着吧,我看它还怪可爱的。”
没人理他。
我已经开始归划,去摆天罗阵的方向,并且跟青面兽确认一些其中细节。
天罗阵当时是压着阴地布的,虽然在阵起的时候,并没有阴气出来,但正如大佬所说,那地方也不太平,困了不知道多少阴灵精怪。
既然今天来了,事情就一次性解决吧。
没让于晗的那些手下跟,先前血虫出来时,咬伤了不少人,这会儿正好让他们都回去,尽快去医院。
为此,于晗还小声问我:“那些虫子咬过之后,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只要不感染就行,让他们尽快去医院打个消炎针,然后在家里好好休息,多喝热水。”
有了我的话,她一声令下,她临时集结来的下属们顺着山道就往上飙。
大刘他们有青铜件在手,还算有收获,所以走的高高兴兴。
小罗就不太愿意上去,眼睛瞄着于晗:“于警官,这山谷里还有很多危险,我还是跟您一起吧。”
于警官朝他笑,笑的坦白爽朗又真挚:“不用了,谢谢你小罗,你昨晚一夜没睡,今天跟我跑了半天,快回去休息吧,如果有空,可以问问咱们昨晚带回去的那个人。”
虽然不是正经下令的任务,但对小罗来说,这可能就是器重。
他立马站起了身子,面色严肃:“是,我听于警官的。”
他们全部撤出之后,我们顺着山谷往天罗阵的方向走。
这个地方昨晚明明发生过打斗,我在这里还差点被几头牛不牛,象不象的东西按死,可此时再去,地下却没任何痕迹。
草还是长那么高,个子矮一点,走进去都没底了,我也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
拿着于晗递过来的镰刀,一边把草砍倒,给他们开路,一边留意着周边的变化。
青面兽大概对这里比较熟,一个人趟着高草,已经先一步往前走。
在他身后,我终于看见了小傀。
这个消失老久,连谢向国那里都没得到消息的东西,这会儿突然就出现了。
而且一脸委屈,看我的眼神也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