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送画人,没有进一步的线索。
我也没出发去海城。
在家休息的两天里,毛晓敏带着刘玲又来了一趟。
带了礼感谢,另外也让我再给她一张符,说是画虽然烧了,但她每天只要一回到家里就害怕。
晚上还睡不着觉,闭上眼,就又是画里的情形。
她知道我知道画里发生了什么,说起这些的时候,脸红的像块红布,连耳朵都红了。
我当什么也没多问,给了她一张安神静心的符纸。
但建议她去看下心理医生,如果有可能,可以从自己的家里搬出来,换个地方去居住。
刘玲挺为难的:“我没房子,也没地方去的,搬出去也是被人说。”
“没房子不是可以租吗?再说了你不是在县城工作吗,住在那儿,别人有什么好说的。”
她的头低了下去。
还是毛晓敏接了她的话说:“村里的人闲话多,女孩子没结婚啥的搬出去住,就会传在外面干这干那,不正经啥的。”
我有点想笑,问毛晓敏:“你没结婚的时候,也一直在家里住吗?”
“那没有,我那会儿有生意,住家也不方便呀,我从十几岁就在外面住了。”
“这不就得了,别人的话也影响不了你呀,现在不是全村人都说你有本事,过的好嘛,我看他们还挺羡慕的。”
一直低头的刘玲,总算听出了点门道:“嗯,那我回去考虑一下搬出去吧。
她们走时,正好唯子从屋里出来。
这家伙,看到刘玲竟然脸红了。
给我稀罕的,差点把人叫回来,真给他们搓合搓合。
不过她们两人走了之后,我还是打趣唯子,“你不会吧,也活了一大把年纪,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怎么偏偏对她情有独钟。”
他十分抗拒这种说法:“什么情有独钟,你别到处瞎说,我就是要万年单身,我是黄金、不,钻石单身汉。”
我笑着揶揄他:“这话你骗骗自己得了,反正我们也不信。”
扒在门口的小刺,黄小邪和青面兽,一齐点头:“我们也不信。”
闹了一阵子,我回屋继续看地图,唯子去收拾那几个看热闹的。
下午,家里来了几个事儿主。
也算是慕名而来的,从不同渠道,不同人嘴里,听说我承了为叔的衣钵,还有点本事,就过来了。
其实之前也有人上门,唯子有兴致了,就帮他们看看,挣点零花钱改善生活。
没兴趣不缺钱了,就直接推掉,让等我回来。
我估计这些人跟村里的人也有联系,所以我一在家,他们就成串地赶来。
掐日子的,看风水阴宅的,还有算命看看自己什么时候能结婚的。
我这不是也要挣钱建房子嘛,闲着也闲着,来者不拒。
到晚上,除了一个看风水,还有一个动阴宅的,别的小事都处理干净了。
收获也不少。
来的人都很懂事,虽外面说了是凭心意给,但他们的心意确实很厚重。
把一天的帐交给阿正时,小刺就趴在旁边桌边上看,两只绿豆大的黑眼睛,滴溜溜转。
他在家里就还保持原身的样子,到现在也没长个儿,巴掌那么大,还一身的刺。
但能力不可小觑,最近确实给我带来了不少好运。
我还没感叹完,电话就响了。
叶警官的,很兴奋:“常兄弟,给你说个好消息,奖金给你申请下来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来市里领一下。”
“啊?还真有奖金啊?多少呀,要是太少的话就算了。”我笑着说。
他也挺高兴,笑的特别爽朗:“不算多,也不能算少,上次在土屯镇逮的人没忘吧?十几年前的逃犯了,当时就下了通缉令,还有悬赏。事情过去那么久,现在物价都涨了,上面就根据当时的价钱,换成现在的物价,折给你。”
小刺在桌边摇头晃脑,得意的不行。
我一手欠,差点伸手去捋他的刺。
还好控制住了,被另一只毛茸茸的东西给接了过去。
行吧,家里还有一个新成员,大黄毛。
最近太忙,它又太安静,我都差点忘了它的存在。
一边捋着大黄毛的毛,一边给叶警官说把钱打我卡里。
这笔钱确实不少,能填补一下我最近空虚的腰包。
他说的也爽快:“打卡里是不可能的,你要是没空来,我就让人亲自给你送去,还得拍照啥的,上面得看到钱是到了你的手里才算完事,程序得走。”
我也不好让人家公仆跑呀,就答应过两天去。
第二天,我先去县城一处房子看了风水。
不是什么凶宅鬼屋,只是搬了新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妨克忌讳,需不需要做些什么。
都是小问题,我还磨蹭了点时间,一个小时也结束了。
人家照例递了我个红包。
赶在中午之前,又去迁了一座坟。
下午,家里的人更多了。
接着忙了两天,到第三天,我一大早开车出门,去坤田市。
我到分局门口,叶警官已经在等我了。
“正好,顾家的案子也有了眉目,你要不要听听?”
我转头看他:“这个我能听?”
他拍了一下我的肩:“哎呀,常兄弟呀,老哥以前是对你有些看法,主要是对你们这一行不太了解,再者,案子上的事上头也确实有规定,不能外泄。不过这顾家的事,你也算是全程参与,有些事儿还是能知道的。”
其实我对顾家的事已经没了兴趣。
为叔花了那么多的精力,给他们安排了那么多的后路,最终他们还是选了一条死路。
而我,一开始来是为了为叔,现在既然事情已经结束,他们家的事,就是他们的事,我并不想深入了解。
但叶警官开了口,我也没扫他的兴,就跟去一起听了听。
出来的时候,外面阳光正烈。
我手里揣着从他们那领到的钱,客气话还是要说的:“请你吃饭吧,感谢为我争取这么大的福利。”
他竟然也不客气:“那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换件衣服。”
他去换衣服,我就在分局门口等,目光不自觉往街上的行人看。
一个人从东往西,进入我的视线。
他穿一件灰色上衣,黑西裤,手里拿一只黑色的公文包,还有一个画卷。
脸上戴金丝边眼镜,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样子。
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