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事情确实如老法医说的一般是解释不清的,比如什么神隐显现啊、麦田怪圈之类的,再普通一点例如ufo一般。
“你怎么来了?”我看着苏馨雅,这丫头眼睛红肿而且脸色很苍白,估计是哭了一晚上吧。
苏馨雅拿着手中的照片,眼角遮掩不住的疲累更加让人倍生怜意。“我是让人送我来的,照片,照片好诡异。”
“有什么诡异的?”我将苏馨雅叫入家中,给她倒了杯茶水,“喝点水吧,看看你这个样子不会一晚上没有睡吧?”
她呆呆的点了点头,接过水杯放下,拿起手里照片,“郭遥你看,昨天我去把照片洗出来发现爸爸的手。”
“怎么了?”我接过照片一看顿时愣住了。
照片确实很诡异,打小就有非比寻常记忆力的我能记得七十二小时发生的事情当中的每一个细节,我清楚的记得当时我们一共拍了十张照片,苏伯父自己拍地形拍了七张,但是我发现苏馨雅拿过来的这十七张照片,每一张都出现了苏伯父的画面。而且每一张苏伯父的手指都指着湖尽头的方向,我可以肯定这些照片都不是ps出来的,苏馨雅没必要这样逗我,但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遥子,你在干嘛?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义父揉着眼睛走进客厅,因为昨晚下水的原因让义父身子有些发寒所以今天一直在房间内休息。
“来的正好,义父你看。”我急忙把十几张照片都递给了义父,他原本正在疑惑苏馨雅怎么出现在这但是当眼神落在着十七张照片上的时候,骤然就变得无比精神起来,而且脸色很难看。
……
“这些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过了很久,义父微微叹气问道。
我连忙把昨天早晨在后山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义父听了之后默默的将照片放回到我手指。我皱眉,“义父,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苏馨雅也幽幽道:“贝叔叔,我爸爸到底去哪了?”
“唉,你们两个小家伙不要问了。”义父叹了一口气,看着我说道:“遥子,我要去后山一趟,如果我今晚没有回来你就带上那些鱼离开这个村子,我房间床下有个盒子打开里面有一件东西保存好。”
“义父。”我心里一阵不妙,似乎有些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义父微笑道:“不要担心,我的本事你还不清楚嘛?”义父看着苏馨雅继而说道:“苏丫头,如果今晚我能回来,那么你的父亲就应该有下落了。如果回不来还麻烦你收留遥子一段时间。”
苏馨雅听了这话本就憔悴的神情,出现了一丝担忧。“贝叔叔,我爸爸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很危险吗?”
不等义父回话,我站起来激动说道:“义父,你总得和我说清楚事情吧?那些鱼是怎么回事?我的病又是什么情况,还有后山是不是有蛇精!我在湖里看到的女子是谁?”
义父看着我好一会,那眼神让我有些惶恐不是因为义父此刻严厉的神色,而是那眼神中的慈祥。“遥子啊。”义父走了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发,很温暖的一种感觉浮上心头,义父居然也会这样摸我?记忆中只有被义父棍棒教训和怒骂的画面,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
“义父。”
义父笑道:“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后山是有一条白蛇精而且很厉害,苏丫头你的爸爸估计是遇上了他,而且湖底还有一个比蛇精更厉害的东西。我要立刻出发,你父亲如果是被那东西缠上的话应该还有救。”义父转头看向我淡淡说道:“你小时候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我要你叫我义父吗?因为你还有亲生父母,他们还在为你努力着,遥子你要记得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而是用来还债的,所以你得给我好好活着,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今晚如果我回不来那么就赶快走,迟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我愣住了,亲生父母?这是多么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词汇,我真的有吗?那么为什么他们一直不来看我?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义父已经离开了。
“义父走了?”我呆呆的问道。
“嗯嗯。”或许因为先前义父说的话太过玄奇,苏馨雅不再问苏伯父的事情,而我则是一直在思考义父话中的意思。我的命不是我一个人的是用来还债的,还谁的债?我的亲生父母又是谁?他们现在又在哪里?种种问题快要把我逼疯,我知道我要冷静下来,冷静的等义父回来,然后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没有去寻找义父,因为我知道义父现在去做的事情或许很危险,我去了也只是给他添乱而已。
天空越来越暗沉,我和苏馨雅都没有说话。她一直看着照片发呆,不时的看看门外,从她希冀的眼神我知道他也在等着义父回来,因为义父说过如果他回来的话那么苏馨雅的父亲或许还有救。
香烟在指尖缭绕,我也在看着大门,希望那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走来,然后怒骂着:“臭小子,又不听老子的话又抽烟,你不要命了吗?”可惜那已经成为了奢望,眼见月亮渐渐下沉,当第一缕阳光照在院子中的时候,我熄灭了指尖的烟头,看着不断掉眼泪的苏馨雅问道:“几点了?”
突然很惶恐,仿佛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失去了,我很害怕知道现在的时间但是又不能不知道。
“七点三十二。”苏馨雅的眼泪滴在手机屏幕之上,失声痛哭:“爸爸!”
“咳。”扶着胸膛,突然间很难受,我转身走入义父的房间中。义父的房间很普通,一张木床,一副桌椅一个时常斟满水的茶壶三个茶碗。义父总是自己倒上三杯茶水,然后一个人独自坐着,一坐就是很长的时间。
遵照义父的指示,我转入床下拿出了一个被灰尘覆盖住的木盒,木盒不大,总共不过二十厘米的一个正方形差不多有十五厘米高左右。木盒上的灰尘堆积的太多,导致已经有不少粘在了盒子上。
我抱起木盒走到客厅中看了看抱膝痛哭的苏馨雅,淡淡道:“走吧。”
“我,我想等贝叔叔。”苏馨雅抬起头看我,那充满泪水的眼角藏着担心后怕还有恐惧。我笑了一下:“你等不到他的。”吸了一下鼻子,我笑道:“义父这个人啊,总是把我当小孩子。呵。”
不管苏馨雅的哀求,我拉起她的手强硬的拉着她出了门。知道出门我才发现不对劲,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义父让我一旦他没有回来就赶快走现在的我终于知道了。
好安静啊,四周安静的就像是一个鬼域一般,没有人,就连一点叫声都没有。狗娃子、村长爷爷,张婶、李爷爷,耿大叔。不见了,全都不见了,连到着昨晚留下来在村子里的四五十个干警,还有老法医他们都想消失了一般。
我恐惧,我害怕。好像身后有一头巨兽在追我,它长着满是獠牙的嘴巴等着将我一点点吞噬!
“快跑!”
我大吼着,一手抱着木盒一手拉着苏馨雅玩命的向前跑去,不能停,绝对不能停,从来没有一刻我这么恐惧过,我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一阵黑色的雾气在我们身后蔓延着,它就像一股灭世的风暴,所过之处就连树木花草也被抽干了生命力。
“我,我跑不动了!”苏馨雅喘着气,口水从嘴里滴出来,美目中充满了焦急,她她也感受了那种感觉。
“郭,郭遥、你,你快走别管我了!”
我没有说话,蹲下身子把她扛了起来,急急忙忙的向前奔去,不知道此刻的我是如何能有这么强大的力量,都说人在困境中能爆发远超以前的潜力,或许我此刻就是这样的吧?
我有一种感觉,只要跑出村子就能安全,同时一旦被那黑色的雾气追上我就会死的感觉也同样清晰。慌忙之中我连那救了我十八年生命的鱼都忘了拿,但是现在顾不上了,我只有跑,带着苏馨雅一起跑。
脚突然一下抽筋,我整个人摔倒在地,肩膀上的苏馨雅砸在地上。我听到骨折的响声,离出村子已经只有一米的距离了,这一米就像是生与死的界限,而我们,被挡在了死的这一边。
“郭遥!”
苏馨雅大叫了一声,用手将我退了出去,我整个人滚出村口眼睛疼的快要炸裂。
“不!”
看着黑雾席卷苏馨雅,一点一点将她吞噬。我疯狂的跑进那黑雾中,紧紧拉住她的手。
“活、活着出去,帮、帮我找到爸爸。”
苏馨雅的脸快速萎缩着,原本美如天仙的面孔此刻苍老无比。
“啪嗒”的一声,手里的木盒掉落在地,从其中滚出了一个十五厘米左右的东西,只见黑雾疯狂的窜入那白色的东西中绕开了苏馨雅,然后渐渐消失,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弹出,昏迷前夕只能紧紧抱着怀中的人。
苏馨雅,她的眼睛睁开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