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夏皇一口气也喘得上来,噎着了,整个人往后一仰,直接仰倒在地上了去。
“皇上!”
老公公和穆王都吓得不轻。
穆王道:“不好,皇上被气晕过去了,快叫太医!”
老公公正要去叫,苏折开口道:“何须太医,我不好使?”
遂他起身到北夏皇身边,一摸他的脉象,略略扬了扬眉,然后就掐他人中。
北夏皇立时就被疼得跳起来,大骂:“逆子!下这么重的手,朕的人中都要被你掐没了!”
苏折一本正经地关怀道:“我也是关心则乱,人醒了就好。
不然早不晕晚不晕,偏偏结账的时候晕,极容易让人误会是想赖账。”
北夏皇气极冷笑:“朕差点被你气死,结果你关心的却只是怕朕赖账?
幸好你是远嫁了,去别国以色侍人了,不然杵在朕眼皮子底下,朕起码得少活十岁不止!”
穆王劝道:“皇上莫恼皇上莫恼。”
北夏皇瞪他道:“换你输九万两试试!”
穆王:“都是一家人,不过是从这个口袋进那个口袋罢了。”
北夏皇道:“都是一家人,那我叫他账都一笔勾销,你问他干吗?”
苏折道:“想一笔勾销?
那可能大家连家人都没得做。”
北夏皇:“看看,你看看!这个白眼狼把我们当一家人了吗!”
苏折道:“你叫我来打牌,输了却又不想认,那我这一下午不是白忙活了?
当我很闲吗?”
穆王抹抹额头:“那至少……不要打这么大嘛。”
苏折笑了一声道:“不打这么大,他怎么有机会赢回他的如意树。”
可现在的结果是不仅没赢回,反而又栽进去一大笔啊。
苏折看了一眼心态快要扭曲的北夏皇,又道:“结账吧。
银票没有的话,就开库,让我看看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抵。”
北夏皇道:“还想去看看,那不等于放了耗子进米缸了,门儿都没有!”
苏折道:“那一共八万八千两,你打算怎么结?”
北夏皇憋了半晌,憋出一句:“先欠着!”
穆王连忙又劝苏折:“依我看欠就欠吧,皇上一言九鼎不会食言的,等有钱了必然会补上的。”
苏折挑眉道:“等有钱了?
他库里不是钱吗?”
北夏皇道:“你当朕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
苏折:“但可以被大风刮走。”
北夏皇怒道:“朕看你就是那龙卷风!”
苏折道:“那不是你求着我来的?
看你是一国之君,这账也不是不能欠。
写张欠据,盖国玺章印,姑且欠着。”
北夏皇不可置信道:“你说盖什么章印?”
苏折道:“除了国玺章印,你还有什么章是可信的?”
北夏皇对穆王道:“你帮朕打死他吧。”
穆王只能硬着头皮再劝:“皇上,冷静冷静,毕竟瑞王也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儿子。”
这国玺印北夏皇本来坚决不盖,顶多只能盖他的私章。
可他要是不干,苏折就只好要求他现结了。
北夏皇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又不想再拿宝贝去抵,思来想去还是写下欠据最为划算。
至少眼前不用给钱啊,说不定后面还有翻盘的机会……于是最终北夏皇不得不写下欠据,还咬牙切齿地盖了一枚章印。
他眼睁睁看着苏折慢条斯理地把欠据叠了揣进怀里,别提多窝火了。
苏折办完了事转身要走时,北夏皇叫住他道:“等等,你什么时候让朕见见阿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