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徇心里揪着,道:“说什么?”
丫鬟道:“说她梦到皇子殿下娶了好多女子。”
夜徇怔了怔。
他回到房中,细细看着茯苓熟睡的容颜。
她嘴上不肯承认,其实她心里在意他在意得不行。
尽管茯苓挺着肚子,但也禁不住夜徇偶尔要对她兽性大发。
每次他都哄着她说会轻点,俨然就像个大灰狼哄小白兔一般。
他在满足自己的同时,也不得不顾及着她肚里的孩子,没敢太用力,更不敢稍稍压着磕着了。
那就是他掌心里的娇娃娃,任他百般疼爱呵护。
夜徇心里头暗暗发誓,他这辈子都不会让她有机会从自己身边逃跑了。
他再也不要让她哭,让她难过。
确定好的心意,就再也不会改变。
她比想象中的更重要,也比想象中更让他喜爱。
他也越来越期待他们的孩子来到这个世上,当他贴着茯苓的肚皮感觉到孩子在里面动时,脸上就难掩兴奋之色。
每每这个时候,茯苓就忍不住伸手去摸摸他的头。
夜徇抬起头,看见她神色娇软又温妩,他就觉得自己这媳妇儿是越来越惹他的眼了。
只不过夫妻两个经历了这回事后,感情越来越浓,却是有人要不高兴了。
夜梁皇听说,这次茯苓失踪,夜徇为了找她,可谓是大动干戈。
竟然还挨家挨户地去找。
当时夜梁皇就把夜徇叫去了跟前骂了一顿,但这臭小子满心满眼里只有他媳妇儿,骂也骂不醒。
况且那儿媳妇肚子里揣的还有他孙子呢,又是大楚名义上的和亲公主,夜梁皇骂归骂,还是不得不准许夜徇继续去找。
好在最后是找到了,母子平安,小两口回家继续过日子。
但是紧接着,夜徇遣散了不少府里的丫鬟,闹出的动静不小。
遣散的那些丫鬟个个水灵,夜徇不要,有的是别人等着接手呢。
夜梁皇很上火,夜徇这是什么意思,合着为了个外地媳妇儿,还真是上心了?
这可不妙。
他的儿子,岂能被大楚来的女人给牵得死死的?
真要是那样,就等于是他儿子被大楚的女君给牵得死死的。
于是夜梁皇见不得夫妻两个太过恩爱,决定要给夜徇选侧室。
这件事夜梁皇早在他们刚回来时就跟夜徇提过,夜徇没同意,但也不好一回来就跟他这父皇闹掰,便只道以后再说。
现在夜梁皇觉得这事儿刻不容缓,便再召夜徇进宫欲定下此事。
哪想这回夜徇态度非常坚决,斩钉截铁地拒绝娶侧室。
为此夜梁皇气得够呛。
这大楚的女人究竟有什么魔力,给他灌了**汤不曾?
但不管怎样,让夜徇再纳娶几个夜梁世家小姐做侧室是势在必行。
最好趁着茯苓怀孕期间,把侧室纳进来,多增进一下关系。
于是夜梁皇也不管夜徇愿不愿意了,一次趁夜徇不在,就把茯苓召来跟前,径直宣布要给夜徇选侧妃的事,不说让茯苓操持,只让她没事的时候给掌掌眼。
茯苓低眉顺眼,道:“这事皇上跟夜徇说了么?”
夜梁皇道:“当然说了,并且他已经同意了。”
茯苓道:“那为何还要来给我说?”
夜梁皇手指抹了抹两撇胡须,道:“那是因为你是他正妻,你有权利知道,而且你也有责任帮他管理好三妻四妾。”
他还道:“当皇家的媳妇儿,就是要有胸襟,格局要大,这样将来才能帮到他。”
茯苓道:“那皇上还是去找个有胸襟,格局又大的人来当你皇家的媳妇儿吧。”
夜梁皇噎了噎,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敢忤逆朕?”
茯苓道:“不敢。
只是下次麻烦皇上,先跟夜徇说通了以后再来跟我说,我才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然,这很浪费大家的时间。”
夜梁皇觉得此女相当不识好歹,但一时也拿她没有办法,谁叫她肚子里还揣着夜梁的皇嗣呢。
夜梁皇只道:“这件事不仅关乎儿女情长,还关乎前途大事,朕心意已决,你回去等消息便是。”
而后茯苓从殿上出来,没有第一时间回府,而是去了太医院。
不一会儿,太医院的奴才就急色匆匆地跑来,对夜梁皇禀道:“皇上不好了,六皇子妃她,她在太医院……”说得上气不接下气。
夜梁皇道:“她去太医院干什么?”
太监喘了两口气,汗涔涔道:“她一到太医院,就关起门来配药,谁都不让进……”夜梁皇:“配药?
朕倒听说她是个小医女出身。”
太监急哭了,道:“她配的应该是堕胎药!她说,说六殿下娶了别人,她留下来也没意思了……不如拿了孩儿,走个干净利索……”夜梁皇一听,拍案大怒:“放肆!皇嗣岂容她说拿就拿!”
于是乎他毫不耽搁,立马大步前往太医院。
当时茯苓配好了药,也没时间慢慢熬,她直接用药碾子给碾碎了去,一听外面夜梁皇驾到了,就准备抓起一把便往嘴里塞。
夜梁皇一冲进门,就看见她嘴角沾了药粉,赶紧快脚过去,把她拦了下来。
然后茯苓早就看不惯他了,气得一把药粉扔了他一脸。
夜梁皇也气,气得鼻子都歪了,指着茯苓的鼻子,道:“你这毛都没长齐的死丫头你,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从来没人敢在朕头上动土!”
茯苓挺着肚子喘着气,朝他翻了个白眼,道:“你以为你是老树根么,还在你头上动土。
对,你就是老树根,又臭又硬的老树根!”
夜梁皇:“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