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申伟原以为被这么骂，是个人都会有脾气，谁知道电话那边的人竟然还只关心她的计划。
这得是对纪瑶有多大的仇恨。
涂申伟虽然才在这位祖宗这受了气，可他不能让人去欺负她。
“什么失不失败，老子就没打算做！你要是再伤害我外…那个小姑娘，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别以为老子不打女人，我打一个瘫一个，那是你没见到！”
说完啪地一声挂了电话，一抬头，就看到瘦高他们正一脸质疑地看着他。
“老大，你说真的吗？你什么时候打过女人？”
“就是啊，要是老大你真那么厉害，上次怎么会被房东那个老巫婆从街头追到街尾，你忘了吗老大，你后来还被她追上暴打了一顿。”
“上上次也是，房东直接追进男厕呢。”
眼看几个人越说越来劲，涂申伟有必要挽回他这个老大的面子。
“我那是因为欠她们钱心里有亏！你们几个才跟我了多久，又不知道我以前的事，我告诉你们，我现在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然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大排档老板娘的一声冷笑。
“我管你是要做人还是做狗，你们几个在我扯了半天，这连个屁都没点，还喝了我那么多茶水，怎么，跑我这来化缘了？”
几个人顿时噤了声，涂申伟更是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老板娘见状直接赶人。
“不吃就给老娘滚，别占着我的地方！”
这犹如河东狮吼般的嗓门让涂申伟瞬间放弃面子，想也没想就赶紧从大排档离开，而瘦高等人自然急急忙跟上。
一行人没有目的地走了老远，一路上涂申伟都没说话，耗子忍不住问了句要去哪，涂申伟却突然停了下来。
“…那什么，你们今晚随便凑合一下。”他顿了顿道，“我有点急事要办，先走了。”说完不等几人反应过来就离开。
……
另一边，在被挂断电话后，许婧气得把手机狠狠摔在地上。
真是一般废物！
连这么点小事都搬不好，亏她花了那么多心思去安排。
可气归气，仔细想，这一步失败了对计划来说并没有影响，许婧随即平静了下来，接着弯腰把手机捡起。
不应该的。
都最后一步了，她不应该乱发脾气的。
她得好好的。
今晚都要好好的。
简单收拾了一番，许婧才从厕所离开，等推门一进包厢，就对上郑美舒那张不耐烦的脸。
“许婧，这都几点了，莫董怎么还没来？还有纪瑶呢，你不是说她会来的吗？”
“我打电话问过了，他们都在路上，很快就到了。”许婧回道。
“怎么这么巧？”郑美舒狐疑地问道。
“这我怎么会知道。”许婧有些无奈地说，“我总不能让纪瑶或者莫董晚点再来，错开时间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郑美舒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许婧却显然没她想得那么多，她把先前服务员端上来的酒拿起来倒了两杯，然后端过来递给郑美舒一杯。
“喝一杯吗，郑总监？”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喝酒？”郑美舒表情有些鄙夷。
许婧却笑道，“郑总监，你太紧张了，以我对莫董的了解，你一会要是还这样严肃，他会不高兴的。”她说着一顿，“你难道想像上次那样被他叫回家休息吗？”
“你放肆！”一提到这事郑美舒就生气，可转念一想，许婧的话似乎又有几分道理。
许婧见状把酒杯递近了些。
“这一杯就当是我谢谢郑总监你，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没有这样的机会。”
“知道就好。”郑美舒见许婧给了台阶，自然顺势而下，她接过酒杯喝了一口，随后又道，“如果没有我，你还只是个小小的实习生，你放心，只要这个项目一成，你就是福美的大功臣，到时何总自然还会给你升职加薪。”
“那都是郑总监的功劳。”许婧说着敬了郑美舒一杯，“我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郑美舒没想到许婧像变了个人似的，有些意外，但更多是感到理所应当。
毕竟这个项目她才是总负责人，最后拿下了功劳也是记在她身上，但凡有点脑子的，是要在这时候讨好她没错。
然而就在这时，郑美舒却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仿佛被人抽光了力气似的，整个人顿时跌坐在沙发上。
酒杯掉在地上哗啦一声变成碎片，她看着许婧那张始终挂着笑容的脸庞，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可最终还是一个字也没说出口就晕了过去。
许婧瞬间收起了笑，表情变得漠然。
她看了郑美舒一会，才转身去门外找人过来。
他们今晚约的地方是聚雅会所，说来也是可笑，因为莫副董的那些癖好，他喜欢把人带到这来。手下见多了许婧，自然以为她的地位不一般，正好也方便了她行事。
“这是莫董要的人，不小心喝醉了，你们送她上去。”人来了以后，许婧便示意他们把郑美舒扶到房里去。
“这……”两人面面相觑，大约是有些疑惑怎么会是许婧安排的人。
许婧勾了勾唇，“怎么，难道你们不知道莫董有时候兴头上来了，一个人不够吗？”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把郑美舒从沙发上扶起来。
在离开前，许婧装作不经意地问了句。
“你们莫少呢？”
“莫少他出差了。”其中一人回道。
“这样啊，怪不得莫董总说最近都没看到他。”许婧解释了自己的关心，接着又道，“没事了，你们出去吧。”
接着许婧又让人把地上的碎片清出去，弄完后她重新坐下来，又倒了一杯酒。
但她没喝，而是把玩着酒杯，看着猩红的液体在高脚杯里来回流动，莫名的，就像鲜血一样。
郑美舒还是太天真了，那个老畜生怎么会来谈生意。
简直可笑。
约莫半个小时后，莫副董才出现，见只有许婧在，脸上顿时浮现不悦的神色。
“怎么是你？人呢，你不是跟我保证过会把人带来？”
“是啊，她已经到了。”许婧拿着早就倒好的酒走过去，“您放心，已经在房间里了，保准让您满意。”
莫副董一听这话眼睛顿时散发出精光，尽管心里急不可耐，面上却还是不得不装作淡定的模样。
“既然这样，我先上去了。”
“您别急，莫董。”许婧伸出纤纤玉手将他拦住，声音愈发温柔，“您也知道纪瑶性子有些固执，我怕她扫了您的意，就给她下了点药，您这会上去，只怕药效还没发作。”
“那还要多久？”要不是许婧做的事正合心意，莫副董才不会有这么好的耐心。
“很快了。”许婧说着递上手中的酒杯，“要不您先喝口酒舒舒心，再过五分钟就能上去了。”
莫副董哪还有慢慢品酒的兴致，他一口酒把杯里的酒全喝完了。五分钟一到，便迫不及待地去了楼上。
许婧的目光直到莫副董离开都没有收回来，倘若此刻有旁人在场，便会发现，她竟然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口笑了起来。
只是笑着笑着，许婧的眼里却是一片红。
开始了。
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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