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单的菜刀像绕着花儿的蝴蝶,又似雪片般,翻飞乱舞,缠绕住松日周身,意图迷惑敌人的耳目。岂知松日干脆不招不架,忽闻得“噗”“噗”两声,菜刀竟然在其宽壮胸膛上遗留两道刀疤印痕。
陈单几乎使尽了全力,却依旧砍不入他坚固的躯体,更伤不得松日堂主分毫。两人的功力相去甚远,陈单法术耗尽,却也未见成效,心下难免气馁,口中仍创出诗歌:“几时杯重把,寂寞养残生。”这首撰自杜甫的《月夜忆舍弟》五言。
趁着两人开打那空档,咱们不妨争取时间来解释一下,陈单施展出来的四招十八式。其中每招每式皆由一首小诗所演化而成,前两首乃是李太白佳句,后二首确为诗圣杜甫费神所创立。
诗仙诗圣能用的全用上了,陈单却始终占不到便宜。李白诗风率真豪迈,杜甫反而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所以运用到招式武艺上面,登时呈展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惊人效果。
前两招几乎疯狂而飘逸,后两式反显得沉稳且扎实,然而万变不离其宗,无论多飘逸或多扎实的武技都未产生作用。松日几乎不招不架,因为菜刀即使斩遍他全身,也只能发出败格之音,犹如敲击在硬木上,根本伤不了当事人分毫。
“小子终于懂得畏惧害怕了,体会到本松使的实力之后,坏小子学会求饶啦!几时杯重把,寂寞养残生。”松日确实胜卷在握,开始开怀大笑:“这时候还想喝上两杯,又哀求本松使饶下你的狗命是吧,让你可以度此残生是吧。”
原来松日完全会错意,竟然将杜甫名句当成了求饶的诗句;几时杯重把,寂寞养残生。求求你啦!让我留一条性命能多喝几杯啦!千万别将我整死掉,顶多把我的身体打伤就行,让我能够寂寞养残生。
陈单晓得再这样下去注定只有死路一条,连忙施展传音之术询问白岫霞:“白姑娘,那位识得施展八变雷电的赵誉博,到底是你师兄还是师弟?他那手‘八变雷电’的功夫你学到几成了,会不会使?”
白岫霞虽然有些惊奇,这成蛋怎会对我派武功如此熟悉,但她还是选择回答:“他乃是小妹的赵师兄,他那一身武功好高,小妹尚未练至赵师兄那记‘八变雷电’,我们练武必须依照顺序的,小妹只学懂‘四季花开’的境界罢了。”
“什么叫四季开花?”陈单一边与人打斗,一边却仔细地问:“也是一种打暗器的手法来的吗?有没有八变雷电那般厉害?”
“八变雷电能打击八个不同目标,而且还运用上八道不同的手劲和力度。”白岫霞做解析:“四季开花反而只能以暗器偷袭四个目标。”
“也不需要四个目标,我只需要三个就够。”陈单内心窃喜,有点欢呼着说:“但却得是奇准无比的三支镖,一根都不能打偏。”
“倘若只打三个目标那叫作‘三凤和鸣’。”白岫霞娓娓道来:“这一招确实小妹最拿手的好菜。”
“好,你等我的信号,我待时机成熟就会发出通知,那时候你就击出‘三凤和鸣’,必须记住。”陈单仔细叮嘱着:“标靶必须锁定于松日自己踢断的那半截长凳之上,你估计他站到那断椅上的高度。
陈单随后再加以补充:“记住,两支射他的锁骨,最后一枚袭击其下阴处,而且必须把目标全部拉低一尺左右。”
“哗!你想让他变成一个太监呀!”白岫霞大为吃惊,心想这成蛋怎会如此狠毒:“奇怪了,为何要将目标拉低一尺?”
“这你就甭管了,照办就行。”陈单再次道明:“还有一事,你身上有无江河帮帮主的一些信物?”
白岫霞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信物是有,黄帮主怕小妹会孤身闯荡江湖。给了小妹一样东西,说有困难时能凭着它求助于各处的江河帮分舵。一般帮徒见到此物就犹如帮主现身,不过你又不是江河帮的,你要这信物来干嘛?”
“别问太多,依照我的信号行事。”陈单有点不耐烦,因为手下已遭松日*逼得异常吃紧:“我呼啸一声,你亮出信物,记得必须高高举起,还得大声叱喝说道;长江帮帮主在此,然后才施展出三把暗器,动作得一鼓作气,一气呵成。”
陈蛋随后又传音给扮成刀疤汉的潘庭莺,说自己以呼啸为号,还吩咐她速度的露出其本来容貌。与此同时,还必须高喊出她自家的名号身世。
于此关键时刻,陈单突然仰天长笑,松日听后不禁大奇:“你这将死之人,为何发笑?”
“我笑你松日堂主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陈单还能从容地做出解释:“竟然连狮胆这号大人物你都分不清楚……”
不待松日开声发问,陈单已经做出自我介绍:“我乃是鼎鼎大名,苏州城浑身是胆,陈单狮子单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