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白岫霞仍然还有一点顾全大局的,只是加上自己的一些些小聪明罢了,反而误了事。陈单曾吩咐过她发飞镖,她自作聪明的自己改用发射飞刀,因为她认为飞刀比较有份量,小型暗器根本就不够杀伤力。
第二点呢就不能怪白岫霞了,因为陈单早些时候并没问清楚,她那‘四季开花’能打得准确无误。乃是双手平均各带出两柄飞镖才发射的,所以准头和力度上都能反射出良好效果来。
白岫霞在练习‘三凤和鸣’之时,与‘四季开花’一般模样,左手双镖,右掌单镖的。但如今此刻她右手高高举起信物,只能运用空下的左手扣住三柄飞刀,因此施展开来,在准确度这方面,皆达不到精良的标准。
错误第三点呢?发生在彼此的沟通不良,陈单确是叫白岫霞将目标拉低一尺,却未道出自己早在半截断凳上动了手脚。害得白岫霞小小内心中挣扎上许久许久。最后才做出一个决定,不将目标拉低一尺。
松日堂主于众人当中,修为最为深厚精深。他踏足断凳后身体滑落下来,仍然能耳听四面,眼观八方。他连忙用手格开两支袭锁骨的飞刀,但最后那一把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得过。
幸亏他那一身‘铁布衫’早练出坚实的肚皮,如果白岫霞发射的乃是飞镖,那比斗的结果可能又自不同。因为飞镖的体积细,而且重量极沉,也许能一举贯穿松日堂主的肚皮,但是飞刀的面积比较阔大,反而射不进去。
在这里不得不佩服陈单那满脑子计谋,一般练习‘铁布衫’的人都无法将功力练至下阴处。因此打击其下阴肯定能导致松日破功,但偏偏这个白岫霞自作聪明,判断了错误,一切安排到最后全毁了,依旧是棋差一着。
松日整个人刚刚站稳,立时心神大定,一举挥掌突击敌人。陈单原认定计划天衣无缝,岂知‘三凤和鸣’演化成‘三风庆和平’,根本无法致伤对手分毫。令陈单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而对方狠招已攻至跟前,唯有运劲与松日硬碰上一掌。
“波”的一声巨响,两人的内功确有天渊之别,陈单遭震飞了出去,整个身躯滚落地面时还翻上了好几个滚。潘庭莺着急万分,突然升起一个念头:“是时候该借用二师哥的名头了,来当当他那‘混身是胆’,看看到底是怎般的滋味?”
潘庭莺确实标准的‘江湖儿女’,她心念一动,整个人几乎同时展开行动,娇躯早就对准松日堂主横扑过去。松日的武功了得,发觉到有敌来袭,正想痛下杀手之际,方发觉到此人乃是貌美如仙的潘庭莺。
危急中,他急忙撤去已经催聚酝酿的一身功劲,还不止如此,他还打算将这个美貌的仙女抱入怀中。
双方临接触之时,突见潘庭莺手脚并用,使出了千诗馆得于成名的‘雌雄缠’。一双玉掌紧锁住松日左手,另两腿硬缠着其右手处,一心只想阻止松日继续对陈单痛施毒手,根本不理会自身安危,这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陈单本已感觉到周身疼痛,但眼见师妹为了相助自己反而以身犯险。他急忙连滚带爬的冲将过去,挥动菜刀向松日一轮猛砍。松日一时腾不出手,唯有运用手臂去抵挡。此时反听得潘庭莺在娇喝:“游刃疾书述情伤,一夜风雨压海棠。”
陈单不明白师妹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愿,但这一首诗正是当日和三师弟张介冕在‘千诗馆’比武时,最经典的一招。那时候三师弟撑起了他的霸王长枪,与自己的‘太极剑’对斗,他们二人均想博得‘甜甜儿’沈蓉的青睐。
最后陈单遭受‘霸王枪’刺伤,反而挥剑削断了对手的枪支棍杆。但现场此刻松日堂主反而两手空空,根本没用上兵器,有异于当日‘千诗馆’的情况,‘老太婆’为何会突然间冒出这么一首诗来呢!
正自犹豫之际,再次听得潘庭莺紧急的呼喝:“游刃疾书述情伤,一夜风雨压海棠。”陈单不明其用意,只能挥刀乱砍,松日时而运臂硬架,时而以背挡刀。
菜刀斩至松日身上犹如击中石块一般,声音异常响亮却是毫无用处。松日偶尔会运用潘庭莺的娇躯来当成自己的兵器,有时将她当作盾牌,有时候还会以她那脚尖来猛刺向陈单。
潘庭莺眼见二师哥依旧没有任何行动,显得有些儿气急败坏,她在急叫:“顾我无衣搜荩箧,泥他沽酒拔金钗。诚知此恨人人有,贫贱夫妻百事哀,小依就是三师哥手中挥舞的霸王长枪。”
陈单心头电闪,终于侊然大悟,松日堂主两手遭受潘庭莺的手脚擒拿锁住。但其功力确实深厚无比,于招式的运转中,潘庭莺反而形成了一柄大型的人体长枪。情势上类似当日跟三师弟张介冕,在‘千诗馆’比武时一般情景。
眼前虽然犹如旧事重演,当时只想着与“万人小主”沈蓉觅个人烟稀少之地,做一对贫贱夫妻。最后还不惜削断了三师弟的长枪方能重创他。如今这一齣戏,又不知该与谁演化‘贫贱夫妻’,而且‘长枪’反属于自己的那位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