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连少侠瞧得上眼。”林竹并非沽名钓誉之辈,他连忙推却:“星夜赶来寒舍凑热闹,老夫觉得已是万幸之事了,岂敢再收下少侠耗巨资的重礼呢?”
连少余见对方不接,表情更加殷勤:“前辈何须过谦,这份礼,虽然是无比贵重,但就凭前辈岩龟这二字,就足于收受的了!”言下之意,仿佛礼包虽小,却是极为珍贵之物。
林竹惯于响应这些场面话,唯有满面堆欢:“既然连少侠如此盛情,老夫却之不恭,于理不合,千恩万谢之后,也唯有收下了。”说完才伸手想把礼盒收受。
岂知他手掌将触及对方的小礼包之时,‘二更秋风’连少余反将礼包给收回到怀里,口中说道:“晚辈必须声明一件事,此礼虽小,却是贵重无比,即使帝王将相之家,恐怕亦难寻得如此宝物。”
歇上一歇后,连少余接着说:“此物得主必须是一位富藏正义感又武艺超群之辈,若说到正义感,谁人能及得上咱们的林善侠。至于武艺呢?依晚辈看,还是得凭真功夫硬本事来击败晚辈手上的剑,方能说得过去,不知前辈能否办到?”
霎那间,厅堂之中登时哗然声响,又是一个班门弄斧的少年,满堂宾客不由得脸上变色,这二更秋风连少余明摆是打着拜寿的招牌,暗地里却变相欲挑战的。
林竹在自己的寿宴里,受到两场的登门叫阵,确实一时下不了台,他那悬空的手也不知该进仰或该退。呆愕上许久之后才干笑几声:“既然是礼重情更重,此礼须配上武艺超强之辈才能拥有,老夫自认武功平庸,不敢僭越。岂能厚颜收受此礼。但少侠既已莅临寒舍,就请赏几分薄面,到里边去喝几口水酒吧!”
“不行。”人家说利刃不斩笑脸人,但这一套仿佛对连少余不管用,因为他几乎一口回绝了:“无论你老想利用百般藉口来推搪,这一仗确完全由不得你的,剑依旧是非比不可,因为‘剑’曾给过你太多的荣耀。”
宾客中有人怒喝:“乳臭未干的小子,也不探听探听此地乃是何处,竟敢跑来撒野,你这小伙子肯定活得不耐烦了?”此言一毕,登时怨声载道,一呼百诺。
有人骂道:“什么毛东西嘛?身上那几根毛儿尚没长齐,居然敢带柄烂剑蹿到剑府大事炫耀,就算你真的是猫,九条命都不够你使。”
有的说:“据我观察,勉强同剑府中的家奴丫鬟一起动手,可能还会显得旗鼓相当的,双方也许势均力敌。”
有的却不忍看见这么个年轻人毁于一旦,故而劝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少年人何必自寻烦恼呢?”
林竹身为主人,不想场面混乱,故而高声劝阻:“各位!各位!请听老夫一言……”他心地本善,有心解围,岂知闹事者怪肇事者太不道义,就算善侠现身苦劝他们亦听不进去,纷纷在那里大吼大叫,吵闹不休,大厅中几乎乱做一团。
突然,一丝如同洪钟般的声音倏地响起:“安静!”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盖过了全场所有吵杂的声量,回音更是在众人耳际处嗡然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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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曾交代过,万事不能太过激烈,必须保持一惯平淡的心。所以每当故事来到紧凑处,总会设法调整一下心境,怕看官们会承受不住,心脏病爆发那就不好了。因此,不得已将镜头调动去别处,为来为去真的是为了大家健康着想,确实良苦用心。
话再说回那座残垣断壁的破旧庭院,陈单和一众人等全被清兵给团团包围住。岂知祸不单行,追捕他们的还不止这些清兵罢了,朝廷尚出动到高层次的武举三元。一清如姬不免要大吃一惊:“你这个狗状元,鼻子居然比狗还要灵,竟能瞧出本公子乃是个姑娘家,好眼力呀好眼力。”
‘武解元’解下身上披风,由一位军官伸手披挂在手臂上。只听上官冷月说道:“既然体验了武状元那份惊天的眼力,再让你这个小小丫头 了解了解本解元一身的惊天功夫。”
一清如姬仔细打量住这个上官冷月,瓜子脸,可能是练武的关系,身段婀娜多姿,玲珑剔透。头上一头长发,挺美的,只是一付面容却冷若冰霜,当下才应道:“好,比就比,谁怕谁,你想怎么比?”
“咱们放出六匹骏马,让这些马儿在庄园里来回奔跑。”上官冷月道出一种别开生面之比武竞技法:“你同本解元踏在马匹背上动手过招,倘若谁被打倒,或者滚落马背者谁就算输。这样子的较技法儿既新鲜又刺激,你敢不敢比?”
“站在马匹上打架一点都不好玩。”一清如姬可不是逆来顺受之辈,她提议道:“咱们干脆把动物换上一换,而且六匹太少,必须得增加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