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一至尊是遭其帮徒救走的。”朱还雪分析:“可以否定他受窝里反才被捉一事,由此推断,他必是遭到群雄的暗器所伤。而蜀川好汉当中,除去了武林将相,因为将相那时正在激斗,无暇出手,其余的唯有唐金方能办到。”
“我可不以为然,要知独清帮确有千余之众。”梁皓仍是持反对意见:“即便全部徒众皆效忠帮主,只需有一人背叛,当时的状况就足于将一至尊制伏。”
吕千惠的念头总摇摆不定,墙头草两边讨好,这次顺着梁皓的话题:“就算并非独清帮徒众下手暗算,那时与会者,蜀川群雄少说尚得二千余人,又不只是唐金罢了,难道二千多人的力量还及不上唐金一个来得壮吗?”
朱还雪望向二人,不禁取笑道:“哗!穿上拜天地的礼服之后果然不一样,你们俩不是夫唱妇随了吗?齐口同心,举案齐眉,我这媒婆的功劳可没白费。”
吕千惠急得满面通红:“朱姐姐……咱们以事论事,你怎能如此作弄人家?”
梁皓也是十分尴尬,忙调换话锋:“就算是唐金出手暗伤了一至尊,但最后依旧让一至尊给逃遁了。按理说,一至尊受伤,独清帮群龙无首,已没啥大作为的。而人数方面又较群雄减少数百人,欲降伏这批坏人也无须多大的功夫。”
“人家说,烂船总有三斤钉。”吕千惠提醒:“独清帮号称天下第一大帮,已是根深蒂固,不会只受点损伤就垮下去,而且他们还是地头蛇。依惠子说,意楼内肯定设有暗道机关,若不然怎不到盏茶功夫,千余之众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其实独清帮里头藏有机关那是毋庸置疑的。”梁皓认为一至尊敢宴请群雄,那当然是早谋划得万无一失:“祖师爷未现身前,你们瞧独清帮那嚣张的态度就可明白,机关隧道是少不了的。当一至尊失手后,青衣人才抱住他们帮主潜入地道遁去。那样子方能制造出青衣人于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的诡异现象。”
“当时的情况好生恐怖,每个人的背脊感觉好像冰凉的。以为是发生了鬼魅之事,若不然怎会上千之众突然间从地面上消失。”朱还血回忆着:“难怪当时唐金老大机警地发出紧急命令,要大家立刻撤离到意楼外部,往大草坪集合。”
“当大家退守意楼外的大草场。”梁皓紧接着说:“一个个确已疲惫不堪,只想好好地歇息一会儿,却于此刻,又瞧见独清帮徒一窝蜂亡命般冲杀了出来。”
“你们肯定有读过楚汉之争最关键的一战,那时候韩信以十方埋伏,四面楚歌来围困住楚霸王。此法就是在楚军精疲力尽,想好好回气之际才发动的。”吕千惠道:“可能独清帮也想运用此法,不让大家好好休息,他们确实有备而来。”
“一至尊这一招欲擒故纵,果然有治军大材,独清帮这批乌合之众让他训练成一支征兵。”朱还雪道出心底话:“青衣人谁该冲锋陷阵,谁又是固守根基,谁要远处施毒箭,放暗器。谁确该近身肉搏,都一举分配得井然有序。”
“虽然说独清帮徒靠这招出奇不意来收取奇袭效果。”梁皓说:“但群雄人数仍多过青衣人不少。开头是群雄不利,但最后还不是形同大象压小鸡的阵势。”
“惠子倒是觉得,倘若唐金不叫群雄退出意楼,那战果可能会有变化。”吕千惠实乃将才之流,她当然有自个布兵列阵的看法:“咱们占据‘意楼’这座坚固的堡垒,可以以一当十。没有两万大军前来夹攻,咱们必能轻松的拒敌于门外。那么群雄的损伤必定减轻不少,战果将会又是另一般局面。
“我认为,唐金吩咐众人撤离那是无可厚非的。”朱还雪做出反驳:“要知意楼里必有暗道机关,咱们不知其机关险要处,形同敌暗我明,唯有任人宰割。”
梁皓这一次两不相助,他独排众议,坚持自己的观点:“其实,不管占据独帮意楼抑或是集合在大草坪上,又或者到第三个地点。结果都是一样,外围尚有一万五千个清军牢牢地虎视眈眈,我们所谋划的,独清帮也一样能意料得到。”
朱还雪叹上一口气:“其实单凭独清帮的这股势力,已经够雄厚的了,如今再加上清廷的一万五千大军来当后盾,试问天下间尚有那一个帮派敢与之抗衡。”
吕千惠眼望住烛火,言道:“那时候若论及武功,我方人士确是绝对不弱。但行军打仗的战法又自不同,八旗满军一个个不懂武艺,却身着盔甲。这批精兵猛将仿佛连刀剑内劲也损伤不得他们,如此群雄的武力岂非变成无用武之地了。”
“那场战役可说是风云变色,日月无光,打得天昏地暗。”朱还雪说道:“由早杀到晚,战至每个人手脚都酸麻了,仍然摆脱不了四周的铁甲清军。蜀川好汉虽然一个个奋勇杀敌,几不顾身,但每个人都感觉到死亡是多么的靠近。”
“这一万五千满兵联合独清帮徒。”吕千惠讲得声带颤抖:“这股势力几乎无坚不摧,确有能耐把群雄的信心消磨殆尽,当信心顿失,那将是败亡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