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先入为主的认为;这位二叔必定与本帮有怨仇,趁他侄子熟睡之际,偷取其配刀,然后去暗算马恒。我屎也拉不出来了,恨不得立刻跑去通知帮主,以便能迅速地擒拿住凶手,也好替马恒刑尊报仇。
来到帮主的寝室时,武昌分舵的李香主也是亲自赶到。正和帮主在一块儿交谈:“马护法为何突然暴毙?此事看来真不寻常。”
帮主解释:“李兄弟,昨夜确实有敌人大举来袭,本座与马护法合力将来犯之敌全数歼灭。还把敌人的尸首处理完毕后,我们才各自回房安寝的,殊不知次日醒来,已经和马刑尊天人永别了。”
我一听此言,就猜到朱帮主欲隐瞒马恒的真正死因,因为昨夜我还在床上转侧难眠。那里有任何异样和冲突声,更别说是跟敌人大举厮杀,一念及此,我就不得不噤若寒蝉了,那里还敢据实向帮主全盘禀报。
待得回到总坛后,朱帮主才当众宣布马恒的死讯。说成是马恒的旧仇家登门寻仇,最后连环诡计才把刑尊给暗算身亡,朱帮主却只字未提盘山谷遇袭那回事。
朱帮主误以为我真的喝醉了酒,肯定是错过那场惊心动魄的‘盘山谷’杀戮。当时我最诧异的还是大堂上已经绑好两名老少,朱帮主立即开堂亲审:“你们是何帮何派?受何人指使?为何要来杀害本帮的弟兄?快快从实招来。”
被绑住的少年吓得话带哭声:“不是咱们杀的,咱们从未杀过人。”听这少年的声音很是熟悉,仿佛在那儿曾经闻及,但一时确忆不起来。
被绑在地上的老人,很是硬朗,他丝毫无惧,显然是一条铁汉:“咱们是铁虎门的好汉,路经贵地,因何硬将咱们叔侄两留在此处?”
帮主反而笑道:“铁虎门的名头可真不小呀!难道能吓得倒咱们登高楼吗?”
老者一闻‘登高楼’就脸色大变,随后却狂笑不休:“登高搂,哈哈……原来是一群登高搂的英雄,难怪啦!哈……”
帮主见对方猖狂,不由得脸色一沉:“登高搂到底有何好笑的?”
老者反而出言奚落:“登高楼在江湖里确是威名显赫,但闻名不如见面,原来都是一群以众凌寡的鼠辈罢了。”
帮主听后亦是狂笑不已:“哈……好好,铁虎门果然个个皆为豹胆熊心,居然在登高楼大殿上还要自称好汉硬逞英雄,好!有骨气。本座就算动刑处死你等,也会让你们叔侄两认为罪有应得,死得心服口服。”
此刻,有人献上一柄钢刀,刀身明晃晃的,却显出刻住钢刀上‘铁虎洪明’四个字。一瞧到此‘洪明’二字,立时让我想起了老少二人,肯定是矛厕里偷听到的那段谈话,**不离十就是这叔侄俩的声音。
朱帮主言道:“此刀乃是你俩杀害本帮弟兄的铁证,登高楼向来恩怨分明,敢诛杀我帮兄弟,论罪当斩。但本座倒想赐给你们一次活命的机会。在此大殿内,你们可以任选一人来较量,倘若能胜出,那本座就恭送你们叔侄两安然下山。”
老者眼见证物俱全,已是百口莫辩,横竖都是死,倒不如冒险搏一搏。只听他说道:“帮主金口一诺,爽快,爽快,若老夫仍是败下阵来,那就死而无怨。”
帮主喝令替老者松绑,老者得到自由后立马立起身来。向满堂好汉寻視一遍,发觉到个个都是威武异常,没有一个是善与之辈,不由得内心自发嘀咕。
突然这老者发现了躲在门旁的我,我是因为有热闹可瞧,迟迟不肯退出议事大殿。岂知这次可真闯出天大的祸事,老者竟然伸手指住我,向朱帮主说道:“老夫就挑选这位英雄好了!让我们大斗三百回合,大家拼搏一场。”
当时我面露菜色,个子矮小,还像刚大病初愉的模样。朱帮主怎料到我会躲在门旁偷窥,连忙说:“老汉,此人只是本座的一名马夫奴役,如何能与老汉过招武,还是请老汉另选他人吧!”
老者就像溺水者抓到了一根腐木,他岂肯轻易松手。故而出言激道:“堂堂登高楼帮主也属言而无信之辈,那乾脆就将咱叔侄杀了吧!这样岂非更为省事。”
帮中好手一个个早耐不住性子,争先恐后均想上前去教训这位老者,但铁虎门那个老汉却丝毫无惧,仍在哪儿目中无人的狂笑不休。
朱帮主怒不可遏,喝退了左右,转而向我骂道:“徐天钧,给本座滚出来。”
我连滚带趴又战战兢兢地爬到殿中央,口中不住求饶:“帮主,下人该死,下人该死,不该在此出现,还请帮主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