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两人的武艺差距极大,若陈单的长剑不是挑鞋子,而是剁小腿。毕竟挑鞋比剁脚更难上数倍,那这场比武不是早就该画下句点,彼此分出胜负来了吗!
眼见下属遭人羞辱,张介冕反正也自身难保,如何出手相挺呢?虽然他被陈单逼得手忙脚乱,然而脑海中仍不由自主地,想起他爱到发狂的那个女人‘万人小主’。
这一件往事还得从三年前一一说起,当时的沈蓉只是个黄毛丫头,张介冕不可能对她看上眼的。那时候他看上的是另一个人;郑濡雨,三年前的郑濡雨刚好届满十七岁,长得如花似玉,亭亭玉立的。
她被养在苏州首富沈源家里当个‘等郎媳’,要知道童养媳和等郎媳是有差别的。童养媳乃是家中已经有了‘郎’,既是女童的丈夫,不论男大女细,还是女长男幼。女童必须养在男方家中做粗活,等到男方认定时机成熟,才可让二人成亲圆房。
而等郎媳却是家里还没有半个‘郎’的讯息,就已经把女童给买回家来,等到有一天郎终于诞生出来了,她才算是有了丈夫。如果总是生不出个‘郎’来,那就没办法。她就得一辈子必须在等着吧!有时候‘郎’才刚刚出世,‘媳’却已经年华老去。
‘沈源’既是沈蓉之父,他的家业三辈子都吃不完,但忧虑家中没出个男丁。所以早年买了个丫头养在家里当个等郎媳,只希望能用来冲一冲煞,让自己早日抱上一个男孩壮丁。岂知等呀等!等到丫头都快要十七岁了,依旧没有‘郎’的讯息。
沈源开始心灰意冷,有钱的男人多数有个通病,他不怪自己无能。反倒过头来怪丫头是个扫把星,克住沈家出不得男丁,正想方设法欲将这丫头轰出家门去。
也是注定郑濡雨命里该有此一劫,当时她母亲已经过世,父亲却是个赌徒,嗜赌成性,赌个家徒四壁,还欠下一屁股债,刚好又欠在张介冕这个专放高利贷的吸血鬼的手上。
张介冕每次赌博都是做庄的,因此苏州百姓总唤他张庄家的,这位张庄家肯定也不是什么‘慈善家’,既然有人欠钱,他当然急于找个能还债的人来添数。
他终于把脑筋动到郑濡雨的身上去,每日准时的唤上几个小混混赶往沈家去向郑濡雨敲门讨债,闹得沈府整日皆是不得安宁的。
其实沈源只需要拿出字据告上官府,就能摆平此事。但他自己本就怀着送走瘟神的心态,顺水推舟之下将郑濡雨逼入张介冕这恶魔的手里。
郑濡雨那里找得到钱来还债,但她拥有青春漂亮的身子,身子可以换取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她被送往青楼用身子来替父亲还债,一还就还上了两个年头。
两年后,沈家的小女儿沈蓉已经出落得像个‘出水芙蓉’,娇艳欲滴,混上‘万人小主’的美号。也不知迷倒多少个公子哥儿,就连钱财万贯的张庄家也无法幸免。
人家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好像对张介冕毫不管用,他虽然觉得自己很有钱。但有三件事就办不了,第一件乃娶沈蓉,第二为进千诗馆,第三个就是灭陈单。
娶沈蓉还说得过去,毕竟苏州的有钱人好多,但沈蓉只得一个,花落谁家还得瞧各人的手段。陈单呢!确实一贫二白的酸丁,然而他一生下来就好像跟自己作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