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三人合作惯了,都晓得师傅只想制造出一个笑弹罢了,而包竹竿的为人是较为老实,顺藤摸瓜这事儿总由他来干的:“对了,黄老师,你好像曾经说过一句口头禅,有些东西就像瘟疫一般在不断地散播。”
“还不只这些,里边好像还有个千千万万和大大小小的含义。”做戏得做全套,老野猪总会提醒将不足之处添补上去。
“本想解析这口头禅里头的千万和大小之含义。”黄老先生是‘说书界’的翘楚,当然懂得松弛有度,紧张时刻总会来个吊人口味:“然而人类启蒙时开始学习的数目字并非成千上万,而是一二三四,因此一切还得由一二三四这最浅白之处谈起。”
“哎呀!黄老师,若从一二三四谈起。”包竹竿不想浪费时间,也道出了众多人们的心声:“需要算至猴年马月方能到成千上万,还是由千万上面一直数下来吧!”
“哎哟哟!应观众要求。”三个人一齐演戏惯了,黄老先生即然能成为‘师傅’,见好就收这门本领当然不亚于一般武林高手:“好吧!由千万讲起,千诗大武馆,万人小主儿这十个字,藏头字不就是有千万了吗?”
“哗!黄老师好厉害,真的好有学问,两句开头已见千万。”包竹竿总是唱红脸:“这十个字里头不只有千万,还有着大小呢,黄老师你的学问不输给孔夫子呐!”
“我倒没察觉到这十个字有何大学问。”老野猪专下老师傅的台,他若不唱‘白脸’,又找谁来唱呢:“千万什么的,倒不如讲讲一二三四到底是如何得来的?”
“一二三四呢?需要排成四句成语。”黄老先生说书之时,总喜欢将层次分清楚:“四句分别是;一处战场、两地开花、三个男人、四道凶兵。”
回到大厅,褐衣中年汉身形略胖,虽然没着丝罗绸缎,只穿中等布料,却难以掩饰他一身富贵之气。一眼望去就晓得是个干大买卖的,并非靠打架粗活来讨饭的。
这位小财主姓张名介冕,苏州人给他取个绰号叫‘钱财狼道’,也就是说只要他看到财富,立刻会摇身一变换成了虎狼,几乎不顾一切的扑向前去。所以他即是做生意的财主,亦是使动霸王枪的一匹猎狼,那才叫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一二三四是蛮不错的。”包竹竿想调换一下角色,他想过一过‘白脸’的瘾:“一二三四不止在数量上不及千万来得多,恐怕就连学问也是比不上千万的。”
“这一点我是极不服气。”老野猪总爱抬杠:“黄师傅来评评理,到底千万的好?还是一二三四算是比较妙?”
“待山人瞧仔细些,这位天塌下来当被盖的,果然是不折不扣的翩翩少年。”黄老先生不理红脸白脸,只晓得他说书时都得注意他那张‘老脸’,此刻正分析着别人的嘴脸:“小伙子的脸貌确实棱角分明,帅得不能再帅的,约莫十七八岁之间。”
黄老先生在评论的真是与张介冕对着干的小伙子,虽然在外貌中辨不出谁人是正,那个是邪。但从打斗的喝彩声来分辨,那位清瘦的小伙子还是比较受欢迎的,因为当他占上风时,四周就会掌声如雷。倘若小胖子出现狼狈之态,人众必发出嘘声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