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对面两人走来,叶尘迎了上去,看向张良道:“子房,许久未见了,不知近日可好?”
张良微微拱手回道:“良一切安好,有劳叶兄挂念。”
这时,身侧的韩非抬手揽住了其肩膀,轻笑道:“还叫叶兄?现在应该与我一样称呼师兄了。”
张良闻言点头道:“韩师兄提醒的是。”
说着话,便朝着叶尘行了一礼:“良,见过师兄!”
叶尘见此,开口问道:“怎么,莫非子房也成为我儒家之人了?”
闻言,张良道:“师兄所言正是,前段时间我已拜了公孙子为师,理应如此称呼。”
叶尘闻言神色微微一动,对方口中的公孙子,所指的应该就是公孙丑了。
公孙丑与乐正子同样都是孟子的得意门生,无论是修为还是学识都称得上是儒家的楷模。只不过此人喜欢四处游历,所以很少在小圣贤庄之内出现,就算是自己也没见过几次。
“没想到子房还有着这般机缘,公孙师叔乃当世大才,在他那里想必可以学习到很多。”
张良道:“多谢师兄提点,良定会好生接受教导。”
叶尘问道:“公孙师叔向来行踪不定,不知你是如何遇到的?还结下了师徒之缘。”
张良回道:“当初离开韩国后,我便要前往儒家。不过就在途径魏国之时却碰到了一位学识渊博的老人,与之相谈甚欢。
后来良才得知,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公孙子。在相处了一些时日之后,老师见我还不算太过愚笨,便将在下收为了入室弟子。”
听到这番话,叶尘心中也明白了,随后问道:“既然你早已入了儒家,为何之前没有在师伯的大丧之礼上出现?”
掌门人崩逝非同一般,按理说所有直系弟子都应该赶过来祭拜。
闻言,张良道:“那个时候我与老师正在燕国,地处遥远偏僻,没有及时收到信息。当得知了消息后,就立刻赶过来了,不过还是晚了一些。”
韩非接着道:“子房是今天才刚到的小圣贤庄,我正带他熟悉一下环境呢。”
叶尘道:“既然来了儒家,那以后咱们也就是同门师兄弟了,若是遇到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我。”
张良拱手道:“多谢师兄关心,良一切安好。”
“师兄,子房如今可以师叔的亲传弟子,一般人不敢得罪的。更何况他这么聪明,恐怕这里没几个人能让他吃亏。”
韩非笑着说道,随后看向了一旁的庖丁,问道:“这位是……”
闻言,庖丁率先开口道:“我姓丁,是个厨子,现在跟着叶先生做事。你们叫我庖丁或者老丁都行。”
张良闻言道:“原来是丁兄,在下有礼了。”
随后颇为客气的拱了拱手。
而韩非却是直接走了过去,笑道:“既然是师兄的朋友,那咱们就是自己人了。”
说着话,很是自来熟的抬起手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庖丁也是个生性爽朗之人,笑着与之交谈,很快便熟络了起来。
看着有说有笑的两人,叶尘嘴角微微翘起,韩非这种极为自然的社交本领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学会的,感觉他好像和什么人都能聊到一起。
不过这也没什么坏处,以后说不定还要靠他来拉拢人才呢。
几人聊了一会儿之后,便分开了。韩非继续领着张良熟悉环境,而叶尘则带着庖丁来到了一间房屋之中。
随后开口道:“你便暂时住在这里吧,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说。”
庖丁四处打量了一下,随后点头笑道:“这里挺宽敞的,比我之前住的地方好多了。”
叶尘道:“那好,你就先休息一下吧。等过几日新任掌门继任大典过去,我们就回韩国。”
庖丁道:“不用管我,这事你自己做主就行。”
将其安置好支护,叶尘便要转身离开。
而就在这时,庖丁却突然将其叫住:“先生,等一下!”
叶尘转头看向对方,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听到问话,庖丁脸上却是浮现出一抹迟疑之色,似乎不太好意思开口。
犹豫了一下之后,小声开口道:“那个,豆腐……”
叶尘闻言,也知道了对方的心思,轻笑道:“我现在身上也没有纸笔,明日就将豆腐的制作方法给你。”
庖丁面色一喜,眸中浮现一丝激动,点头道:“不用那么着急的,您什么时候有空随便说说就成了。”
叶尘笑了笑,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便离开了。
眨眼间,又是几天时间过去了。
乐正子的葬礼刚一收尾,新任掌门的继位典礼便开始了。
这一日,同样的声势浩大,在众多宾客的见证下,伏念换上了专属于掌门人的儒服,头上的高冠也大了一号。
在荀子的主持下,典礼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因为礼仪颇为繁琐,所以花费了两三个时辰才将所有的程序都走了一遍。
最后进入孔庙之中,以新任掌门的身份叩拜历代先贤之后,其身份才算是得到了认可。
忙碌了整整一天,盛大的典礼终于结束,儒家的权柄也完成了又一次的过渡。
坐在了掌门人的位置之上,伏念一脸的严肃,他的心中虽有着一些激动,但更多的却是沉甸甸的责任。
成为了掌门,便意味着自己要承担更大的压力,一言一行都要以儒家为重,不能有丝毫纰漏。
否则百年之后,又有何颜面去面对历代先辈……
继任大典结束之后,叶尘再跟荀子说了一声之后,便带着韩非与庖丁离开了小圣贤庄。
这次返程不需要着急,所以几人也就没有太过匆忙,不急不缓的赶着路。十余日之后方才回到了新郑。
接下来,新郑与阳翟的建设便要加快进度了。
首先,一个地区想要发展,便需要大量的人口,尤其是青壮年的劳动力。
而想要将百姓迅速吸引过来,自然要给出实打实的好处。
在于韩非商量了一下之后,叶尘当即便下达了一道命令:凡是新郑与阳翟的百姓,一律免除赋税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