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田蓁这样的女人为嬴渊操持‘家’里事,能够少去他很大的烦心。
成家以后的日子,少了往日的枯燥。
嬴渊也为自己放了一个长假。
无所事事的时候,便陪田蓁在院子里坐坐。
他听说田蓁小时候很喜欢鲜花。
便将整座后院扩大了数倍,将青石板铺就的地面全部揭开,弄了一个花园。
并且请了咸阳城内最会种植花草树木的师傅,通过打更人的势力,买了不少奇特鲜花的种子,放在花园内让那位师傅去养。
甚至,他还弄来了许多温顺的奇珍异兽,供田蓁无聊的时候消遣来用。
然而,嬴渊所做的这一切,田蓁事先并不知道。
爱你的人只做不说,不爱你的人只说不做。
这是赢渊爱她的一种方式。
但,田蓁平日里对他的细心以及无微不至,身为公主,宁肯放下身段,也愿彻底臣服于他,又何尝不是爱他的一种表现呢?
他们夫妻二人相对坐在院落当中,朱雀以及巧巧等一众侍女,全部站在远处伺候着。
当朱雀看到他们的恩爱模样,心中虽说是难受,可这些天的细心接触下来,她也明白了一件事情。
田蓁比她更加适合去做冠军侯府的主母。
嬴渊看向田蓁的目光,都充盈着一种说不清透不明的爱意,“等将来天下太平了,我会在咸阳城外种满鲜花,到了春天,鲜花盛开,我们带着孩子,一起出城赏花。”
花前月下的一幕,他也是颇为向往的。
田蓁略显俏皮道:“那可说好了,不能反悔。”
赢渊郑重的点了点头,“我从不食言。”
田蓁扭头看着花园内,那位师傅的忙碌背影,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心中更是充满了欢喜。
“其实都无所谓的,只要你每天陪着我就好了。”
她轻声呢喃一句。
但是她知道,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他是冠军侯,秦国的大司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
不可能为了她,而放弃万里山河。
但是,即便如此,他能够抽时间陪自己,就已经令人心满意足了。
“你在说什么?”嬴渊好奇问道。
他刚才并没有听清楚田蓁的喃喃自语。
她摇了摇头,笑口常开,“没什么,我是说...蓁儿很幸福。”
愉悦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对于嬴渊来说,其实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事情。
两日后。
魏无忌离开咸阳。
还带走了一副马镫。
朱雀将这个消息告诉嬴渊,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关于马镫的秘密,其实,他根本就不指望能守住。
毕竟,这个东西太容易制造了。
起初,他还怀疑,魏无忌迟迟不肯离开咸阳,是不是有所图谋。
现在看来,对方只是想得到马镫而已。
“魏无忌前脚离开之后,罗网便出动了大量的地字级杀手尾随其后,看样子,是要等他出了咸阳城之后动手。”
朱雀很清楚,冠军侯曾经警告过罗网,咸阳城内,不可杀魏无忌,但是只要他出了这座城,生死各安天命。
而现如今,魏无忌出城,是罗网最好下手的时机。
一旦等他离开秦国,只怕...就很难再除掉他了。
“走吧,我们去送送魏无忌。”
嬴渊拿起方天游龙戟,走出屋外。
朱雀紧随其后,“公子是要帮助罗网除掉他,还是要保护他?”
她看到嬴渊拿着兵刃,便认为,这次罗网的行动,他要有所干预。
但他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想法,“我们只是去看看热闹,但是,本侯就怕万一遇到罗网的那个怪物,届时会有一番生死之战,兵器随身,总不会让自己陷于被动。”
他嘴里的怪物,便是八玲珑。
朱雀点点头,备好马车,又叫来三十余名打更人,向城外的方向而去。
他们离开侯府的一幕,正好被巧巧看到。
她将这件事情果断告知田蓁,并说道:“那个侍女,和家主的关系,怎么如此亲密?公主,您可要提防着些。”
本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但是不成想,却迎来田蓁的一顿臭骂,“你只是一个婢女,竟敢监视主人?谁给你的狗胆?”
她被吓到惊慌失措,连忙下跪。
田蓁恨铁不成钢道:“朱雀在府里的地位很高,她是最早跟随家主做事的人之一,就连本公主见她都要以礼相待,你给我记住,无论家主做什么,都不是你这种下人能够过问的,若是再有下一次,你便...自行了断吧!”
对于她来说,赢渊就是底线。
她主内,会将整个侯府上下都治理的井井有条。
他主外。
无论做什么事情,她都不会去干预以及过问。
包括府里上下的任何人,一旦干预,她绝对不会放过。
这是作为他的女人,唯一能为他付出的事情了。
咸阳城外四十里处,一片荒凉的古道中。
魏无忌一行人便来到此处。
他看向马车内端坐的惊鲵,笑道:“你坐一会儿,我马上就好。”
惊鲵知道他要做什么,于是便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说。
她即使是知道,她们的身后有罗网的刺客跟随,而他们,很有可能是来杀魏无忌的。
但是,她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杀了魏无忌。
因为,他还不信任她。
持有戒心的他,很难杀。
一击不成,所有的努力,都要付之东流。
惊鲵是一个可怜的人,为了罗网的阴谋,甘心沦为杀戮的奴隶。
甚至为了完成吕不韦给她的命令,她可以背叛自己的肉身与灵魂。
当一个人,完全具有了工具般的思维与心态,无异于是可怕的。
她在上等人眼中,将没有任何的尊严可言,只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工具而已;
但是在下等人眼中,她就是从地狱归来的魔鬼。
像是掩日、八玲珑、六剑奴等,都是属于这样的人。
唯一能让他们幡然醒悟的方式,就只有救赎。
魏无忌下了马车之后,在一片空旷地带矗立身躯,手中握着一柄不知名的古剑,向着四野茫茫处朗声笑道:“有敌随来,必诛之!”
言语刚刚落地,那些罗网的刺客们,便已心知肚明,自己的行踪,早就被人家掌握了。
见状,不好在多做掩饰,于是,一股脑的全部现身。
总计有三十余名杀手。
其中,有四名地字级杀手。
然而,就在他们向魏无忌快速冲去,并且即将要接近他的时候,有异变发生。
在他的周围,突然有很多的执剑高手从地底蹦出,掀起一片灰尘,杀向那些罗网的刺客。
魏无忌见此,神色淡然。
坐在马车里的惊鲵心中微微一惊。
还好,没有选择在此刻动手。
“故意走这条快要荒废的路,就是为了要将罗网的那些刺客,吸引到这里吗?也不知他何时通知的府内门客。”惊鲵喃喃一声。
那些隐藏在魏无忌四周的人群,其实,都是他府中的门客罢了。
他号称独养门客数千。
这并不是一句谣言,而是一句事实。
他的身子,依旧矗立在原地,仗剑而立。
有一名罗网的刺客,冲出人群的包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递出一剑。
然而,那柄剑距离魏无忌只有咫尺之遥的时候,他的身前,又突然跳出来一人,替他抵挡住了罗网刺客的进攻。
转瞬之间,那名罗网杀手,便被突如其来的剑客牵制,无法在靠近魏无忌分毫距离,反而被越逼越远。
至于魏无忌,身躯依旧,纹丝不动,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他既然敢来秦国,就证明,是做了十足的准备。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是他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