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喇叭声停下,可刺眼的车灯半点想要熄灭的意思都没有,正对着这边的场景。
苏沫不想让裴落碰到自己,就自然有一百种办法可以避开。
不过秦缀这会儿出现在这里,这么明目张胆的看着这边。
他什么意思?
苏沫心中轻哼一声,也没有做什么。
回头瞥了一眼裴落。
裴落自然也察觉到了,被车灯一慌,原本昏沉沉的脑子突然有了一点清醒。
清醒之下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他微微垂眼后退一步:“我刚才喝醉了。”
“嗯。”
苏沫淡淡应了一声,转身往车那边过去,走了两步回头来看裴落:“你这样的酒量,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免得什么时候喝醉了,被人连带着裴家都给骗进去了。”
“……”
裴落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
在苏沫眼中,他就是一个这么好骗,被人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骗过他的人。
半晌,苏沫都已经走出很远了,裴落才低低的‘嗯’了一声。
龙哥看见人都走远了,裴落这一副仿佛被抛弃的小奶狗的样子,上前来拍了欧派裴落的肩膀,低声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像苏沫这样的女人,跟你就不是一路人,你看着是个心高气傲的贵公子,可内里太过于柔软了,跟个小奶狗一样的,就算是在一起,也会被吃的死死的,何必呢?”
“你不懂。”
裴落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龙哥:“爱一个人,还会考虑这么多吗?”
“当然要考虑,如果什么都不考虑就不管不顾的在一起了,那是爱情,但是不合适的爱情最后都会变成仇敌。”龙哥衣服过来人的语气:“爱情啊,还是要势均力敌的好,很明显你在苏沫的眼中就是个小弟弟嘛。”
“……”
裴落眼神不善的看他一眼。
龙哥干笑两声,拍了拍裴落肩膀上的灰尘,试探的文:“你年纪比苏沫大?”
“……”
苏沫走到车边,金秘书从车上下来,往后面看了一眼,看见裴落那边还站着一个人。
金秘书想到刚刚看见裴落上前去想要动手动脚的时候,自家秦总那沉沉的脸色。
低声开口:“苏小姐,秦总一回来就关心您这边怎么样了,是特意来找您的,你你上车吧。”
说着,金秘书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秦缀神色淡淡的坐在里面,苏沫看了一眼,坐进去。
金秘书关上车门后,并没有上车,而是往裴落那边过去。
车上,苏沫看向秦缀:“你之前不是说有一件事情要离开去处理吗?这么快就处理好了?”
之前她还据地奇怪,现在这样的情况,秦缀却要丢下这边的事情去处理什么其他的事情。
但是秦缀自己不愿意说清楚,她也就没有非要问清楚。
秦缀的性格她大概也是清楚的,不愿意说的事情问也没用,还不如找机会自己去查
可是现在这样的时候,她哪有心思去管那些?
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
“嗯。”
秦缀神色淡淡的应了一声,目光却落在车外,看见裴落和金秘书正在说话,脑海中闪现出刚刚看见的画面,他眉心跳了跳,移开话题:“今天这么晚还在学校外面?”
苏沫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过去,然后回头:“怎么?不行吗?秦总该不会是管着手底下的人顺手了,连我的事情也想要事无巨细的管一管?”
“我倒是想。”秦缀轻笑一声,回头看她:“你乐意吗?”
“……”
苏沫看着他幽深正经的眼神,一时间无言以为。
秦缀的眼神过于深沉,好像她的心里现在就是那么想的,想要将她的一切都抓在手心里一样。
苏沫连忙避开他的目光,扯了扯嘴角:“秦总想,也要有这个能耐才是,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谁能管的住我的?”
秦缀听见她说的话,嘴角缓缓上扬,隐隐有了一丝笑意,却被车内的阴影挡住。
他并非是当真想要管住她,只是她忽然这么问了,也就随口问一句。
而且那个裴落,好像时时刻刻的围绕在她的身边。
风华正好的少年,就算是之前经历一些事也不足以为道,到底还是一个内心明亮的少年,且健康。
是一个能够陪在爱人身边,不管去哪里都不必顾忌的人物。
也就是那一瞬间,心中忽然有了一点隐隐的情绪。
和这样一个人比起来,他的心里好比一潭深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么多年,水里到底沉淀了一些什么东西。
人的本性,是想要追逐明亮清澈的。
他是。
她必然也是。
他的手不自觉的落在自己的腿上敲了敲,腿上还是毫无知觉。
他抿了抿唇,收起心中那一点想法,道:“我听金秘书说,马颇的妻子也出了车祸?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说起正事儿,苏沫就将其余的事情丢到一边去了。
“现在还在医院没有醒过来,我怀疑这背后是有人故意想要让她死,已经让容西和叶青在那边守着了,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暂且查不出车祸本身有什么其他的问题,等人醒了之后或许可以问一问。”
“嗯。”秦缀点头:“你之前不是说过,当初马颇死的时候,他的妻子好像认定这件事情可以用来敲诈一笔钱,这背后或许也是有人指使,如果能醒过来,或许是能够问出一些。”
“还有那个墨先生,已经离开盐城了,我总觉得这个人和这件事情有关,可是又找不到证据。”
苏沫说到这里就皱了皱眉:“你说这个人就来盐城走了一圈儿,做事奇奇怪怪的,如果真要做什么却又不做绝,就这么回去了,会不会……”
苏沫犹豫着,心里那个猜想总觉得很没有道理,可是又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
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秦缀看着她,发出疑惑的气音,忽然反应过来:“你是说,那个墨先生就是我们要查的那个人?你已经不止一次说过这样的话了。“
确实是不止一次了。
每次都是猜测,但是找不到什么证据,甚至所有的推想都被推翻。
苏沫抿唇:“原来已经打消这个念头了,可是之前她离开的时候又故意来找我,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我这样的感觉越来越深刻,偏偏又找不到什么破绽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