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秦缀出来,金秘书连忙开口;“秦总。”
秦缀无言的点点头,走到苏沫这边坐下。
他刚刚洗漱过,脸上和额前的发丝都散发着一丝水汽,就连眼睛都看起来湿漉漉的比平时软了几分。他神色淡淡的,坐下之后才发现苏沫的目光一直都在自己的身上,眉头一皱,轻轻‘嗯?’了一声回过头去。
“怎么?”
“我刚刚听金秘书说,你准备让万泽言去,好端端的,我自己去又不是不行,你让他去做什么?”苏沫的目光从他的脸上收回来,将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思路丢开,认真严肃的问秦缀。
秦缀听见这句话,下意识就看向金秘书。
金秘书一阵心虚,默默地低下头。
但随即一想,秦总这么安排苏小姐早晚都是要知道的啊,现在不过是早一点将这个消息说给苏小姐知道而已。
况且,万先生去了那边,还不是要和苏小姐相互配合,不说清楚怎么办?
他又默默的支棱起来,顺势将中间为难的事情说了。
“秦总,万先生那边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只是就这么过去怕引起注意。”
秦缀抿了抿唇:“让他过几天自己想办法过去,墨九现在注意力都在这边,盐城岸边反而松动些,不怕。”
“是。”
秦缀示意金秘书出去,看着人离开之后这才回过头来看着苏沫。
“你身边的林岚和叶青这会儿都在这边,况且叶青太不靠谱,让他跟着过去不合适,我这里暂且走不开,万泽言不会和你一起过去,化整为零分开去,有什么紧急情况可以直接联系他。你的情况,再你不方便联系的时候,也可以通过他告诉我。”
“……”
苏沫一时没有开口,只是看着他,微微皱了皱眉,总觉得秦缀这样的安排有些不对劲,但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秦缀说的没错,现在这样的情况,他是不可能一起过去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秦缀一怔,看了她一眼,随后轻笑一声:“没有,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没有吗?”
苏沫眯了眯眼,靠近秦缀,盯着他的眼睛,但秦缀的眼神里还是一片平静,仿佛毫无触动,苏沫想了想又道:“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哦?”
“昨天你给我的外套,还有你今天的安排,都不对劲。从前不是有什么事情都要参与的吗?这次怎么这么放心的什么都不管,只待在这里?而且你说是为了不引起注意,可是你住在这里之后,除了必要的,什么事情都是金秘书在处理。”
秦缀抬头对上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美丽,但同时也充满了攻击力,锐意十足。
“确实是为了不引起注意,至于昨天晚上的外套,晚上确实冷。”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沫立刻反驳,她大晚上的又不是有病乱折腾!
秦缀轻轻叹一口气,捏了捏眉心,另一只手拉着她的手,示意她坐下好好说话。
苏沫不肯,秦缀又道:“你先坐下,不要激动。你不是准备今天就走吗?现在还有心情来探索这些问题?”
“那你告诉我,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事。”
“……”
苏沫发现从秦缀的眼神里看不到什么,纵然是心里有些疑惑,但也只能放弃,迅速起身,在秦缀要伸手过来的时候起身离开客厅。
“那我就走了。”
她说完就离开了客厅,秦缀看了一眼刚刚伸出去的手,指尖动了动,仿佛什么都没有抓到,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手链表情又恢复了平时冷冷淡淡的模样。
旁边金秘书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但一句话都不敢说,等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轻声开口:“秦总,趁着苏小姐现在还没走,要不然还是说一说吧,也不是什么大事,说不定苏小姐有办法呢?”
话音未落,秦缀忽然一个眼神扫过去。
金秘书顿时觉得后背一凉,抿了抿唇低下头。
过了半晌,秦缀才道:“这个时候不合适,老爷子那边也不要说。”
“……是。”
半个小时后苏沫出来,直接朝着大门过去,都没有往客厅这边看一眼,眼看着人到了外面,很快就消失不见,秦缀收回目光想要站起来,忽然间神色一顿,只当是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一直坐着。
看向金秘书:“万泽言那边,让他多注意一些。”
“好。”
等金秘书也出去之后,秦缀才一手撑在沙发旁边的扶手上,慢慢的站起来,腿上传来针扎一样细细绵绵的疼痛,过了片刻,那疼痛渐渐缓和消失,他也松了一口气。
……
苏沫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在离开之前还去见了那位老先生。
在苏沫来的时候,老先生就已经准备好了,甚至没有让苏沫进屋,直接道:“走吧。”
“??”
苏沫疑惑的看了一眼老先生,见他这样的做派,眉头一挑:“老先生,你该不会是要和我一起过去吧?”
“你过去难道不是为了我那个小徒儿的事情吗?那就是我的事情,我有什么脸面让你去帮我查事情,我却在这里等着?”
苏沫一时无言,她看着老先生郑重的样子,双手抱胸靠在墙上,略微沉思片刻,才点头:“行。”
这位老先生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他到底会些什么,但是先前这位老先生能找到墨家的东西,可见就不是个庸人,一起去就一起去吧,反正这位老先生现在也不引人注意。
下楼上车之后,苏沫忽然问了一句:“之前你说你的那位小徒儿也是个医学天才,这么说起来,老先生您也是学医的?”
“不是。”
老先生坐在副驾驶座上,淡淡的道:“她做我的徒儿,仅仅是因为眼缘好。”
苏沫诧异的看了一眼老先生,也没有再问了,但过了一会儿,老先生自己开口:“反倒是我一个朋友是学医的,先前我徒儿就是被他带回来的,只是他性子不好,所以我把那孩子带过来自己养着了。”
性子不好的学医者啊……
苏沫握住方向盘的手微微动了动,脑海中出现一些让人并不愉快的画面,半晌她才扯了扯嘴角勉强笑起来,看向老先生:“您的这位老朋友,叫什么名字?”
“都是死了的人了,名字叫什么重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