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四个女儿的惨死,她的魂魄也紧跟着消失,原以为以为会魂归地府,哪里知道又回到选秀那一年。伊尔根觉罗氏瑟瑟发抖,她知道自己蠢笨,就算是重生也未必玩得过那些人,但若要让她再经历一次那样的人生,对她又是何其残忍。
于是,她尝试着改变。她重生在三月,天气不冷不热,先是借口晚上冷捂了好几天的棉被、紧接着晚上又把棉被掀开挨冻,最后她成功把自己弄生病,只能免去这次的选秀。
她想着若能成功脱离大阿哥,自己就放下前世,好好地生活,也不去报复谁。
可惜造化弄人,她没参加上次的选秀,结果大阿哥也没选大福晋。兜兜转转,康熙还是把她赐婚给了大阿哥。
说完这些她苦笑一声,“我是不是很蠢?”
“是有够蠢的,你说你死后没直接投胎,那么多年你就没查出来当初是谁陷害的你?”鬼魂不能参与人间事她能理解,但是按照她的说法自己至少待了五六年吧?这么长时间都没发现个蛛丝马迹,不是蠢是什么?
换做是她就算当时做不了什么,重生后也要提现弄死对方给上辈子的自己出气。像伊尔根觉罗氏这样一味逃避的,她真看不上。
“你不觉得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吗?”伊尔根觉罗氏好奇的问道。
伊青禾摇头,有什么糟糕的,在糟糕能比星际恶劣,更何况既然是重生,就算不知道凶手,总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吧,到时候防备着也就是了。
在她看来大阿哥一家惨死是因为在府里发现了龙袍,只要没有龙袍,皇帝还能无中生有杀子?必死之局不就解决了?
剩下的,慢慢算计呗。
伊尔根觉罗氏的心情好了不少,她试探着问道:“所以,你也不怪我把你弄到这糟糕的局面里?”上吊自尽也是一时糊涂,她心里清楚若自己真的死了,阿玛、额娘会被她连累成什么样。
若这位姑娘不介意,是不是就能代替她活下去。伊尔根觉罗家也就不会出事儿?
“这身体你真的不要了?”伊青禾诧异非常,必死的局面都给她说开了,到时候照着做就行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还不想要回来。
活着不好吗?
能重生一次就是优待,谁知道走了之后面对的是什么,万一是灰飞烟灭呢?
哪知伊尔根觉罗氏摇头,“大阿哥一心生嫡子,他总觉得皇上不喜欢他是因为他不是嫡出。我连着生了四个女儿,虽然大阿哥对女儿也是疼爱,可你根本不知道我面对的压力有多大。”
说什么自己愚蠢斗不过别人都不过是借口,她最大的执念还是因为生了四个女儿。那喘不上气来的感觉,太令人窒息。
伊青禾冷笑,这样愚蠢的男人也活该不招皇上待见。要她说,皇上不待见他的根本原因是他占了长这个字。
书上可是说过,古时人最喜欢的就是‘立嫡立长’,他占了个长字,可不就是太子的眼中钉肉中刺。他没有夺嫡的苗头还好,若有一丁点苗头,肯定会是第一个被弄死的。
“既然你不介意,那我就放心了。真的很对不起让你面对这样的局面。”
伊青禾不在意的摇头,生子?等她把前世的异能找回来有那个什么大阿哥受的,到时候她一定要让对方好好尝尝生子的滋味。至于那些算计,她更不在意了。
“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她解释道,“虽然你不在意这具身体,但说到底还是我占了便宜。我总要为你做点什么,就当是跟你做交换。”
伊青禾向来如此,从不占别人便宜,哪怕这件事在别人看来无所谓。她觉得古时佛家有句话说的挺对‘万事都有因果’,如今灵魂都出现了,想必这个因果论也存在。她可不想欠下伊尔根觉罗氏什么。
她本想说不用,毕竟‘伊尔根觉罗氏’免除了整个家族的一场灾难。这样看来反而是自己占了便宜。不过伊青禾坚持,她想了想说道:“若有可能,你若能找到凶手就让她尝尝我上辈子的苦楚吧。”
这辈子虽然有些事情改变了,既然她依旧嫁给了大阿哥,说不准未来还会有人陷害他。找出这个人不管是对谁都有好处。
伊青禾点头,“那你的父母呢?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这回换来伊尔根觉罗氏沉默了,阿玛戎马一生,与额娘也算恩爱,他们家本就不是靠女人上位的,恰恰相反,因为自己的出身不高,兄弟们都很拼命的想要给她撑腰。一时间她还真想不出能为家族做点什么。
“我明白了。”看她的样子上辈子自家人虽然努力,情况应该不算好。正好自己别的本事没有,说起打仗肯定不会比古人差,星际的炼体之术随便一个人都能学习,到时候找个理由给他们就是了。还有那些有关战术的书籍,她脑子里有一些,星际腕表里面装的更多。
这个腕表是跟她的灵魂绑定的,应该也跟着过来了,一并给他们也无妨。
伊尔根觉罗氏感激的点头,“我看你的穿着应该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不如我把记忆也留给你吧。”没有记忆很容易出差错。大家对巫蛊一类的比较敏感,稍微不注意就会被当成异类烧死的。
“多谢,那你呢。你走了会去哪儿?”伊青禾向来敏感,这敏锐度救过她不少次,她总觉得这位姑娘若离开身体下场并不会好。
感受到她的担忧,伊尔根觉罗氏笑笑,“谁知道呢。”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不管是什么结果她都接受。
说完这话,她闭上眼睛,只见无数白色的光点从她身上转移到伊青禾的灵魂上。伊青禾知道,那就是伊尔根觉罗氏的记忆,这辈子加上辈子的。
接受记忆并不是简单的事情,伊青禾怕自己漏掉什么更是格外的小心。等她彻底掌握这些记忆睁开眼睛,天已经黑下来了。
睁看眼就见一妇人神情憔悴的坐在她的床前,根据记忆她知道这是伊尔根觉罗氏的额娘觉禅氏。
觉禅氏见到女儿醒来搂着她就是一通哭泣,“我的儿你怎么那么傻,”
觉禅氏十分自责,她知道那家人脸皮厚却没想到居然会这么无耻,伊恬看着嘴甜的一个小姑娘,一朝得志居然是这幅嘴脸。
可惜事关皇上指婚她捂着还来不及,不能让人知道,更不可能给女儿报仇,只能把亏咽到肚子里。这才是最让人憋屈的。
“额娘,”喝过药声音依旧沙哑,原以为很难喊出口的两个字,看到女人哭,她居然就这么轻易的喊了出来。学着伊尔根觉罗氏以前的样子,她轻声说道:“女儿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
下次当然不会了,伊恬是太子庶福晋跟她不一样,伊恬不需要走礼,只是一顶小轿抬入毓庆宫,她可是三礼六聘一样不少坐着大红花轿出嫁。
记忆里伊恬有说过自己是三个月之后入宫,她如今作为新嫁娘按照这个时代的习俗有很多事情要做,两人又直接撕破脸,想要见面确实不容易。
伊青禾有些可惜,她原本还想着给原主收点利息呢,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