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九阿哥点头。
不管宁懿以前如何，以后又如何，九阿哥想那个导航器有用就可以。
九阿哥笑了笑，卖鱼赚钱吗？
等他出海的时候，就将带很多东西出去，看看能不能在外面卖出高价。
宁懿给导航器，也是给九阿哥生的希望。在人命面前，那些小矛盾都不是事，何况，宁懿和九阿哥之间又没有大矛盾。若是九阿哥真能带好东西回来，那对朝廷也好。
听说古人喜欢争权夺位, 兄弟相残。
九阿哥要是去航海了，还能躲过这些斗争, 当一条快乐的咸鱼多好啊。
“所以是做咸鱼。”小宁懿回答，“不然呢，你还能让鸽子咬一条鱼送回来？鸽子飞回来也需要时间的，做咸鱼吧, 咸鱼好。”
导航器不是万能的, 能预测一下天气，能指导方向, 最重要的还是看那些人的航海技术。
宁懿就喜欢当咸鱼，只不过是要当一条有实力的咸鱼。要是没有实力, 就很容易没命的。而九阿哥呢, 在这个大家武力值不高的年代，真的可以做咸鱼啊，皇帝的儿子, 多么适合当咸鱼。
“可能没有那么快回来。”九阿哥道。
九阿哥这样的人, 小宁懿觉得吧，让九阿哥航海, 未必就不好。
“就别想我瞬移过去了，我不可能每天都瞬移的。一个月一次，就不错了。”宁懿当然能经常瞬移，但是她不可能那么做, “你多做咸鱼，也许还能卖钱呢。”
十阿哥真不觉得航海有什么好的，他们这些人也不善于航海。
“没事。”九阿哥道，“你不是喜欢养兔子吗？到时候看看外面有没有其他品种的兔子，若是有，就给你带回两只。”
外面的天地那么大，等九阿哥航海之后，指不定就爱上航海的感觉。
在外面，什么权势地位的，也就成为浮云，多看看广阔的天地才是真的。
十阿哥急匆匆地去见九阿哥，便看到九阿哥带着导航器回来。
“一两年……时间不短啊。”十阿哥不是在乎时间长短，而是出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容易出问题。要是九阿哥在外面出了问题，他们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也无法搭救九阿哥，“在海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要是……”
要是掉到海里，那就更难了。
要是在陆地上，还好找人，海上的话，怎么找。
“兔子不重要。”十阿哥哪里可能在这个时候想着兔子呢。
“八哥……”九阿哥本来想说自己出海了，八阿哥能用的就只有十阿哥。可话到嘴边，九阿哥终究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说了又如何呢，十阿哥不是他，做不了那么多事情。
现在的十阿哥沉迷换东西，以后也会沉迷吧。
“拿着。”九阿哥转身去拿了一叠银票给十阿哥，“省着点用，我没有那么快回来。你要去宁懿那边换东西的话，一个月一次吧，别手里头都不留钱，也别一下子都换了，一下子换了，后面就不能换了。也许这个月运气不好，下个月的运气就好了。”
十阿哥拿着那一叠银票，就想着九阿哥一定要平安地回来。
船又停靠了，一行人又下了船。
只不过他们这一次没有算待那么久，皇帝没有算再让地方官招待他们，免得浪费。就两三天，那就继续住在船上便可，问话的话，下船去府衙问话便可。
小宁懿就跟和妃等人一块儿下船玩耍，在街上的时候，小宁懿还看到一个小孩子行窃。
“别跑。”小宁懿直接追了上去。
和妃见女儿直接跑了，吓了一大跳，连忙追上去。
那个穿着破衣服的小孩子很能跑，小孩子很快就跑到了一个破旧的庙里，那个庙里还有其他的小孩子。那些小孩子衣衫褴褛，脸上还都很脏，不干净。
小宁懿看到这些小孩子之后，愣住了，他们未免过得太差了吧。她看到那些小孩子分着一个馒头，就这样还有噎着的，他们长得那么瘦弱，怕是都没有吃饱饭过。
那些小孩子警惕地看着小宁懿，他们看小宁懿穿得好，就知道小宁懿跟他们不一样。也许等一会儿就有人来找这个小女孩了，他们也没有必要让小女孩加入到他们。
这些孩子，有的是父母双亡的，有的是跟家里人走丢的，有的是被拐卖之后又被赶出来的……这些人没有地方去，就只能窝在这个破败的寺庙里，有一处遮风挡雨的地方，希望日子能稍微好过一点点。
小宁懿在星际时代去过孤儿院，星际时代的孤儿院的设施都很好，国家出的钱，还有社会人士捐款。小孩子是祖国的花朵，是祖国的未来。
“给。”一个比小宁懿大不了多少的小孩子扯了扯小宁懿的衣服，把手里的一小块馒头递给小宁懿。
“你吃。”小宁懿不是嫌弃那块馒头脏，而是她真的不缺吃的。
小宁懿无法说那些大一点的男孩不应该去偷窃，这些人根本就没有生存的手段。
“喏。”小宁懿又从小包包里拿出一个白白的馒头，“吃吧。”
小宁懿随后又拿出了很多个馒头，还拿出了烧鸡。
那些小孩子都愣住了，眼前的人是仙女吗？不然，她怎么能凭空变出食物来？
大一点的小孩子还有点警惕心不敢上前，小一些的饿坏了的小孩子已经上前争抢那些食物。
“都有，慢慢吃。”小宁懿道。
不远处，一个年纪大的成年男乞丐看到了这一幕，他都惊呆了。他就想要是有这个小女孩在手，那么他每一天都能有很多吃的，没有吃的，就让小女孩变出来。
于是那一名男乞丐走了出来，他走到了小宁懿的面前。
那个乞丐想要一把就抱走小宁懿，可是他还没有靠近小宁懿就被弹飞了。
小宁懿已经许久没有遇见这样的情况了，她时时都开着防护，一旦对她有大恶意的人靠近，那个人就会如此被弹飞。
那些小乞丐见到这一幕之后，他们被吓到了，但是他们很快又继续吃东西，他们真的很饿。那些大点的孩子看着其他的孩子吃了，他们无力阻止，他们怕东西有问题，他们就盯着小宁懿。
“就是一些吃的，没有问题的。”小宁懿道。
小宁懿的年纪很小，哪怕她差不多一岁半，那也是小。
那些乞丐见小宁懿如此，终究还是伸手去拿馒头。他们真的太饿了，平日里出去偷，也无法偷到那么多东西，就算他们行乞，也没有那么多馒头。
当和妃等人追着小宁懿过来，他们就看到那些小乞丐正狼吞虎咽地啃着馒头。
“宁懿。”和妃吓了一大跳，小宁懿跑得那么快，他们差点就追不上。
街上的人多，他们想要找宁懿也麻烦。
和妃首先看的就是自己的女儿，其次才是那些乞丐。
“给他们盖一座房子，让他们住进去。”小宁懿道，“让他们读书练武，以后做工。”
宁懿知道这个社会的生产力水平还很低下，很多人都还很贫苦，要是随意养着这些人，那么有的人家就会不想养孩子，就会把孩子扔过去。这样就加重了地方府衙的财政困难，也就不能白白养这些人。
“好，听你的。”和妃没有反对，她看到了宁懿拿出来的银子。女儿有那么多钱，还愿意出钱，那么她这个当额娘的又怎么可能反对呢。
那些小乞丐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他们不敢多靠近和妃等人。他们穿得这么破旧，身上还有馊味，哪里能那么靠近穿着整洁的人身边，就怕惹人不悦。
“给他们一些吃的就行了，不用一直盯着。”和妃道，“等回头，让你阿玛派人来就行了，好不好？”
“嗯。”小宁懿点点头，没有继续待在破庙里。
那些小孩子真是可怜，再可怜也就是那样，小宁懿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她能做的就是拿出银子盖房子，让那些人有安身之所。
小宁懿在扬州的时候看到的都是繁华的一面，兴许是有人早已经去街上过，让那些乞丐们都躲起来吧。而在这一个地方，小宁懿看到了这些乞丐，她就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走吧。”和妃让人抱起小宁懿，别一直在这个地方待着。
和妃等人来得晚一点，没有看到那个被弹飞的大乞丐。和妃就是想这个地方如此破旧，不适合小宁懿待着。
小宁懿等人回到船上的时候，小宁懿就说要见皇上。
“你皇阿玛还在处理公事，得晚些回来。”和妃摸摸女儿的头，“别急，那些孩子们会有住处的。你不是拿银子出来吗？先让人给他们找个住处，等你皇阿玛回来，你再跟你皇阿玛说，好不好？”
和妃在哄小宁懿，总不能让女儿现在出去看看那些乞丐如何吧。
“等吧。”小宁懿点头，自己不着急，一点都不着急。
小宁懿没有算多带走这个时空的银子，要是多带走了，对这个时空也不好。他们这些有位面交易系统的人，都要懂得适可而止，不能拿太多本位面的东西去跟人交换。
比如一些看上去没有用的沙子，沙漠里的沙子。
别看那些沙子多还没有什么用处，那也不能想着都把它们拿去交换东西。
有些看着没有什么用的东西，也许在未来某一天会很有用。
要是拿太多本位面的东西去其他位面，可能打乱本位面的平衡，也乱其他位面的平衡。
因此，位面交易系统有限制每个位面交易的东西的数量，限制一定的额度，以免扰位面平衡。位面交易系统的存在是为了让各个位面发展得更好，而不是为了让位面受到破坏。
“有点困了。”小宁懿打哈欠，她想去睡觉。
“好，等你皇阿玛回来了，再叫醒你。”和妃让宁懿去休息。
皇帝回来的时候是傍晚，小宁懿那时候迷迷糊糊地醒了，等小宁懿醒了的时候就看到了皇帝。
“皇阿玛。”小宁懿伸开双手。
皇帝抱起了小宁懿，“今儿出去玩了？好玩吗？”
“不好玩。”小宁懿撇嘴，“看到了几个小哥哥小姐姐，他们过得真辛苦。”
小宁懿拿出了一叠银票，“给他们盖房子，让他们读书练武，以后打工还债。”
“你倒是大方。”皇帝刚刚就听和妃说起过，再看到小宁懿手里的银票，他很高兴女儿如此。
皇帝以前不是没有想过小宁懿拿那么多银子去了哪里，当他见到小宁懿有再拿出来的时候，他就觉得这样的女儿真好。
“是皇阿玛的女儿呀。”小宁懿道。
这几天，宜妃不敢多去找皇帝，怕皇帝不高兴。宜妃也担心自己忍不住再给九阿哥求情，她已经在皇帝的面前求情过，不想让九阿哥出海，皇帝没有同意，还让她别再说那些话。
宜妃很痛苦，却也无法。
“多吃点。”宜妃给九阿哥夹菜，她现在就希望能多见见九阿哥。
九阿哥也知道宜妃的苦，这几天就多来宜妃这边，没有总是去八阿哥那边。九阿哥没有什么好交代八阿哥的，他的额娘宜妃向来得宠，没有了自己这个给额娘增添麻烦的儿子，他的额娘一定能过得更加轻松自在一些。
“额娘也吃。”九阿哥也给宜妃夹菜。
“好。”宜妃点头，她看着九阿哥吃得香，心情就好些。
等他们回到京城之后，九阿哥很快就要出海。宜妃就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希望能多看看九阿哥。
八阿哥一个人站在船头吹风，有种孤家寡人的感觉。
八阿哥站在那边好一会儿，他就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原本一切都好好的。
“八哥。”十阿哥过来了，他直接坐了下来，“用过晚膳了吗？”
“用过了。”八阿哥回答。
“再去一个地方，就要回去京城。”十阿哥手里拿着一根甘蔗，这是他先前从宁懿那边拿来的。他把甘蔗折了，递给八阿哥一半，“等回去之后，九哥就要准准备出海。等九哥走了，我们做什么好呢？”
“平时做什么，那就做什么。”八阿哥道。
“不是白莲教吧。”十阿哥问，他没有蠢到认为是白莲教的人去弄那些水稻种子。真要是白莲教的人，那么九阿哥就不用到皇帝的面前认错，那么皇帝就不可能这么惩罚九阿哥。
“是不是都已经不重要。”八阿哥看向水面，那是他想出来的权宜之计，就是希望皇阿玛能就此放过他们。他们的皇阿玛对一些事情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八阿哥就希望皇帝在这一次的事情上也是如此。
八阿哥料想错了，他想过皇帝会处罚他们，就没有想到皇帝让九阿哥出海。
“外面的风很大。”十阿哥道，“吃甘蔗，这甘蔗很甜。宁懿有很多水果，各种各样的，味道都很好，比外面卖的好多了。其实花一点银子，也没有什么。”
“一点银子？”那只是一点银子的事情吗？八阿哥不这么认为，至少他就无法总是去宁懿面前换东西，那会让他感觉很奇怪。
宁懿啊，八阿哥想如果宁懿没有出生，一切都将不是眼前的样子。
八阿哥心里苦，可是八阿哥不敢多喝酒，要是多喝酒了，醉了，那只会让皇帝觉得他无能。
他从小拿到的就不是什么好牌，他的亲生母亲出身低微，不得宠。若是他的亲生母亲是宠妃，或许他就不用那么努力地去争。又或者他被抱到太后的膝下，那么他现在也不用去争，就跟五阿哥一样，只要安稳地生活，不需要参与到那些斗争，也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那些人根本就不能了解一个小孩子被抱到其他人的膝下，不是被抱到太后那边，是到其他妃嫔那边。其他妃嫔也有孩子，哪里可能多照顾养子呢，养子就只能看着养母对她的亲生儿女好。
八阿哥从小就是那么过来的，他希望自己能得到皇帝的更多重视，希望有一天能成为太子。他嫉妒太子能受到皇帝的重视，太子从小就在皇帝的身边长大，太子根本就不知道他这样的人的苦。
“对，就是一点银子。”十阿哥道，“对于我们，那些银子真不算什么。要是我……要不是……算了，也没什么。”
要不是他被十福晋管住了家里的银钱，那么他也不可能这么穷。
十阿哥想着拿那些银子去跟宁懿换东西还挺有趣的，挺快乐的。
“这一次，是九哥的错。”十阿哥都知道高产水稻不是小事情，不能随意去碰触。皇帝让太子去处理，那么就只能是太子，他们这些人就只能看着，不能有更多的动作，“八哥，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十阿哥不认为八阿哥一点都不知道，九阿哥有在八阿哥面前提到过吧。那么八阿哥听到九阿哥说那些话，就算九阿哥没说，八阿哥就没有怀疑九阿哥可能去做那些事情吗？
咸鱼不咸鱼的, 其实不是多重要的事情，小宁懿要咸鱼，她自己就可以去弄。空间里有智能机器人, 让智能机器人做咸鱼啊，智能机器人做的咸鱼必定比九阿哥做的好。
“九哥。”十阿哥看着神色有些疲惫的九阿哥，他有些忧心，“皇阿玛真的让你出海？”
“是。”九阿哥点头，“没事，就是出海，去看看外面如何。顶多一两年就回来了。”
九阿哥想到皇帝说让他赚银子的事情，这也是他航海的一个目的。高产的农作物不好找，赚银钱应当就简单一点，现实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