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了个怔,不太明白冯玉浅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后来我才知道,阿狼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冯玉浅说的没错,阿狼就是阿狼。
阿狼没有任何问题。
整个滨海,整个世界,就只有这么一个阿狼。
阿狼是一个悲情人物。
阿狼后来做的一件事情,不足以惊天动地,却会像每个人人生中印象最深刻的那一道惊雷,一生难忘。
当然,阿狼的故事,是后话。
再次走向前院,夹道中没再有阿狼的身影,他回到了砧板前,继续宰羊。
阿狼宰羊,会引人注目,会引人围观。
因为阿狼宰羊的刀法,绚丽夺目,不由自主地就会让你产生一种错觉,他不是在杀生,他是在超度。
回到自己的座位,无论是陈黑狗,还是冯焕,都在用一种男人都懂的暧昧眼光看着我。
孙蓉正在往嘴里扒拉米饭,吃的很香。
好像她眼前的这锅砂锅米饭已经好吃到让她忘记了她体面的打扮,让她觉得哪怕剩下一粒浸泡着羊肉汤汁的米都是对食物的一种亵渎。
我端起一杯扎啤,一饮而尽,又从温炉上拿起一根铁签小串,将外焦里嫩的羊肉撸进了嘴里,看了看陈黑狗,问,“你吃好了吗?”
陈黑狗说,“吃好了。”
我用舌|头扫荡了一圈口腔中的羊肉残渣,说,“那就回吧,时间也不早了。”
陈黑狗笑问,“冯玉浅拉你去看啥了?”
我没回答。
冯焕又给我倒了一杯扎啤,说,“来,李少,再喝一杯,我那个妹妹啊,好,滨海最美校花,人也聪明,相当聪明。”
我点点头,“是很聪明,聪明到让我觉得有些过分。”
冯焕说,“玉浅高考那年,是咱们东平省这边的理科状元,我们老冯家祖上也不知道积了什么德,这一辈居然摊上了这么一个人杰,反正我这个做哥哥的,是打心眼里高兴。”
我问,“那她怎么没帮你做事?”
冯焕自嘲,“我这个人,脏,人家看不上我。”
我说,“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冯焕问,“她看上您了吗?”
我说,“算是看上了。”
冯焕高兴道,“那就好,证明我没有白做您和玉浅的引荐人,也证明我老冯多少还算有点眼光。”
我迟疑了一下,端起冯焕给我倒的那杯扎啤,喝了半杯,说,“行,今天就到这里吧,吃的也差不多了。”
说着,我站了起来。
冯焕端起一杯扎啤,一饮而尽,打了个酒隔,也站了起来,说,“以后在滨海您要是有什么用得着冯某人的地方,尽管吩咐,不敢说把事情做的多漂亮,中规中矩,稳稳当当,我还是有点把握的。”
我没再说什么,看了仍然在吃米饭的孙蓉一眼。
孙蓉吃完最后一口米饭,才起身,整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变得沉默寡言。
回去的路上,我再次看了看正在开车的孙蓉,好奇地问,“怎么了?”
孙蓉挤出一个笑,“没怎么呀。”
我说,“你不正常。”
孙蓉沉默了一会儿,说,“肥福做完手术以后,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