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徐家的人居然这么快找上了自己。
再次打量了一遍眼前的这名青年。
给我的感觉很儒雅。
看着他,我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便浮现出四个字。
白面书生。
当然,这四个字的评语并非贬义。
他给我的印象很好。
温文尔雅,并非那种暗里藏刀的书生气。
我问,“徐总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青年微笑着说,“李先生,您是连涛的救命恩人,这些天徐总一直在找您,想要当面向您致谢。”
说到这里,青年似乎又想到了点什么,又补充了一句,“本来徐总要自己过来的,但考虑到她自己过来找您,可能有些冒昧,就先吩咐我过来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我连忙说,“没关系。”然后指了指业务部的会客区,对青年道,“那边坐吧,有什么话坐下说。”
青年没有跟我客气,带着笑与我前往了会客区。
向会客区走着,我问,“怎么称呼?”
青年谦卑地说,“徐子康。您叫我子康就好了。”
说着,他主动拿出他的名片交给了我。
我扫了一眼他的名片,有些诧异,对方竟然是东平省徐氏集团的副总。
关于东平省的徐氏集团,我是如雷贯耳。
该企业是国内的百强企业,在东平省也是连续多年蝉联冠军,与魏平创业属于同等级别。
与魏平创业不同的是,徐氏集团涉及到的行业很广,属于控股性质的集团。
眼前这名青年也姓徐,难不成他也是徐家的人?
如此想着,我问,“子康,冒昧的问一句,你和徐雅菲徐总的关系是……”
徐子康不卑不亢地说,“徐总是我的义姐。我是一个孤儿,小时候幸得徐爸爸收留,又对我苦心栽培,才有了我的今天。”
我暗暗诧异,说,“抱歉,我不知道你的身世。”
徐子康笑说,“李先生您太客气了,您这样说,其实反倒是让我觉得自己和别人不太一样。”
我微微一笑,“都不容易啊,看你和我的年纪也差不多,不到三十岁,居然就有了今天这样的成就与地位,很让人钦佩。”
徐子康谦逊道,“和您相比,我还有很长一段距离需要努力。”
我就笑,“你太捧我了。”
徐子康说,“没有没有,这些天徐总对您有了一个多方面的了解,我得知以后,确实心生敬佩。”
我没再跟徐子康多说客套话。
落座后,我要给徐子康倒水,他却急忙把水壶接了过去,“李先生,我来。”
我没有客气。
徐子康一边倒水,一边说,“李先生,是这样,徐总让我过来,是想让我询问一下您今天有没有空,她想请您吃顿饭,到时候连涛也会到场。”
我顿了顿,说,“徐总太客气了,前些天我去营市,路上也是巧了,才救了连涛,那件事完全是举手之劳,真的没必要让徐总和连涛放在心上。”
徐子康诚恳地说,“李先生,您太谦虚了,当时的情况连涛跟我说了,要不是您仗义相助,恐怕他就交代在那场洪水里了。换位思考一下,任何人遇到那样的事情,事后都会对恩人感激不尽的。”
眼看徐子康如此坚持,我沉吟了一会儿,说,“好吧,那这样,你把徐总的电话给我,我自己跟她说。”
徐子康笑说,“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说着,他把徐雅菲的电话给了我,我直接打了过去。
说实在话,我个人对徐雅菲的好奇程度,远远超出了对徐国栋、徐连涛父子的好奇程度。
我在东平商报上见过徐雅菲这个女人,非常的有气质。
年纪不超过四十岁,就成为了东平省的女首富,身家数十亿。
这样的成就,要说和她的父亲徐国栋没关系,那肯定不现实,但也同她的自身努力脱不了关系。
若能与这样的女人结识,与我而言只会有利无害。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之所以产生出与徐雅菲结识的愿望,很大程度上是抱着一种学习的态度,绝没有太多功利心在里面。
电话拨通,那头传来一个温柔而优雅的声音,“我是徐氏集团的徐雅菲,请问您是哪位?”
我自我介绍道,“您好,徐总,我是李冬。”
徐雅菲马上惊喜道,“李先生啊,总算等到您的电话了,我先跟您说声抱歉,这两天实在是忙昏了,因为连涛的事情,我本该第一时间向您登门致谢的,您能主动给我打电话,实在是我的荣幸,也让我惭愧万分。”
我笑说,“徐总太客气了,那天的事情确实只是举手之劳,您真的不必放在心上。”
徐雅菲笑了笑,问,“怎么样?您今天有空吗?我想跟您见上一面。连涛也想跟您见一面。”
我问,“现在?”
徐雅菲说,“如果您抽不出时间,晚上也行,我和连涛都可以等。”
我想了想,说,“那就现在吧。什么地方?”
徐雅菲说,“应该是子康给您的我的电话吧,其实我是专程派他去接您的。”
我笑说,“那行,我就听你们安排了。”
徐雅菲说,“好的,我和连涛在泷山湾等您。”
我应了一声,随即挂掉电话,对着徐子康说,“子康,我们走吧。”
哪成想,徐子康刚要和我下楼,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李冬,你等等。”
我和徐子康同时扭头看去,叫住我的女人竟是孙蓉。
徐子康仅看了孙蓉一眼,便收回目光,落在我的脸上,说,“李先生,车停在公司停车区,那辆林肯轿车就是,我先去车里等着您,您先忙您的,不着急。”
04年,我还不知道林肯轿车长什么样子,说,“你告诉我车牌号吧。”
徐子康随即告诉了我,同时诧异地看了我一眼。
似乎没有想到,我连林肯都没有见过。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只知道林肯是m国的一位总统,他曾经解放了黑奴,至于以他名字命名的车是什么样子我就不知道了。
接下来,徐子康走下了楼,没有半点旁听孙蓉找我有什么事情的意思。
由此看来,他是一个懂得进退的男人。
孙蓉走过来低声问我,“李冬,这位弟弟是谁啊?长得比你好看多了。”
我说,“有事说事。”
孙蓉翻了个白眼,说,“我刚刚接到质检部门的消息,说是金阳化工卖给我们的那批化纤严重超标。甲醛高到吓人,我估计工商部门的人今天就得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