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道,“婷婷?什么婷婷?”
那头的苏春云笑呵呵地说,“哦,没什么,行,你忙吧,我得去晨跑了。”
说完,苏春云挂断了电话。
而我也是后知后觉的才意识到。
苏春云所说的婷婷。
是端木婷!
这段时间,我和端木婷一直都没联系过。
听刘育嬅讲,端木婷其实是苏春云的女儿……
而苏春云刚刚跟我提及端木婷,很明显,他是知道了我和端木婷之前有过接触。
转念一想,我怀疑,苏春云会不会是在试探我什么。
亦或者,是从我这里,试探一下刘育嬅是不是跟我说过什么。
我很庆幸,刚刚没有想起端木婷这个女孩。
否则,无论是苏春云想要试探我,还是想要从我口中试探刘育嬅,都是一件足以让人心惊肉跳的事情!
苏春云,果然是一只老狐狸!
丁大勇见我不说话,笑着问,“得到老苏的支持了?”
我点点头,将手机还给了丁大勇。
丁大勇笑眯眯地说,“那就再好不过了,行了,开始行动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丁大勇的公文包,问,“东西都在里面?”
丁大勇点点头,说,“合同没带,但是都存在u盘里了,这房间里正好有电脑,改一下,直接去这家酒店的多功能会议厅,那边有打印机。”
我没再说什么,看向了孙蓉。
孙蓉对这些东西可谓是轻车熟路,将丁大勇提供的电子合同导入进电脑里以后,不到一个小时,便更正完毕,之后为了准确无误,还检查了两遍。
丁大勇跟着苏春云做了那么多年事情,对于商业合同的更正也是很专业,孙蓉检查完以后,他又检查了一遍。
而我,在监狱里自学过商业法,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合同。
准确无误!
本来我是要收购湖治天成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的,现在经过更正,已经成为了百分之九十六,至于为什么是这个份额,自然是涉及到专业知识了。
因为湖治天成除了陈利康之外,还有其他股东。
虽然那些股东已经委托陈利康全权处理,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余下了百分之四的股份。
这点股份,起不到参与湖治天成未来董事会的一切决策。
但如果不将这百分之四的股份留白,恐怕会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因为收购湖治天成,走的是注资流程。
可以将湖治天成原来的股权份额稀释,但想要一口吃掉,那还得需要几个步骤!
比较麻烦。
不过现在局面成为了这个样子,已经算是皆大欢喜了。
一切,就看明天了!
但愿我的直觉没有任何错误,否则的话,还得多花一些钱,才能将湖治天成彻底吃掉。
那么大一块蛋糕,我自然是想花最少的钱,分到最大的一块。
合同既然准确无误,那么接下来,就是打印了。
我和孙蓉、丁大勇一起带着电子合同前往了酒店的多功能会议室,将合同打印了出来。
一切完毕之后,我又看了看丁大勇专门给我开的一个账户。
上面的钱也已经到位了。
看到1的后面有那么多的0,我不禁重新打量了丁大勇一遍,说道,“你是真猛啊!”
丁大勇哈哈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能不能更猛,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我哼笑了一声,看了看时间,居然已经快十一点了。
吴丽清那边的生日酒会,应该已经快结束了。
但想了想,我还是没有过去掺和。
丁大勇还有几个电话要打,就先回他的房间了,而我,则去了孙蓉的房间。
刚走进去,我就不客气的躺在了大床上。
狠狠打了个精神。
“累死了!”
一身枚红色套装的孙蓉娇滴滴凑了过来,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躺在了我身边,笑盈盈地问,“给你捏捏?”
我愣了愣,笑说,“那就再好不过了,今天动脑子动的太厉害,头有点发胀。”
孙蓉笑靥如花,“那你翻过身去吧。”
我翻了个身,趴在了床上。
孙蓉还很贴心的拿过枕头,垫在了我的脖子下面,说,“这样更舒服点。”
我挪了挪身子,趴在了枕头上。
一阵芳香传来。
我问,“你枕过这枕头?”
孙蓉笑盈盈地问,“香不香?”
我说,“不像洗发水的味道,不过,也有。”
孙蓉娇嗔,“狗鼻子,真灵,知道你今天要过来,我往脖子上还有耳朵后面喷了点香水,很贵的,都是高级货。”
说着,孙蓉居然很不客气的坐在了我的后腰上。
裹着丝袜的大腿在我的腰两边,虽然很舒服,但孙蓉这体重,还真不一般啊。
看着挺瘦的,没想到这么有肉。
我说,“哎哟,你轻点,我的腰都快断了!”
孙蓉把她的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嗔道,“不这么坐着揉,还怎么揉,事儿真多!”
我说,“你是真重啊!你往下坐点,腰真受不了。”
孙蓉轻拍了我的肩膀一下,但还是往下坐了坐,然后就给我揉起了肩膀,笑问,“你这段时间是不是不老实了?年纪轻轻,还嫌起腰疼了!”
我叹了口气,睁着眼睛说了句瞎话,“哪有不老实啊,我这腰,前几年车祸的时候受了点伤,一到阴天下雨的时候,就不太舒服。”
孙蓉愣了愣,温柔地问,“拍过片子吗?”
我说,“拍过,没什么大碍,当年那场车祸以后,没怎么养好,在监狱里又辛劳了几年,医生说骨质有点脆弱,养养就好了。”
孙蓉说,“那我回头托朋友给你从国外买点好的营养品。”
我笑着说,“不至于。”
孙蓉没再说什么,静静地给我揉起了肩膀。
揉了有七八分钟,又下床拿了把梳子。
“你坐起来,我给你刮一刮头吧。”
我坐起来了。
孙蓉斜坐在我的身后,轻轻用梳子的背部给我刮痧一样刮起了头。
刮着刮着,孙蓉就说,“你这白头发也是时候该染一染了,还得烫一烫,你看你这头发掉的,都快赶上我怀孕的那会儿了。”
我说,“行,有空就去染一染,烫就算了,不习惯顶着一头卷毛。”
孙蓉发笑,“什么卷毛,人家那叫离子烫。”
我说,“行,有空再说吧。对了,你闺女被接回来了没有?”
孙蓉沉默了一会儿,说,“接回来了。”
我发了个怔,问,“见过面了?”
孙蓉轻声说,“见过了。”
我问,“那你怎么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
孙蓉轻叹了口气,“毕竟也是那么多年没见了,胡瘸……胡先生让人把她从海外接回来以后,她跟我也是生分,习惯习惯就好了,反正,人已经在滨海落户了,倒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最起码,她没有哭着喊着离开。”
我说,“慢慢就好了。”
孙蓉说,“那孩子没小时候爱说话了,也不知道这么多年,在外面都遭遇了什么。”
我说,“一个小女孩,独自在异国他乡生活,孤僻点也算是正常。要不然,明天你在北湖这边跟我办完事就回滨海,济城那边,我再安排人手。”
孙蓉轻声说,“没事,我心里有数。其实见了面反倒是生分了,那孩子虽然在我面前话不多,在国外呆的喜欢上网聊了,我有时候就用手机跟她聊聊天,有时候也会打打电话,人和人和交流方式不太一样,我先顺着她。”
我说,“那我就放心了。”
孙蓉说,“麻烦你了。”
我愣了愣,笑道,“这有什么麻烦的,我是奸商嘛,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解决了你的后顾之忧,你还不得老老实实的给我赚钱呀。”
孙蓉听到我这话,忽然停住了给我刮头的动作。
我刚要说点什么,就感觉,她从背后将我给抱住了,还轻声对我说,“我知道,你不是奸商,你的心是热的,不冷。”
我没有说话。
孙蓉又说,“冬,我以前说过的话,是认真的,这辈子,也就你了,要说不是报恩,那也矫情,但要说都是报恩,也不全是。”
我低着头还是没有说话。
孙蓉忽然又想到点什么,下床从她包包里拿了一个小东西,说,“给,知道你戒不了烟,我就托人在东海那边买了个过滤嘴,以后抽烟的时候,把香烟放在这个过滤嘴里,不怎么影响口感的。”
我笑了笑,接过孙蓉手里的过滤嘴,打量了一遍,然后放进去一支香烟,试了试,味道是没什么变化,但烟雾明显没有那么冲了。
我笑说,“你还真够体贴了。”
孙蓉白了我一眼,说,“少说这些了,我也就是对你了。”
我笑眯眯地又抽了一口。
孙蓉看了我一会儿,红着脸问,“你就这样坐着?坐一晚上?”
我愣住了。
孙蓉咬了咬银牙,下床去把灯关上了,只留下了一盏床头灯。
接着,她又坐在了我身边,伸手抢过了我手中的香烟,自顾自地抽了一口,媚着我问,“烟,就这么好抽?”
我咧咧嘴说,“今天晚上还得……”
却没等我说完,孙蓉忽然用她穿着丝袜的脚蹬了我的大腿一下,薄怒道,“今天晚上还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