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面圣手果然有古怪。
碧落打眼瞧这是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孤魂野鬼，居然有占人身躯的能耐。
“滚出去。”
那野鬼接触的碧落的肌肤僵了一瞬，随即打量着碧落，而后诡异的笑道，“哟，这不是鬼君吗？若是大帝知道你在这里，该会如何做呢？”
一个在人界游离的孤魂野鬼，怎会知晓她的名号？若非这鬼，也是从鬼域逃出来的。
“是不是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野鬼歪头看着他，眼中满是得意。
“你自以为万万年来，你是唯一一个从鬼狱中逃脱的人，为了那所谓的自由，竟然背叛大帝投奔一个鲛人，一个玩意！”
“鬼域向来有外界连接的通道。你当年逃脱时堵了一个，却以为再也没有其他了吗？”
那野鬼笑着。漆黑的眼瞳像是在嘲笑着她的自以为是。
“这几百年来大帝派出的怨魂厉鬼，又岂止有万万？都是为了寻你啊！”
“知道我为什么来的这么快吗？因为大帝闻到你的气息了。你费尽心思，费尽心力地逃了这么多年，躲了这么多年，可是，又有什么用呢？碧落，北域鬼君，大帝要找到你啦！啊哈哈哈呃——！”
“既是厉鬼侵身，那么这身子，自然算不得人了。”碧落面无表情。抬手刺穿了他的心脏，“我杀你，甚至不需要背负业果。”
那野鬼心中骇然，连忙想要脱离这副躯体，却发现自己被禁锢在躯壳中，动弹不得。
“想走，我同意了吗，谁给你的胆子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碧落的手缓缓转了一个圈，看到那野鬼痛得面色发白，才继续说，“连你口中的大地都不敢在我面前放肆。你又是哪里得来的勇气。”
“至于你口中的背叛从未效忠，又何来于背叛之说。”
话落，手中运力，那躯壳连带着里头的魂灵瞬间化为一滩血水。
各方厉鬼正在赶来。
为她而来。
碧落侧头，看了下手臂正在流血的东阳战，抬手扔给他一个小瓶子。
“给还活着的人都喂一颗，包括你自己。当然，如果你乐于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也可以不吃。”
东阳战接过瓶子，到底还是没有把心中的疑问问出去。
非礼勿听，非礼勿问，他已经听了那么多，自然是不能再开口的。
他心中知道，眼下发生的事情，已经不能是由他们这些凡人来决定的。
碧落确没空管他，明明她已经设下了结界，可是这个厉鬼却穿了进来，难保不会再有其他，她得去好好巡查一番。
忽然开始下雨了。
有鱼腥味儿。
是妖。
碧落眼中杀气迸发，什么妖魔鬼怪都敢往上撞。
“我劝你和那些凡人一起都回到屋子里呆着。”碧落面无表情陈述事实说，“若是我杀红了眼，多杀了谁，误杀了谁，便是不一定的事儿了。”
东阳战没有说话，默默起身招呼着别人回到屋子里去了。
如今的事儿，自然不是凡人能够搀和的。
他虽孤傲，却有眼力，不会做出此时与人争吵的事情。
更何况，那根本就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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